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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逃。石中英来势何等快速,像一阵风般从他们头上越过,一下落到他们面前。这些苗人看得大惊失色,纷纷跪地求饶。 石中英放下孟双双,说道:“双双,你问问他们,在狭谷截击我们,是谁出的主意,耐德现在何处?”这边崖上的苗人,全都弃了弓箭,但对崖弯箭,还是像雨点般射来。 石中英话声甫落,猛地一个转身,身形平射,直向对崖扑过去。这两面对峙的崖壁,到了上面差不多已有十丈距离、半空中箭如飞蝗,朝他凌空飞来的人密集发射。石中英剑先人后,化作一道青光,电射而至,越过众人头顶,落前崖上,足尖还没沾地,左手扬处,一把石子使出“漫天花雨”。“米粒打xue神功”,朝潜伏崖前发射的二十几名苗人打去。 这些人只看到一道青虹,从对崖飞来,几乎连转身迎敌都来不及,己被石中英一把碎石子,悉数制住了xue道。眼看放箭的苗人,悉数被制住,正待仍向对崖飞去。瞥见一块巨石后面,似有人影闪动。 石中英大声喝道:“石后何人,还不给我出来?”那人敢情缩着身子,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自然没有作声。 石中英又喝道:“你再不出来,石某要不客气了。”那人依然没有作声。 石中英看他躲着不敢出来,岂肯放过,身形一晃,悄无声息的朝石后悄扑过去。他堪堪扑到,突见人影一闪,一支雪亮的钢叉,闪电般迎胸刺来。石中英身形微侧,左手五指已经抓住了叉柄,目光一抬,微笑道:“我早就知道这些苗人,总该有个领头的人,原来纵火烧石,都是你的主意。”右手长剑,疾快朝他“肩井xue”上拍落。 原来这人使一柄纯钢火叉,正是岭南五鬼中的火烧鬼辛六,火烧鬼刺出的火叉,被石中英抓住,心头方自一惊,还待挣扎。石中英出手何等快速剑尖拍落,点中他xue道,火烧鬼一条有臂便自软软垂了下去,火叉脱手堕地。 石中英一把抓住衣领,笑了笑道:“辛朋友,委屈你了。”话声一落,一手抓着辛六,双足一点,朝对崖飞去。 老远就看到二十几名苗人,手持弯形苗刀,围成一圈,中间人影闪耀,正有两个人在那里厮杀。那不是孟双双和岭南五鬼中大头鬼谷奇宁?孟双双近日得石中英的指点,剑法精进不少,一柄长剑,使得开阖自如。大头鬼谷奇头大身矮,生相怪异,心机更是狠毒,手中一柄铁掌,使的全是歹毒招术,着着进逼,尽往孟双双身上要害下手,真是心毒手辣,阴损已极。 石中英心头立时明白过来,敢情两边石崖上,各有一人主持,对崖上火烧鬼辛六,这边则是大头鬼谷奇。大概自己上石崖之时,大头鬼已经躲了起来,等自己朝对崖扑去,剩了孟双双一人,他想趁机把她擒下,这该怪自己太大意了。 他看到大头鬼谷奇出招歹毒,心头不禁大怒,双足一点,人如大鹏飞扑而下,口中大喝一声:“双双,你只管退下来。”话声未落,人已扑到,凌空探臂,一掌朝大头鬼谷奇当头劈去。 大头鬼谷奇在狭谷上袭击无功,此时正在快打快攻,希望能把孟双双拿下,骤见石中英划空飞扑过来,人还未到,一团猛劲的掌风,已经迎面劈到。他知道石中英的厉害,心头大惊,那敢硬接,大头一晃,身形横闪而去,连头也不敢回,拔步就逃。 孟双双叫道:“石哥哥,别让他逃走。” 石中英飘落地面,把火烧鬼个朝地上一掷,冷笑道:“他跑不了的。”人随声发,倏地长身掠起,快若离弦之箭,朝大头鬼谷奇追去。 大头鬼沿着岭脊,没命的飞奔,但他刚掠出十数丈远,但觉头顶疾风飒然,一道人影,已经拦在面前。这人青衫飘逸,双目凝煞,冷冷的看着自己,那不是石中英还有谁来?大头鬼心胆俱碎,要待刹住身子,都来不及,他心思歹毒,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忽然心机一动,装作惊惶失措,刹不住足,口中惊啊一声,猛然朝石中英身上撞去。 就在快要撞上之际,右手一柄三尺长的铁掌,拦腰猛击,双方相距极近,这一记铁掌,到了近身才发,自然势猛力沉使人避无可避。那知铁掌快击上石中英腰际,石中英身子轻轻一转,左手顺势朝后一抡,握住了铁掌柄部,右手一抬,衣袖跟着朝前拂出。大头鬼谷奇但觉右腕剧震,一股令人窒息的劲气,迎面拂来,他连看都没有看清,口中闷啊一声,一个人被摔出去数丈来远。 