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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骆廷之想也不想,郑重点头,“我信。” 扑通,扑通,扑通。 虞姚显然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会换来这个答案,当时就怔住了。 她微张着嘴,手指渐渐蜷在了一起。 骆廷之从未在她面前占过上风,头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失神的模样,心里却不像是以前想象中的得意。 “蠢死了。”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头顶,眼神飘到一边,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虞姚低垂着睫毛,手指缓慢地爬上了他的衣角,轻轻一拽,“那我说我为你而来,你信不信?” 第48章 骆廷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 人心就是潘多拉魔盒, 贪婪和痛苦都被盛放在其中,一旦打开就会很容易失控。 以前他认定了她无情将他留在原地,还勉强可以忍耐下来, 可如果给了他希望,最终又让他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果。 骆廷之垂下眼,死死地盯着她看。 这个人, 她惯来是会装模作样的。 说哭就哭, 说笑就笑, 谁也不知道真假。 如果这次她也只是在骗他呢? 骆廷之盯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 又看着她抓着他衣角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他大概永远也赢不过她的。 就算她真的骗他,他也…… “……我信。”他盯着她的眼睛,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我信。” “真的信?” “真的信。” “就不怕我骗你?”虞姚挑眉问道。 她这个人心眼特别小, 到现在都记得这人临走之前骂她是个虚伪的骗子, 每次想起来都要在心里暴打他狗头。 “……我习惯了。”骆廷之看着她被自己揉乱的头顶, 闷声说道。 “习惯被人骗,还是习惯被我骗?” 骆廷之瞪眼,“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胆大包天敢骗我?” 虞姚的声线拖得老长,“哦……原来是习惯被我骗!” 她嘴角一翘, 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示意他低下头来,出其不意在他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 “那我再骗你一次。”她轻声说道。 骆廷之气急: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坏到掉渣了!!!一回来就要骗他!!! 骗人就骗人, 居然还带预告的!这是瞧不起谁呢! 他看起来就这么像个被骗都要预告的智障吗?! 虞姚双手蒙住他的眼睛,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畔,柔软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在他耳边娓娓道来,“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特别,特别讨厌你。” 说完,她就收回了手,背在身后,触碰过他皮肤的手指绕在一起,像藤蔓一样,带着一点点蜿蜒而上的热度,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掩饰完好的期待,脸上甚至看不出半点紧张,仿佛那个借着谎言对他示好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只可惜,她碰上的人是脑子没学会转弯的骆廷之。 “我就知道你讨厌我!讨厌我就讨厌我,还需要强调这么多遍吗!” 看着他气冲冲的表情,虞姚一脸问号。 “不是,你再仔细想想……” “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讨厌我吗,我走还不行吗!” 闹脾气的骆廷之比熊孩子还难哄,作势拔腿就走,一分钟也不耽误! 虞姚抓着他的衣服把人往回拽,心累得快要吐血而亡。 她觉得光是抓住这头蛮牛就耗尽了她一身的力气。 还讲和,讲什么和,还不如和他打一架来的快。 “都说了我是在骗你了!” “你明明是在说实话!” 虞姚第一次觉得自己回国是个错误。 不然为什么一看见他就被他气得头疼! 骆大宝就是个招人恨的王八蛋!整天惹她生气!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骆廷之终于反应了过来,抬起来的腿也放了下来。 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要走。 “喂。”他压低了嗓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刚才的话,真的是假话?” 虞姚非常有骨气地转过身,不理他。 “喂!”没等到回答的骆廷之急了,“你说话啊!” “我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虞姚气鼓鼓瞪了他一眼。 骆廷之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颊,一下把她戳漏了气。 他背过身,闷声笑了起来。 看着他抖动不停的肩膀,气鼓鼓的虞姚一脚踩住了他的脑袋,“不准动!你的脑袋在我手里!你要是敢动我就再多踩一脚!” 骆廷之果真不再乱动,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看,“既然你说的是假话,那你就不是特别特别讨厌我,而是特别特别喜欢我,对不对?” 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错,可虞姚就是莫名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谁、谁特别特别喜欢他了! 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尖儿的虞姚姚小朋友没有发现,假装正经的骆廷之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真好。 原来她一点也不讨厌他。 骆廷之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傻笑,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故作不在意,可插在口袋里的手心痒得不得了,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发,再捏捏她的脸。 她果然还是个妖精吧,轻而易举就可以掌控他的情绪,掌控他的喜怒哀乐。 “谁特别特别喜欢你了。”虞姚抿着唇,却没有继续否认,而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回国就是为了找你的,当然要和你读一个学校了。” 她的课业并不算太紧张,她一个学钢琴的,技巧达到一定程度之后,重心就变成了灵感,一味埋头苦练并没有太大用处。 所以,在她的课余时间,至少每周都能拿出一段时间来和父母视频通话。 也正是因为这样,只身一人在欧洲求学的她才不至于对家人太过思念。 哪怕是到了中考前夕,她也没和几个好友断了联系。 算起来,真正和她完全失去联络的,只有骆廷之一个人。 他打定了主意不再理她,就连她的电话也不肯接,连她的消息也不肯听。 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事,只能从父母口中或者朋友口中探听一二。 他就真的这样和她冷战了七年,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 虞姚一直在想,如果她不再回来,两个人是不是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她从幼儿园开始最喜欢最契合的伙伴,是不是就真的要和她形同陌路? 虞姚其实不敢想。 她抓着他的手腕,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托了起来,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 骆廷之:“真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