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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把枪拿出来,幻想一番。 砰地一声,血rou模糊的场景。 白天,我又恢复正常。在英国冷清的街道穿梭,我梳着马尾,素面朝天,又是亚洲人的瘦弱身材,常常会有英国的本土居民把我当成未成年,有时候攀谈,他们会露出善意而惊讶的神情。 我基本两天逛完一座城市。 时间长了,便记不得城市的名称,我走马观花一般,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意义。 我可不这样做,又能做些什么? 2011年4月8日就快到了,可林恩在哪? 2011年4月7日。 我坐在一家不知名的旅馆里擦枪。 床单有些潮湿,半个面包被我扔进垃圾桶里。我盘腿坐在床上,把枪举起来瞄准面包,叮铃一声,我立刻把枪口对准电话。 电话执着地响着,我终于放下手枪,光脚下地接听电话。 是爸爸,他声音有些激动,又夹杂着痛苦,他说:“小冉,有消息了!” 我愣了一会儿,眼眶立刻就湿了,我没有出声,握紧电话。 爸爸说:“你现在别四处乱跑,林恩应该就在你现在所在城市里。具体位置我还不知道,但我肯定,林恩就在那儿。我明天就到,你等我。” 我挂了电话,跑进浴室里。 看着镜子里的人,可我又不愿看到她,冲出浴室,抓起枪,按上消音器,压在枕头上,用力开了一枪。 枕头内瓤爆裂,棉絮漫天飞舞。 我像是得到解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2011年4月8日。 我坐如针毡。 只有我知道,多等一刻,对于林恩来说,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我穿上鞋跑出去。 当无以为靠时,我选择相信直觉。 我在门口遇上了林恩爸爸,每一次看他都比从前更老。但爸爸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看着他,就觉得林恩会得救的! 他身后跟着很多人,大家严阵以待。 我随着爸爸跳进头车,他不说话,我也不说。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两颗同样为林恩拼命的心。 那是一座并不起眼的旧楼。 我震 惊万分,因为我曾几次路过这里,如果林恩真的一直在这里,那我……我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的枪。 林恩爸爸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从那旧楼后身钻出一个人来。 一个单薄的,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白人,他把一张纸条塞进来,使了个眼色就匆匆拐进另一个隐蔽处。 林恩爸爸只看了一眼,我立刻抢过来,纸条上只有三个阿拉伯数字:625 房间625. 林恩一定就在那里! 我从车窗探头望上看,我觉得自己几乎看见林恩了! 林恩爸爸拦住我,将手枪上膛:“你留下。” “爸。”我死死盯着他说,“让我去救他。” 林恩爸爸摇摇头:“十五分钟之后,你跟着刚才那个白人。他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你直接回国,会有人接应你。” 我愣住,看着他:“那你呢?林恩呢?” “听着!”爸爸说,“我不需要你管,你只要听我吩咐,就能见到林恩。” 我点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爸爸推开车门,突然回头说:“冉冉,林恩现在需要人的照顾,爸爸拜托你照顾好他。” 我看到他脸上的悲哀,像是一种诀别。 我突然好像明白的了什么,只喊了声“爸爸”。 他们就冲出去,静静潜入大楼。 我不时是飞快看着手表,这十五分钟,漫长的如同隔世。 终于,我再次看到那个单薄的白人,在他大楼阴影处,如同幽灵般冲我招了招手。 我仿佛中了邪,拎着明晃晃的手枪就下了车。 白人嗖的隐匿了,我紧跟着他。 如果他有任何异动,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他把我引进地下停车场,经过很长一段的黑暗甬道。 我二人一前一后无声前行着。 我几乎忍不住要动手了。 他就突然停下来:“here。” 我看见他琥珀色的眼,满脸的雀斑,仿佛一只恶心的花豹突然直立行走。 白人指着地下停车场里的防火装置。 我瞪着他,拿起手枪指着他。 白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当地的俗语,蹲下来打开那扇铁门。 我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因为那不是真的。 那样一 个狭窄的地方,莫说是成=人,就算是未成年的还缩蜷在里面也会觉得憋闷。 可他们竟然把林恩装在里面! 他垂头蜷着,身上几乎只剩皮包骨。 可我就知道,他是林恩没错! 门一打开,他几乎就随着跌落出来,如同被人抽了骨头一样无力。 我强迫自己没有扣动扳机,我没想到自己会那样冷静,只瞥了地上的人一眼,又用枪指着白人,让他把人扶起来,扭过脸来验人。 天知道我此刻多么想杀人! 白人扶起地上的人,挑起他的下巴,扭了过来。 林恩自始至终闭着眼,我从未见他这样瘦过,我几乎认不出来他。 我死死咬住唇,逼迫自己不要掉眼泪。 我轻轻地碰了碰林恩的脸,他还是温热的,我不敢再碰他。 至少他还活着,他活着就好。 我让白人抱起林恩,他变得很轻,白人几乎轻松抱起他。 我们沉默无声地向前走。 我知道这白人是那些人中的叛徒,林恩爸爸不知道给了他多少钱,才会收买到他放了林恩。 可折磨林恩的过程,他一定有参与! 我恨不得弄死他! 现在不能想这些,林恩的情况很不妙,我要立刻回国。 林恩爸爸早已经把私人飞机准备好,我要求白人跟我一起回国。 枪在我手里,他没有say no的权利。 飞机上就有医生,我把林恩抱进临时手术台上。 我以为看到地下通道中的林恩就已经是极限,可事实远远不止。 当我与医生褪去林恩身上的衣服时,我几乎浑身发起抖来,记忆中的身体早已经面目全非,林恩身上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他身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甚至包括下=身,我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勇气再睁开眼。 就连医生,也久久不能言语。 我跑到手术室外,一边抽烟一边摸手枪。我依旧忍不住发抖,在牙齿地克克打颤中,我红着眼眶发誓,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我一定会把他亲手杀死!碎尸万段! 我恶狠狠地发誓,蓦地听到身后有人声,猛地凶狠回头。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