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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8

    抓去,右手甫出,左手紧接着击出一记劈空掌。掌势出手,一股强猛的暗劲,直撞过去。

    等人的小老头早已留神戒备,冷笑道:“朋友不用客气。”身子突然一转,左手斜斜拍出,右手五指半屈半伸,同样使出一记擒拿手,朝后来的小老头手腕扣去。

    这一招看去稀松平常,但因他身子一转之间,闪避反击,合一出手,而且出手的部位。时间,恰到好处,反而订像把左手送上来的一般。后来的小老头心头不觉一震,眼看他抓来的右手,封让全部不易,左手迅快收转,顺手一沉,斜身朝等人的小老头背后“命门xue”上拍去。

    那知等人的小老头身法快捷无论,你掌势才出,他已一下转了过来,右手一抬,手掌迎着击出,双掌很快接实,但听“啪”的一声,两个小老头同时后退一步。后来的小老头心中暗暗忖道:“莫非他不是石中英?”心念这一动,不由的胆气陡壮,冷笑一声道:“好,你再接夏某几招试试。”陡然欺身而进,倏忽间劈出三掌,踢出两腿。

    要知他怕的就是石中英所乔装,如今既然试出对方武功,和他差不多,他自然要放手抢攻,抢占先机。他原是江湖上久负盛誉之人,此时含怒出手,志在抢得先机,不但出手迅快,而且双掌含蕴内力,着着取人要害,这三掌两腿,几乎是一齐击出。

    等人的小老头同样冷笑一声道:“朋友在夏某面前,使出的竟然只是些花拳绣腿,还有人冒充我鬼影子夏子清,岂不可笑?”他似乎对后来的小老头凌厉迫急的攻势,全未放在心上一般,口中说话之时,双肩轻晃,身躯左闪右转,把对方三掌两腿的急攻,尽都让了开去。

    后来的小老头在一瞬间连攻三掌两腿,都被等人的小老头让了开去,却连对方身法路数都没看得出来,心头不禁暗暗凛惕,忖道:“此人武功,分明极高,我要莫要上了他的当。”心念一动,脚下不觉后退了两步,沉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等人的小老头大笑道:“告诉你我是夏子清,难道还会骗你不成?朋友赶快把脸上易容药物洗去,老夫不究既往,就可以放你过去了。”

    后来的小老头几乎气破胸臆,厉声道:“要洗去易容药物的是你,不是我。”

    “你还不承认假冒?”等人的小老头喝道:“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夏子清的厉害。”喝声出口,人已跟着紧迫而上,双掌连环劈击出手。一时但见掌彤飘洒,瞬息之间,连续拍出了一十二掌。

    这一轮急攻,真的是非同小可,不仅快得如同是电光石火,而且阵阵带起锐利风声。每一道掌锋,都是擦着后来的小老头的衣衫而过,若要给他击中,就非当场身负重伤不可。但他每一掌就是这么偏了少许,并未击中后来的小老头。后来的小老头被他这一阵急如狂风骤雨的快攻,虽未击中身子,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迫的手忙脚乱,连封带退,才把这一轮急攻让开。

    等人的小老头双手一停,冷冷笑道:“朋友,你现在见识了夏某的武功了,该洗去易容物的是你,不是我?”

    后来的小老头脸上一阵痉孪,双掌当胸,又后退了两步,说道:“你果然是石中英。”

    等人的小老头冷笑一声道:“真是至死不悟,你还把我当石中英?”

    突然纵身扑来,后来的小老头色厉内在,双目紧盯注对方,就是防对方突起发难,此时一见对方扑来,正待全力一拼。但等人的小老头来势实在太快了,后来的小老头只听到衣袂飘风之声,连对方的人影都未看清,等人的小老头以快迅绝沦的身法,已经欺到了身侧,探手一把抓住了后来的小老头左腕。

    后来的小老头未料到对方冲来之势,会有这般神速,闻声惊觉,已被对方扣上脉门,一时情急,左手一翻,五指朝上翻起,也扣往等人小老头的右手手腕。

    要知脉门乃人身要xue,一经被人扣拿,只要对方稍加内劲,血气立时内返,回攻六腑,全身劲力顿失,失去了抗拒之能。

    他乃久经大敌,对敌经验何等丰富,心知脉门一被对方扣住,立将受制于对方手中,因此及时反扣对方手腕,同时右手潜运内力,电掣一掌,直往等人的小老头右肩劈去。他这一手临危出手,自然用上了全力。等人的小老头一下拿住了后来小老头的左腕,似是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并未注意到对方右手。

