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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禄:“……”特别是在那人不说还总是强调的情况下,特别讨打。 萧让嘴角不住上扬,又觉得被承禄瞧出端倪不好,努力绷紧嘴角,忍不住又道:“真的是天大的喜事,你别不信,朕虽不说,却是确有其事,朕没必要骗你。” 承禄:“……” 过了会儿,萧让还是有点不甘心:“要不你猜猜看?” 承禄:“……” 萧让还认真思量了片刻:“你猜,朕告诉你是也不是。” 萧让想着,这样承禄猜中了,就不算他主动泄露。 萧让满眼期待地望着承禄,承禄却一脸诡异、面容扭曲,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半晌不说一个字,萧让登时扫兴不已。 萧让动作优雅地抿了口茶,姿态慵懒闲适,茶盏的青里透蓝衬得萧让的指越发冷白惹眼。 萧让仰头不住叹息:“朕真是太厉害了。” 承禄:“……” 陛下在朝一个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 萧让搁下茶盏,陡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朕让你在外守着,你进来是有何事?” “并无要事,”承禄垂眸谦恭道,“只是方才云相来过找沈院判罢了,老奴正犹豫着要不要禀报,陛下却拉着老奴说这喜事……” 一片衣袂从眼前飘过,承禄错愕抬头,发现眼前的陛下不见了。 殿外,萧让冷瞥侍卫:“相父呢?” 瑟瑟发抖的侍卫:“……刚、刚走。” 萧让回眸给了承禄一记恶狠狠的眼刀:“都怪你废话罗嗦!” 承禄:“……” 第31章 第二日一早, 云歇上了马车,去庄子上见十余年未见的故人,了解自己的身世。 “相国,后头有辆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书童奇道,“瞧那徽识, 似乎是宫里的……” 云歇猛地掀帘一看, 立即对前面道:“绕远路甩开它。” 马车疾奔出了城,乡下的路不平,一路颠簸,云歇近日本来已不太恶心, 被这么一晃, 差点又干呕, 但瞥见书童暗藏好奇的目光, 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相国, 后头不跟着了。”书童提醒道。 云歇痛苦地捂着嘴:“快……快慢下来。” “相国身子不适?”书童担忧地凑到跟前。 云歇那根敏感的神经被拨了一下,瞬间怒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官身子不适了?!” 书童:“……”两只。 说话的功夫, 马车已停到了庄上, 云歇冷脸拨开书童搀扶的手下了车, 一抬头,正好和萧让对上眼。 萧让立于另一辆富丽又低调的马车跟前。 他披着件雪白大麾, 内里襟口矜贵的暗纹交叠, 腰间系着条犀角带, 人长身玉立,贵气逼人却又气度清华、出尘绝俗,与背后大片大片的农田和淳朴的庄上人格格不入。 阴魂不散。云歇暗骂一句。 人后他能甩脸色给萧让看,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得顾着君臣身份,维系着表面的父子情深,不叫萧让难堪,毕竟他是皇帝。 “微臣见过陛下。”云歇敷衍地作揖。 庄上人登时哗然惊呼,他们万万没想到这贵气卓然的翩翩少年竟是当朝天子。 萧让莞尔一笑,从善如流地虚握住云歇微凉的手:“何须多礼,朕同相父一道进去。” 他怕云歇赌气和自己过不去,伤了身子,这才超了近道先一步到庄上等他。 云歇暗暗抽手,没抽掉,反倒被萧让含笑着握得更紧,在外人眼里,端的是君臣恩重,师慈徒孝。 他二人眉目一昳丽一清润,相衬着,当真如诗如画,庄上人从未见过这般地位尊崇又样貌无双之人,如今一下子见了两人,都屏息凝神,不住发痴。 到了暖意融融的内室,关上门,云歇才甩掉他的手,眼里团簇着怒火:“你就这么喜欢抛头露面?” 萧让轻叹,清澈微寒的眸子里带着点儿小哀怨:“不这样相父怎肯见我?” 云歇一见他装柔弱就来气,刚要出声怼回去,先前那阵恶心又上来,没忍住干呕了下,微弓着脊梁,怒道:“你还有脸见我?!” 萧让听他这般嫌恶自己,一瞬间有点控制不住心头盘桓的戾气。 萧让向来任性,道德意识淡薄,不在乎旁人怎么瞧自己,也是云歇固执要教,他才压着性子装一装。 可他这会儿不乐意了。 萧让回想了下,从云歇回来到现在,他似乎从未向云歇表露过自己的真实想法,突然就有种油然而生的近乎烧毁理智的渴望,想要告诉云歇那些曾经隐秘难言的欲。 他真的就这么做了。 “相父,我脸好得很,没觉得有半点儿不知廉耻,”萧让笑得眉眼浅弯,纯澈又干净,说的话却下流又龌龊,“别说您只是我相父了,就是您是我义父亲爹,我若真想,也……” “你个畜生!”云歇瞪大着眼,怒不可遏,因着气急,又干呕了下。 萧让的手覆上他清瘦的脊梁,帮他顺着气,云歇刚要躲开,萧让却从身后紧搂住他,语气里带着点儿肆无忌惮的撒娇,“那也是相父一手教出来的小畜生。” 云歇登时气得眼前发黑。 萧让声线低沉,灼热的呼吸悄然喷洒,带着点呢喃:“是相父的畜生。” “只会对相父一个人畜生。” 云歇心头狠狠一颤,羞恼气极之余,莫名的情绪却在翻滚沸腾。 他对萧让是……独一无二的? 云歇脑中一片空白。 萧让能感到云歇的身子在微微发抖,像个惊弓之鸟,他缓和下语气,动作极轻地抚云歇尚且平坦的小腹,轻笑了声:“这个畜生只会搞大相父一个人的肚子。” 云歇终于清醒了,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挣脱萧让,脸如火烧,羞耻感遍及全身。 萧让只愉悦地笑。 …… 心腹领着个衣衫褴路、蓬头垢面的人进来,承禄也跟着一道进去,却发现内室里气氛有些诡异。 陛下似乎是有些……懊恼? 云歇则隔着陛下遥遥坐着,眼帘低垂,别过脸不看陛下,桃花眼含怒,面皮绯红一片。 庄子上冷风一吹,萧让也清醒了,目光中阴鸷退散,眉宇间戾气也跟着消失,他回忆着自己方才躁郁时对云歇说的一句句,瞬间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都说了什么吊话??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他自己在心里偷偷想想爽一下就好,现在…… 云歇怕是到死都不会原谅他了。 萧让的话在云歇脑子里萦绕盘桓,半晌挥之不去,云歇昳丽的脸上,上一阵红晕刚褪去,下一阵又上来,越发汹涌。 云歇不看萧让,有点儿讨厌这样心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