孟双双看的又惊又喜,一个箭步,过去,剑尖拽着大头鬼的鼻尖,怒道:“姓谷的,还不给我爬着起来?” 大头鬼谷奇给石中英衣袖这一拂,全身骨头,几乎像拆散了一般,一身武功若废,这时被孟双双剑尖指着鼻尖,只得缓缓爬着站起。孟双双嫌他动作太慢,哼道:“你方才的狠劲那里去了?” 大头鬼暗暗切齿,但他为人,生性阴沉,自知此刻身落人手,不能发狠,当下故意哭丧着脸,喘息道:“孟公主,在下被石公子废了武功。” 孟双双道:“别死相了,石哥哥只是拿衣袖拂了你一记,几时废你武功?快过去,我有话问你们呢?” 大头鬼听说自己武功并未被废,心中暗暗高兴,在孟双双剑尖指使下,故意装出怕死模样,依言朝山脊一处大石崖走去。火烧鬼辛六也醒来了,就委顿的坐在右上,只要看他神情敢情也是功力若废,经xue受闭。 孟双双剑尖一指火烧鬼冷喝道:“过去,和他一起站着,我有话问你们。” 大头鬼谷奇乖乖的走过去,和火烧鬼并排坐下。 石中英道:“你先问问他们,在狭谷中袭击我们,是什么人的主意?” 孟双双剑尖一指,喝道:“你们同到没有,快说,哼,谁要不说,我就刺谁一剑,你们瞧瞧,这柄剑上淬过毒的,划破一点皮rou,就会毒发没救。”说罢,扬了扬手中灰黯无光的长剑。 火烧鬼辛六道:“拦击你们,自然是耐德的主意了。” 孟双双气道:“你胡说,娘会要你们拦袭我么?” 大头鬼谷奇道:“辛六说的是实话,不是耐德下的命令,谁敢出手?” 孟双双不信道:“娘怎会下这样的命令呢?嗯,你们说说看,娘怎么说的?” 火烧鬼辛六道:“咱们是听总教头传下来的命令,耐德说过,遇上石中英和假冒孟公主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孟双双尖声道:“什么?谁是假冒孟公主的人,娘说的是我?我是假冒的?” 大头鬼谷奇咧齿笑道:“姑娘是不是假冒的,你自己一定比别人清楚了。” 孟双双气得满脸通红,愤然道:“我自己自然清楚,我为什么要假冒我?哼,这一定有人在娘面前挑拨是非,离间我们母女。” 石中英道:“双双,你别激动,只要见到孟耐德,是非真假,可以立判,现在还有一点,须得问问他们。”说到这里,目注大头鬼、之火烧鬼两人问道:“你们两人,是九里龙孟家寨的教头,有一件事,你们一定知道。” 大头鬼道:“什么事?” 石中英道:“这次孟耐德从九里龙远来湖南,究意有何目的?” 大头鬼道:“咱们只知秉总教头之命行小,总教头要咱们带队赶路,咱们就带队赶路,做什么来的,咱们不能问,也用不着知道。” 石中英笑了笑道:“所以你们不知道。” 大头鬼道:“正是。” 石中英依然含笑道:“很好,二位运功试试,你们辛勤苦练了几十年的武功,是不是全废了?在下不妨告诉二位,这是在下独门截经xue手法,除了在下,普天之下,无人能解。”话声一落,转脸朝火烧鬼辛六问道:“你知不知道孟耐德此番远证湖南,是做什么来的?” 火烧鬼辛六神色紧张,啊道:“在下曾听总教头说过,好像……好像……是要扫灭龙门帮……” 石中英听的微微一楞,道:“果然是乾坤教的阴谋。”接着问道:“你们和龙门帮可曾接触过么?” 火烧鬼道:“三天来,已经激战过几次,双方都有伤亡。” 石中英暗暗皱了下眉头,问道:“你可知孟耐德为什么要扫灭龙门帮么?” 火烧鬼道:“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 大头鬼谷奇突然插口道:“这个我知道。” 孟双双喘的笑道:“你也怕了。” 大头鬼没有理她,接着道:“那是因你而起。”石中英“哼”了一声。 大头鬼续道:“你杀死老耐德,又杀了孟公主,这仇,耐德自然非报不可。” 石中英道:“那又为什么要扫灭龙门帮呢?” 大头鬼阴笑道:“你是护剑会的人,龙门帮是护剑会的总舵,不找龙门帮,你说还找谁去?” 这些话,早在石中英料想之中,但听了大头鬼的话,他还是怔得一怔,怒哼道:“果然是乾坤教混淆黑白,捏造出来的是非。”突然沉喝道:“好,说,耐德现在何处?” “不用他说,我已经来了。”一个清朗的妇人声音,从不远传来。 孟耐德果然来了,山脊上随着话声,已经出现了一簇人。中间三人,为首一个面貌白哲的苗装妇人,正是九里龙孟家寨的耐德。左首是手持铁叉的孟族长,右首是鸩面老苗妇阿木婆,手中捧着孟耐德的一柄长剑。这三人左边,则是孟家寨三个村子的族长,宋族长、蔡族长、和全身白衣的白族长。 