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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提着两只前爪把她抱起,直蹙眉:“怎么胖成这样?” 囡囡从不暴饮暴食,是只非常爱美要身材喜欢炫耀的猫。 萧让没忍住挑了下嘴角。 囡囡扑腾两下,肚上雪白毛跟着晃了晃,露出了胸前变大的……小点点和肥嘟嘟的肚子。 云歇愣了下,脸色rou眼可见的变黑,直到黑如锅底:“你把我猫搞怀孕了?!” “我瞧它太寂寞,”萧让瞥了气急败坏的云歇一眼,“所以给她找了个伴。” 云歇想着有只丑东西趴在自家小美人身上咬她脖子欺负她,瞬间心疼坏了,怒气冲冲地怼了回去:“谁说她寂寞了?!你这么武断强权,问过她意见了么?!” 萧让眨巴两下眼,似乎颇为委屈:“她都对着我的手那个了。” “好几次。”萧让幽幽补充,暗示地摸了摸自己修长莹白的指和那一截惹眼的手腕。 “……”云歇老脸猛地红了下,没想到闺女这么不争气,仍死撑着,语气里却已没了底气,“我不管,她是我的猫,这事儿你别指望我原谅你。” 云歇抱着猫掉头就走,结果小家伙被萧让养熟了,趴在云歇肩头小眼睛还不住往萧让身上瞟,云歇发现这点,瞬间气到炸毛,赌气地手动扭回她的头。 萧让刚要偷笑,云歇却觉得自己这么走了太逊,陡然转身,冷笑着放狠话:“你最好把那只丑东西给我藏好了,要是让我见到他,我一定阉了他泄愤。” 萧让微颔首,莞尔笑,觉得这猫和猫主人,倒是有个七八成像。 * 云歇知道萧让还他身份是件工作量很大的事,所以虽然着急,却也并未催促。 萧让为使他放心,极大度地送了他几张人|皮面具,先叫人护送他出了宫,表明他不再拘着他。 临走前云歇问他准备如何对世人解释,萧让只轻笑,眼都没抬:“用相父最不屑的法子,还请相父拭目以待。” 云歇家被抄,府邸还在,朱红漆大门上贴着封条,显得冷清。 云歇嫌烦,叫护卫藏匿好,准备在府邸附近找间客栈先住下。 他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相貌平平无奇,衣着又寡淡质朴,极不惹眼,像个进京赶考的文弱书生。 进去时正值饭点,三三两两的文人小酌着聊天。 “真没想到,朝廷这一翻旧账,十二年前的新科状元谢亭……” 云歇听到这个名字,身形猛地一僵。 “朝廷下了多少封文书叫谢亭上任,结果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竟凭空消失了!这在当年简直是骇人听闻!”那人压低声音,义愤填膺,“可如今朝廷这么一查,竟是云相所为,难怪!” “我当时也有所耳闻,谢亭狂妄倨傲,不愿为jian佞卖命,这才惹恼了云相,招致祸患,身消神陨……” 云歇嗤笑了下,这要是换他当年的脾气,保不准要同他们吵上一吵,他现在倒是越发懒,得过且过。 他可没杀谢亭,谢亭也没死。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也被萧让翻了出来,云歇暗暗头疼。 第二日,云歇一大早就听底下在兴奋议论。 “昨晚傍晚据说有人看见了凤凰!还有人捡到了凤凰翎!这会儿已经呈送皇宫了!吉兆啊!” 云歇没太在意,毕竟他信唯物主义。 结果第三日,底下又在兴奋议论。 “城北周家,竟然凭空挖出那么大一棵灵芝!祥瑞啊!” 云歇隐隐品出点味儿来了。 第四日,凛寒之地,仙鹤齐飞。 第五日,冰河乍破,锦鲤横游。 第六日,第七日…… 吉兆纷出,帝京百姓沸腾了,齐齐昧着良心朝皇宫方向拜服,赞穷兵黩武、高压治国的萧让是千古难觅的圣君,文功武治,业载千秋。 云歇其时正趴在客栈二楼窗前,嘴角微微抽搐,感叹权力能指鹿为马的好处。 第二日天未亮,云歇被一台小轿请回了宫。 灯火通明的寝宫,萧让一身华贵锦服,面庞如玉,风流又俊美,他两指攥着跟凤凰翎把玩,带着点儿讨赏邀功的意味,笑望云歇:“有什么要问的么?” 云歇问:“那个凤凰……” “风筝。” “……”云歇又问,“那个灵芝、鹤和鱼……” “我叫人放的。” 云歇早已猜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那个冀州一带的紫气东来……” 萧让笑了:“我派了护卫连夜出宫,早上城门一开,便佯装赶了一夜路,快马加鞭大汗淋漓进来,高喊冀州——” 云歇呆了:“所以压根没人看到?” 萧让丢了凤凰翎,无辜摊手:“不然呢?三人成虎罢了。” 萧让叹气,从案前走下来,一边服侍云歇更衣一边垂眸道:“迷信是害人,但它好用,我可耐着性子铺垫了七日,让儿真想相父。” 他毫不避讳地诉说思念,羊脂白玉般的腰带被他握着,云歇头皮一阵发麻,指尖战栗。 这个神经病。 “待会儿还请相父配合演一出戏。”萧让替云歇换了衣裳。 * 萧让感慕上苍仁德垂爱,第八日在皇宫中祭天。 荒废已久的祭坛下,群臣侍立两侧,用眼神飞速交流着。 “这几日真是活见鬼!” “陛下不是最不信这些的么!” “信总比不信好!这才震慑得住臣民!” “那待会儿……” “跪啊!往死里夸!” 群臣们达成一致意见。 萧让上完香,望着雾气氤氲的祭坛中央,微不可见地挑了下嘴角,开始念一早写好的祝文。 群臣面面相觑,陛下的语气着实敷衍,这还能再不走心一点么?! 有离圆台远的,狐疑道:“这祝文我怎么记得和一年前那篇一模一样??” “……快别说了!” 萧让念完,倏然停顿,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朕如今得此天赐,实不该再生妄念,只是……” “只是那一事,实难忘怀,还请上天垂怜。” 这变故令群臣呆了,陛下有什么可求的……? 萧让轻叹:“相父于朕有恩,教朕读书识字为人处事,朕本欲日后报之,却未承想他……他竟呕心沥血、英年早逝。” 祭坛底下是齐刷刷的玉笏砸地声,众朝臣呆若木鸡。 陛下提了云相!!七月以来第一次提云相,却是这种场合!! 之前沾沾自喜以为站对了队的李御史登时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 对于朝野上排挤诬陷jian党的行为,陛下从未正面表过态,他们权当是默许才敲锣打鼓、如火如荼的进行,可如今陛下却说…… 说……云相于他有恩,他惦念着他,思日后报答…… 一时之间,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