    高手过招,自然不得有丝毫大意,但听“砰”的一声,后来的小老头右手这一掌,没阻没拦,结结实实劈在等人小老头的右肩之上。这一掌力道之猛,足以裂石开碑,等人小老头又皂无准备,一掌劈落,势非把他肩骨击碎,手臂折断不可。

    那知半实上竟然并不如此,后来的小老头手掌起落,只觉对方衣衫上,竟似有着弹力一般,劈落的掌势,不但无法击实,反而被震弹了起来。等人的小老头忽然抬头一笑道:“朋友何用多费力气?夏某方才早就告诉过你,我在这里等的就是你老哥。”话声指出,点了后来的小老头三处xue道,提起他身子,如飞而去。

    墨山铺,位于华容东面,是群山间的一个偏僻小村,但在附近几十里来说,墨山铺已经算是很像样的市集了。因为周围几十里,都是崇山峻岭,人烟稀少,就是有人家,也不过是走上四五里或是翻过一两座山岭,才有依山傍水的三两家人家。

    墨山铺不但是几十户人家的村落,也是附近几十里的唯一小集。山麓间,还有一条小小的山街,有几家铺子,卖有杂货,食品之类。最好的是算一家杂粮行,专收山货,卖的是米粮,在山街上,有两进屋字。打从几天前的一个夜晚起,墨山铺的居民,就陷入了一片恐怖之境。

    那是因为天刚亮,开出门去,满街上全是面目熏黑,赤着上身的苗兵,到处都是一片听不懂的吱吱鸟语,好像天下大乱,苗人已经取代满人,统治了汉族一般。不是么?墨山铺两处通道,全有苗兵把守、赶集的人,只准进不准出。墨山铺山街上几家铺子,全关上排门,家家户户,都紧闭窗户,不敢出来,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幸这些苗人,很守规矩,并不扰民,买米买菜,也用黄澄澄的金沙当银子,一连几日,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三更时分,一道飞快的人影,从山径上奔行而来。这人身法之快,晃如箭射。墨山铺西首地名“低岭下”,是进入墨山铺的必经之路,这里把守着二十几名苗兵,配带毒写,领头的是教头大头鬼谷奇。这时,守在大石后担任了望的苗兵,刚发现山径上有一条人影,不过转眼工夫,那人影已到了他们面前。苗人们看出情形不对,口中忽哨一声,准备放箭。

    大头鬼谷奇目光凝注,赶紧大声叫道:“住手,来的是总教头。”他这句话,说的自然苗语,苗兵们听到教头的喝声,果然依言住手。

    大头鬼谷奇早已站起身,抢了出去,躬着身道:“属下见过总教头。”来人正是秃顶、酒糟鼻,腰背秃驼的小老头——鬼影子夏子清,他原是九里龙孟家黎的总教头,是以大头鬼谷奇仍以“总教头”相称。

    夏子清颔首道:“谷老弟,不用多礼,老夫有急要之事,赶着来见耐德的,耐德住在那里?”

    谷奇应了声“是”,才道:“耐德落脚在街上一家杂粮行里,属下立即派一名兄弟,替总教头带路。”一面以苗语朝身边一名苗人吩咐道:“孟发,你领总教头到杂粮行去。”

    那苗人“嗯”了一声,恭敬的朝夏子清行了一礼,走在前面领路。夏子清跟着苗人背后,走了半里来路,便见一条曲折的山街,两旁有儿间破旧的瓦屋。夏子清点点头,举步跨进店门,店堂里站着七八名苗装青年,看到夏子清,一齐躬身为礼。

    夏子清方和众人颔首之际,看见从后面奔出一个人来,惊喜的道:“使者几时来的?”这人一身劲装,面貌清俊,正是张正林。

    夏子清一手摸着额下苍须,含笑道:“老朽有事来见耐德的。”他是乾坤教的使者,自然是传达命令而来。

    张正林忙道:“耐德就在里面,使者请随属下来。”说完,侧身说了声“请”,领着夏子清往里走去。

    后进一排三问占左右两间,是杂粮行的仓库,中间一间,原是老板的起居室,如今临时成为孟耐德的落脚之所。张正林一直走到起居室门口,脚下一停,隔着帘子说道:“启禀耐德,夏使者到。”

    只听屋内传出一个冷峻的声音,说道:“请他进来。”

    张正林回身道:“使者请。”

    夏子清举步跨上石阶,老苗妇阿木婆已经掀起了门帘。夏子清也不客气,举步跨入屋中。阿木婆放下门帘,一手按着腰间,当门而立。左上首一张几上,点燃着一支红烛,烛光熊熊,照得一室通明。紧靠几旁的一张木椅上,坐着正是孟耐德。她端坐不动,一双冷峻的目光,只是盯注夏子清,一言不发。

    夏子清心里子然明白,她们对自己的突如其来,有着敌意。那是因为今天下午,石中英和孟双双也赶来了,石中英精擅易容之术,上一回就曾假扮鬼影子夏子清,去龙颈拗救走了蓝纯青等人,孟耐德自然不得不防。夏子清心念一转,立即双手抱拳,恭敬的作了一个揖,说道:“属下夏子清,见过副总巡主。”原来孟耐德竟是乾坤教的副总巡主。

    孟耐德冷冷的道:“夏使者不用多礼,你来见本座,应该呈缴的东西呢?”

