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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不过是个形式,但也得常乐应允,如果她不应允,也是不成。 方才她还说要提条件,现在却什么条件也没提就把这事给结了,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呆怔间,有下人匆匆奔来:“太子,陈府失火了,听说把玉器仓给烧了。” 无忧虽然已无留下的心思,听到‘玉器仓’三个字,仍停了下来。 峻珩吃了一惊,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撞翻了身前杯盏:“救下了吗?” “扑灭了,不过火势太猛,里面就一会儿的功夫,全烧得不成样子,架子全毁了,玉摔了一地,碎了个七七八八,也没人敢动。侯爷正赶着回去收拾,叫小子来给太子回个话,说太子对玉有研究,请太子过去,帮着看看,看还能存下多少有用的。” 峻珩沉着脸,二话不说,抽身就走,扭头见无忧立在一边看着,只得停了下来:“侯爷爱玉如命,家里出了这事,也指望能存下些。我这些年也没少打扰侯爷,如今他有事相求,我也不好不帮,所以……” “你去吧,我会请我爹娘向宾客解释,不会误会你提前离开是因为你我不和。”无忧冷笑,不过是担心他带来的那块玉。 峻珩忙谢过无忧,匆匆领着下人走了。 无忧隐隐感到这件事与姨娘那日寻阿福有关,所以峻珩离开也是必然,就算不用向姨娘打招呼,姨娘也必会将这件事安排妥当。 不过她仍是唤了丫头前去禀报,以示自己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府中并没因为陈侯的离开有什么大的影响,仍是宾来客往,热闹非凡。 无忧寻着僻静小道出了西门,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上像灌了铅一般,远远望见那架秋千,胸口更是像被一手紧紧揪住,使劲地拧着,痛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走到秋千上,手指慢慢抚过上面的铃铛,心中默念,“子言,你真的不在了吗?” 泪再忍不住,落了下来,转身在秋千上坐下,轻哼着子言常弹的曲子,心中空落落的,再寻不到边际,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又该做些什么。 她一遍一遍地哼着,哼到后来,已不成调,就依着秋千绳索,呆呆地坐着。 卖茶的老妇人带着孙女出来,看见她,好心地上来问道:“姑娘,您家里是有什么事吗?” 无忧摇了摇头:“老人家,你说错了一件事,这秋千没有十年,只有八年多。” 老妇人笑道:“我来这儿的时候,这秋千就有了,所以也只是听人怎么说,就是怎么样,人老了,耳朵不好使,记性也不好,听错了,也是有的。” 无忧笑了笑,那笑刚在嘴角牵开,就又消失。 老妇人瞅着她,担心地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你卖茶吧,我坐会儿就走。” “那您要茶吗?” 无忧掏了个金珠出来:“茶不用了,你今天的茶,我全买了,你回去休息吧。” 老妇人不敢接:“我这摆一天,也就能卖个十几文钱,这金珠,我不能要。” 无忧塞到她手中:“拿去吧,以后这秋千有尘了,你就掸掸;如果脏了,就抹抹,也就对得起这个金珠了,不过这事,你不能跟别人说。” 这秋千上三月一换,本来就稀奇,现在有人给金珠,叫她掸灰,不过是奇上加奇。 老妇人活了这把年纪,知道越是奇怪的事,越不能多问,默默地接了金珠,将还没摆开的摊子又收了起来,领着孙女回去了。 无忧也不看老妇人怎么离开的,头靠了一侧的铃铛,听着‘叮当’脆响,闭上了眼,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儿时,子言就站在秋千旁边,微笑着看着她,铃铛脆响中传来他的声音:“人之初,性本善……别光顾着玩,好好跟着念……” 唇角不由地勾出一抹浅笑,“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眼角慢慢有泪溢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上来,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着秋千上,慢慢睡了过去。 不凡顺着小道漫步而行,府中的歌舞乐声,丝毫过不了他的心,不知不觉中便出了西门,蹙了蹙眉,回转身,准备回走,隐隐听见府中传出来的歌乐声,便又停了下来。 望着府中的方向,神色间有些淡淡的。 过了会儿,竟笑了笑,然眼中却是一片涩然苦意。 慢慢垂下眼睑,不再进府,仍转身慢慢前走。 无知无觉地顺着石子路转过树荫,望见前方秋千上熟睡的无忧,黑眸闪过诧异。 今天无忧和峻珩见面,得知道峻珩离开,他也没去过问无忧去了哪里,没想到她竟会出现在这里。 她黑黑的长发仍如早晨所见那般随意一束,也不上妆,当真不为和峻珩的正式见面做丝毫打扮。 早上的那身湿衫倒是换下,身上裹着的层层叠叠的锦衣华服,与那简陋的秋千,晃眼看像是格格不入,再看下去,又觉得好像极为融洽。 这西门并非正经郡主府的西侧大门,不过是一个偏道小门,门外是为郡主府供新鲜果蔬的菜地,所以从西门进出的基本上只有送果蔬的菜农和不时前往choucha种植情况的管事人。 至于无忧,自然从来不从这里进出,上次她追着风筝从西门出来,应该是无心之为,他并没往心里去,留意的反而是她手中的风筝。 正文 064 不许打脸 那秋千在郡主府建起之前便已经存在,这许多年来,无忧(个人觉得这里应该打的是‘不凡’)也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架秋千,这时出现在这里,就实在让他匪夷所思。约束于她,不让她做出过于出格的事,就算报答王妃的恩情,彼此互不相欠。 良久,见她纤弱的身子动了动,忙敛了心神,闪身树后。 无忧感到有风吹过,微微的冷,抬起仍有些涩涨的眼,望着天边云层后只剩下一抹赤红,才知道已是日落西山,轻叹了口气。 本欲就此离开,然望着她紧靠着一侧铃铛上的苍白面颊,夕阳斜过,光晕中眼角隐隐有泪光闪过,视线落在那双紧闭着的眼,再看不去别处,很想过去抚去她眼角的泪珠。 脚却如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只是站在树下,久久凝视。 他的心早在多年前便已死去,已经给不了她什么,能做的只是遵守承诺,静静的守候她。 既然无法将心给她,也就能如此,不能再让她生出想念。 面庞触碰铃铛,叮咛轻响,抬手轻轻抚过被擦磨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