四个族长身后,跟着十几名年轻苗人,个个赤露着上身,古铜色皮肤,虬筋纠结,肌rou结实,腰悬苗刀,生相彪悍。右边则是八手仙娘万妙妙,罗浮二怪阎同、阎立,总教头信天翁翁天信、副总教头扒灰翁兽七、天狗星钱起龙、绿袍判官司空晓等人。 孟双双一眼看到娘,心头一喜,口中叫了声:“娘。”纵身朝孟耐德奔了过去。 孟耐德目光锋芒如电,盯注着孟双双,喝道:“站住。”这一声沉喝,声音冷峻,丝毫没有慈母敌犊亲情。孟双双飞奔过去的人,不由怔得一怔,脚下也跟着停了下来。 孟耐德根本没有再看她一眼,脸色冷峻,转向石中英,喝道:“石中英,你把他们两人放开了。”她说的像是命令。 石中英只好依言解开了火烧鬼辛六、大头鬼谷奇两人的xue道。火烧鬼、大头鬼各自舒展了一下手脚,回到对方阵营中去。孟耐德目射杀机,冷的道:“石中英,你对我有杀母、杀女之仇,如今居然送上门来,还不自己束手受缚,要我动手不成?” 孟双双急叫道:“娘……” 孟耐德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还叫我娘?” 孟双双急得要哭,叫道:“娘,我真的是双双。” 孟耐德冷声道:“你扮的很像,可惜的是,我已在寒衣溪,发现了双双遇害的尸体,你扮得再像,也骗不过我。”寒衣溪发现了双双遇害的尸体。 孟双双听得更惊诧欲绝,说道:“娘,那不是真的,那是乾坤教制造出来的,女儿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娘,你仔细看看。” “我不用看。”孟耐德断然道:“石中英纵擅易容术,总不能把一个死去的人变活过来。” 孟双双不觉流下泪来,哭道:“娘要如何才会相信呢?” 孟耐德面罡寒霜,冷喝道:“你少在我面前做戏了,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孟双双怔立当场,一颗颗的泪珠,夺眶而出。 石中英走上几步,低声道:“双双,你先冷静一些。” 孟双双眼看娘不认她这个女儿,一时间突然觉得举目无亲,口中叫了声:“大哥……”她也不管当着许多人,转身扑入石中英手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孟耐德右手握住剑柄,呛的一声抽出长剑,剑尖一指两人,厉声道:“你们去把两人拿下了。”她一声令下,信天翁翁天信、扒灰翁鲁六、天狗星钱起尤,绿袍判官司空晓,和火烧鬼辛六、大头鬼谷奇六人,立刻各持兵刃,朝两人围了上来。 八手仙娘万妙妙依然和孟耐德站在一起,只是娇声叫道:“石中英,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依我相劝,你还是俯首就擒的好。” 石中英并未理他,他连瞧也没向围过去的人瞧上一眼,盘嫡剑依然束在他腰间,也未取下,目光一抬,直注孟耐德,徐徐说道:“在下记得在寒衣溪前,已向耐德解释清楚,刺死老耐德,是乾坤教假扮在下的嫁祸之计,当时在下曾答应耐德,把孟公主找回来,耐德如何去轻信贼党离间,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 孟耐德厉声道:“姓石的,那些都是你变的戏法,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么?” 石中英道:“耐德不相信你亲生的女儿……” 孟耐德截着喝道:“我女儿已经死了,她不是我女儿。” 石中英道:“耐德,知女莫若母,别人可以假扮公主的容貌;但没有人能扮得没有一点破绽,你是双双生身之母,只要有一点破绽就无法瞒过你的,耐德应该仔细看看,真假可以立判。” 孟耐德道:“我不用看,你们如有破绽,不会要她假扮了双双回来?你杀死双双,弃尸寒衣溪,还想抵赖么?你这丧心病狂的狗子,我要把你抓回去,活活挖出你的心肝,去祭奠老耐德和双双死不瞑目的英灵……”说到这里,猛地大声喝道:“你们还不给我拿人?” 石中英凝立当场,暗暗忖道:“杀母、杀女,这两代血仇,何等椎心衔骨之痛?但孟耐德在说话之时,除了双目不时流露出锋锐的杀机,并无气愤切齿的仇恨之色。”这一想,心中不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