    夏子清笑了笑,道:“属下岂敢忘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交到左手然后手掌一推,朝孟耐德面前送去,口中说道:“恭请副总巡主验看。”

    孟耐德只朝他手中看了一眼,缓缓的点了下头,道:“你收起来。”夏子清应了声“是”,收回铁牌,揣入怀中。

    孟耐德一抬手道:“夏使者请坐。”

    夏子清躬身道:“属下有命在身,不敢告座。”

    这回孟耐德站起来了,她脸色显得极为虔敬,朝夏子清检社一礼,才道:“属下恭聆教主谕令。”

    夏子清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黄色密束,以手高举过顶,说道:“上谕指令由副总巡主何月凤开拆。”

    孟耐德躬身应道:“属下谨遵上渝。”双手从夏子清手中,接过密柬。

    那黄色密柬,就写着:“谕示副总巡主何月凤开拆。”字样,两人这番做作,自然是他们乾坤教的仪式了。密柬封口处,还盖着一颗朱红铃印。孟耐德接过密束,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形金盒,打开盒盖,里面放着一张四方形的白纸,中间也盖有一颗朱红的铃印。

    孟耐德仔细验对了密柬印鉴,收起金盒,脸上已经换了一付笑容,说道:“使者辛苦了。”

    夏子清举手摸摸酒糟鼻,躬身道:“副总巡主好说,属下奉戚夫人之命,等候回音。”

    “等候回音?”孟耐德口中嗅道:“那么使者请坐,容本座恭读谕示,好答复使者。”

    夏子清道:“好。”这下他不再客气,在下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孟耐德撕开密柬封口,抽出一张笺纸,只看了一眼,问道:“夏使者,戚夫人金驾,现驻何处?”

    夏子清道:“这个戚夫人没有吩咐,属下不敢说。”乾坤教严格规定,不准教中人多问。

    孟耐德道:“这个本座知道,只是谕示上,要使者替本座带路。”

    夏子清道:“既然上谕要属下带路,属下自当遵命。”他还是没有说出戚夫人在那里?

    孟耐德道:“好,咱们立即上路。”夏子清起身应“是”。

    孟耐德回头以苗语朝阿木婆道:“戚夫人召见,我立时就得赶去,这里暂由总教头(信天翁)负责。”说完,随手从身边革囊中,取出一支鬼母箭,交给了阿木婆。阿木婆口中“嗯”了一声,双手接过箭令。

    孟耐德回头道:“夏使者,咱们走。”举步往外行去。

    夏子清跟随孟耐德身后,走出杂粮行店堂。张正林和七八个苗装青年,正围着聊天,大家看到孟耐德走出,纷纷垂手起身来。孟耐德脚下一停,说道:“张正林,你随我去。”要张正林随行,自然也是“谕示”上指定的,不然,孟耐德岂敢多带一个人去?张正林没有问,躬身应了声“是”。

    孟耐德也没多说,举步跨出杂粮行,沿着曲折小街行去,直到出了山街,才回头道:“夏使者,你请。”

    夏子清连忙趋前几步卜躬身道:“属下替耐德带路。”出了杂粮行,他不再称副总巡主,必称耐德,那是避人耳目。于是由夏子清领先,孟耐德居中,张正林在后,三人展开脚程,一路朝西奔行。

    三条人影,在黑夜之中,有如三缕轻烟,贴地飘飞,奔行极为快速。不过半个时辰,已经奔行了六七十里路程,由墨山铺、经华容、鳏鱼鬓,这一路都是不见人烟的荒野。孟耐德跟随夏子清身后而行,不知戚夫人贵夜召见,究有何事?

    “谕示”上既未说明,夏子清自然更不会知道。

    不过戚夫人驻晔何处,夏子清是知道的,但格于教规,她不便问,就是问夏子清也未必会说。那么只好尽展脚程,随着夏子清走,三人这一路,除了赶路,当然谁也没有交谈。这也是教中严格规定的事项,在路上不准谈教中任何事情的。

    不然乾坤教从成立,以及扩展到如今,已经将近十年,江湖上会一直没有人知道?

    只有在严密的控制,严格的教规之下,才能永远保持他们的神秘组织。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这一趟路程,至少也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