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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目么?” 身后众人闻言纷纷露出艳羡怨怼的目光。这人有什么好,得了柳不栖青睐,还搁这装。 “非也,”萧让抬眸,眼中并未有丝毫惊艳,淡淡道,“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柳不栖一愣:“公子是说,见过姿容远胜奴家的不世美人?” 萧让点头,淡瞥蔫巴了的云歇一眼。 柳不栖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不备受打击从而懊恼生愤,盈盈一笑,问道:“这等美人定非无名之辈,不知奴家是否有幸得知?” 萧让动作优雅地抿了口酒:“云相。” 低眉敛目的云歇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他听萧让夸他美,瞬间在炸毛边缘徘徊,但见柳不栖在侧,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恹恹地低下头,盯着杯中物。 柳不栖神情倏然严肃,笑也淡了:“公子这话还是收回了罢,否则奴家怕是要赶客。” 萧让诧异道:“你这般维护于他?” 柳不栖认真道:“云相虽已仙逝,仍是奴家唯一真心仰慕的男人。” 云歇又是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喉咙发呛,干咳起来,稍显狼狈。 萧让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离,云歇莫名有种他要把自己拆了吞了的错觉。 云歇想让柳不栖还他清白,又不敢开口说话,怕被认出来,他还没忘,自己现在是个死人。 他早几年来“醉生梦我”时,并不晓得喝了这儿的酒,就等于对柳不栖有意思,甘愿被她择选。 当时他不凑巧地被柳不栖挑中,又无意于她,只得设法拒绝。 因为是自己的过失,让柳不栖丢面难堪了,所以当柳不栖求他默认他们有过一段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反正他声名狼藉。 柳不栖想借云歇之名使酒楼更上一层楼。 在朝中有个极腌臜、众人又心照不宣奉行的风俗——大官睡过的女人,若非府上私有,那么若旁人睡了这女人,大官便有那么点义务稍微在官场关照提携下这人。 这风俗算是另类的裙带关系。 真的是……“裙带关系”。 当时云歇权倾朝野,提拔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有了云歇这层默认盖章在里面,众人对柳不栖更趋之若鹜。 毕竟谁都想借着柳不栖这块跳板和云相扯上点关系,顺利跻身朝堂。 …… 云歇也不知柳不栖这句“仰慕”是真是假,但他是真被吓到了。 萧让帮他问了:“因何仰慕?” 柳不栖自不可能答因为云相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不为她容貌所迷、果断拒绝她的男人,她娇羞一笑,面皮绯红:“说来当真是……羞人。” 云歇心头顿时萦上不祥的预感。 萧让道:“愿闻其详。” 柳不栖回身看边上那桌神情痴痴呆呆的醉鬼:“自是同他们所说,云相他……” 云歇瞪大眼,站起就要阻止她,却被萧让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坐下,多不礼貌,听完。” 柳不栖道:“自是、自是云相床榻上那般……那般温存又生猛,将奴家一整颗心套得牢牢的……” 第15章 萧让目光阴鸷,敬柳不栖半杯酒全了礼数,放下一锭银子,拉起云歇就往外走。 柳不栖和一层楼的众人均傻眼了。 “老板娘都纡尊降贵走到跟前了,意思那么明显,他们竟然……竟然走了?!” “那是不是说,我们今天又有机会了?!” 云歇偷瞥萧让脸色,谨小慎微:“……不喝酒了么?” 萧让一声不吭,牵着他回了与皇宫相连的那座私宅。 刚进门,云歇还未来得及说话,已被萧让抵住,双手反剪按在了墙上。 脊背毫无防备地贴上冰凉的墙壁,云歇忍不住拧眉倒吸一口气,他这大敞的姿态着实羞耻至极,眼前的萧让又高,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漆黑如墨的凤眸里,阴鸷暴戾在积聚。 云歇挣扎几下,动弹不得,怒目而视:“放开我!” “问相父几句话,记得如实答,否则……”萧让握着他纤细手腕,凑近他耳侧,低笑两声,“就打相父几百棍。” 云歇因为有求于他,本打算委屈下自己,伏低做小迎合他,这会儿听见他威胁自己,瞬间炸毛,装也不想装了,嗤笑道:“几百棍?要我死直说,你以为我会怕?” 萧让不赞同地摇摇头,轻笑道:“我疼相父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叫相父死?这几百棍,也顶多叫相父一两日下不来床罢了。” “怎么可能?有常识的都知道几百棍非死即残——” 云歇话卡壳了,他顺着萧让劲瘦的腰腹往下看了眼,明白过来他那“几百棍”到底指的是什么,顿时羞耻到指尖发抖,目光艰涩,连身体都下意识地颤了下,像是在回忆某些潮湿又疯狂的画面。 “明白就好,”萧让低笑,“那我问了,我同柳不栖,哪个在床榻间更讨相父欢心?” 他这话何其下流,云歇霎时双目赤红,偏过头死不吭声。 萧让见他倔强,眸底越发阴鸷,却笑道:“想来必定是我,这伺候人哪有被伺候舒服?” 云歇输人不输阵,抬眸嗤笑道:“你这话可完全错了,我与她那叫两情相悦,自是爱欲交叠,生出无限妙处,你我之间,又如何比得了?” 萧让危险眯眼,抵着云歇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大了。 云歇微微吃痛,却只轻漫地笑:“萧让,我不像你才十八,我二十七了,大楚男子十八便可娶妻,我虽无妻室,这九年来,总不至于一个人寂寞着,你说对么?” 他最后那句问话故意说得极慢。 萧让额头上青筋暴起。 云歇微挑眼:“你抢了我多少美人,都忘了?你年纪轻轻都巴望着开荤,我也不可能总吃素。” “我好歹当了那么多年权臣,身后不说有汪洋大海,小池塘还是有的,我总不至于为条刚长成青蛙的蝌蚪守身如玉,你也太抬举自己了。” 云歇一生起气来,嘴上就不饶人。 蝌蚪让面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他拇指捏上了云歇稍显苍白的唇,反复揉捻致红,冷冷问:“相父所言,半字非虚?” “骗你作甚?怎么,受不了?嫌我脏?”云歇挑衅一笑,他巴不得萧让弃他如敝屣。 萧让却罕见地摇头:“怎么可能?无非是多费些功夫,将相父睡过的那些,一一处死罢了。” 然后用最激烈的方式将他一次次占有,即使无法得到他的心,也要他眼里只有他,身体铭记他。 云歇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嫌他脏?疼爱还来不及,只是锥心难忍于他曾经被别人拥有,与旁人百般温存、交心交身。 从前萧让投其所好,佯装沉静自矜、乖巧体贴,为的是云歇千帆过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