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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母皇”。 六七个月的孩子大多都是无意识学语,这两边都马不停蹄地教,学的东西充斥孩子的小脑袋,稍一混乱,“皇后”和“母皇”加到一起,各取一字,就成了……“母后”。 小云潇似乎又掌握了个新词,勾着云歇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母后。” 这次吐字清晰又不结巴。 朝臣们这次听得清清楚楚,表情逐渐深沉,脑袋飞速旋转。 如果小皇子是喊错了,把本属于陛下的称谓喊到了云相身上,那也应该对着云相喊“母皇”,而绝非“母后”。 母后相对应的只能是父皇,所以…… 朝臣们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齐刷刷地看向了涨红着脸的云歇。 第77章 朝臣们被忽悠来忽悠去一年多, 在此刻突然灵光乍现,醍醐灌顶。 陛下的整个计划太过完美,以至于要不是小皇子叫了声母后,他们绝无可能发现那个惊天大秘密。 小皇子是云相生的, 这样那些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异样之处就全部被填上了。 要不是这会儿陛下和云相在, 他们早就齐齐拍脑袋,长哦一声, 开始激烈的交谈了。 首先小皇子的月份就对不上。 陛下只怀了七个月, 小皇子就出生了, 宫里传是早产, 沈院判也这么说, 可是大臣们分明记得陛下迫不及待抱孩子出来那天,孩子生的白白净净胖嘟嘟的。 分明是足月的样子。 当时朝臣就觉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不过他们都是男人,对没足月生出来的孩子具体该有多大没什么概念, 只觉得是陛下所生, 天赋异禀, 以至于下意识忽略了这点。 这么说来,小皇子要真是足月生的, 往前再数两个月…… 朝臣们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朝臣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见过越美人,就算没见过, 也被同僚科普过, 乍这么看上去…… 朝臣们纷纷看向了一身玄色衣裳的云歇。 即使是这颜色,云相之艳依旧难盖过分毫, 朝臣们暗恨自己迟钝, 陛下虽也是绝顶的美男子,但同云相之美绝不是一个概念。 云相这长相, 分明是有些大昭可孕男子的特征的,更别提他左眼眼尾还有可疑的红色小疤痕。 听说……云相生母也是绝俗的美人。 人群中某几个朝臣倏然想起,陛下宣布自己身怀有孕的那晚,他们在陛下寝宫候着,刚好瞧见云相出来。 那会儿风一吹,他们分明看到了云相微微凸起的罗汉肚。 “!!!”朝臣们恍然大悟,表情扭曲诡异。 那才不是罗汉肚,那是小皇子!! 云相那个时候已经怀孕了,而且少说有三个月!!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又响起。 云歇本来还想欲盖弥彰尬语几句把这段儿忽悠过去,眼见朝臣们神色变化万千,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想到他们可能知道当初是自己怀孕了,顿时羞耻万分地别过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让在云歇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千刀万剐,心里叫苦不迭却又矛盾的兴奋,以至于上挑的眉梢第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情感。 云歇顿时心如明镜,恶狠狠地剜了萧让一眼。狗东西分明是故意的,没什么征兆的突然办这场宴,突然抱着孩子过来说孩子会叫人了。 结果孩子叫了母后,肯定是狗东西教的。 他个畜生!! 云歇抱过孩子就准备走,结果怀里的小云潇还嫌事儿不够大,对着云歇竟然又喊了声“母后”。 云歇浑身一僵,黑沉着脸地孩子塞进萧让怀里,拂袖走了。 两个小畜生!! 萧让刚要抱着孩子去追,结果群臣见云歇走了,齐齐拥上来,满脸堆笑:“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恭喜陛下抱得美人归之余还喜获麟儿。 他们自以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让被拦住去路,抱着孩子也不好拨开人群,他这稍一迟疑,云歇人就没影了。 萧让怨气没地儿撒,冷道:“都罚俸三月,给朕滚!” 等着讨好处的朝臣们纷纷缩脖子退下了。 被遗弃的孩子他爹和孩子立在宴会上两相对望,纷纷感受到了凄凉。 - 谢不遇想起那日他之前所见,比谁都笃定当初是云歇怀孕了。 他分明见过云歇腹部隆起的样子,只是当初粗神经没细想。 谢不遇本来还有点气愤,一想到云歇竟然被自己养大的小崽子吃干抹净还搞大了肚子,霎时心疼不已,调转木仓头怪上了萧让。 又暗暗心虚,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当初可是他自以为是逼着云歇去娶萧让啊!他还痛骂了云歇一顿,说他不负责是个人中渣滓…… 谢不遇默默捂脸,他这都干了点什么破事儿?? - 事已无可挽回,云歇也懒得再多费心思。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萧让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堵住悠悠之口,没办法把已经被知道的东西从朝臣和百姓脑子里再挖出来。 云歇默念了两句不生气,等着大畜生抱着小畜生过来认错,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个人影,管家在一边见相国脸越来越黑,快要成为人形冰坨子,不由得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往云歇肚子望。 原来他家相国会怀孕,他也是才知道,管家窃喜了一下,那是不是可以说,相国肚子里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二少爷或者大小姐? 云歇似笑非笑,声音里带着冰碴子:“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睛。” 管家猛地缩脖子,讪笑垂眸,再也不敢抬眼,暗道陛下不上道,这会儿还不过来,简直是不想过日子了。 管家听完来龙去脉后,默默有点同情陛下,这事儿说起来真不怪陛下,当然也不可能怪小皇子,就是机缘巧合罢了,只是……他家相国也实在是倒霉。 又过了小半盏茶功夫,小厮跑了进来:“相国,陛下下诏昭告天下了。” 云歇心猛地一跳,倏然站起。 他对狗东西下诏这事儿有阴影,狗东西一下诏和办宴会准没好事。 他第一次昭告天下,是说自己天阉。 第二次,是暗示自己有孕在身。 第三次就是这次了。 云歇心惊胆战地从他手中接过誊写卷,扫了眼,却开始发怔。 管家跟云歇日久,最擅长察言观色,他见相国分明眼睛红了少许,立即遣散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诏书里萧让澄清了云歇身世的来龙去脉,给他爹钟于衍正名,并且赐了谥号爵位,不日便要迁坟置一处风水宝地。 他爹终于不再是永远见不得光,只能靠女装苟延残喘的异乡人。 在孩子七个月的时候,突然意外闹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