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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作道理。”高翔生出手如风,连点了石松龄四肢xue道,然后一掌推开他睡xue。 石松龄双目倏睁,湛湛神光,朝四下迅快一瞥,口中忽然咦道:“蓝兄、高兄都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他这一开口,表示他神志已经恢复清明。 蓝纯青细听他口音,果然是石松龄,一面含笑道:“盟主醒过来就好,你看这位老弟是谁?”说话之时,伸手指了指石中英。 石松龄目光一抬,看了石中英一眼,张了张口,正待说话,突然脸色一变,沉喝道:“蓝兄、高兄这是什么意思?”原来他身形一动,便已发觉四肢xue道受制。 石中英站在一旁,对这位真假难分的父亲,自然十分留意,只觉这人虽然神形憔悴苍老,但却自有一种慑人的威仪,使人又生敬畏之心。高翔生笑了笑道:“盟主是说四肢受制之事了?” 石松龄道:“兄弟正要请教二位。” 高翔生陪笑道:“这个盟主可怪不得兄弟二人……” 石松龄道:“为什么?” 高翔生道:“那是因为曾经有人假冒石盟主之名,执行盟主职权……” 石松龄听得惊然一惊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高翔生道:“已有七年之久。” “七年。”石松龄更觉惊异,说道:“难道兄弟死了七年不成?”他不待高翔生开口,接着问道:“那是什么人假冒了兄弟?兄弟怎会一点……”语声未落,忽然问目射精光,陡发出龙吟般一声大笑,沉哼道:“二位不用再说了,你纵然扮成了蓝兄、高兄,山休想从石某口中套问出什么来,石某无可奉告。” 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把蓝纯青、高翔生,当作贼党假冒之人,来套他口气的,也由此可见他被贼党械来之后,贼党用尽心机,想套他的口供,高翔生不觉望望蓝纯青。 蓝纯青开口道:“兄弟和高掌门人,并非乾坤教的贼党,只因贼党善于伪乱真,而且假冒了石盟主,达七年之久,因此咱们今晚无意之中,在这里发现了石盟主,不得不慎重行事,先问问清楚,阁下如果是石盟主,应该和咱们合作才是。” 石松龄双目隆睁,大笑道:“这些话,石某听的多了,要石某相信你们不难,二位应该先说说足以使石某相信的事实,证明你们不是贼人一党,石某自然就相信了。”这下,可把蓝纯青、高翔生二人考住了,他们拿什么来证明呢?焉知对方不是在套自己口风? 高翔生攒攒眉,忽然灵机一动,说道:“石盟主有一位公子,十年前由狄谷老人携去习艺……” 石松龄微微一笑,道:“阁下不用说了,犬子三年前失足落水,遍觅不得,早与波臣为伍,你们纵然想以父子之情,捏造事实,石某岂会轻易置信?”他在这七年之中,一直被迷失本性,是以把十年前的事,仍然说作了三年前。 蓝纯青看他说的不像有假,但心中依然疑念未除,最苦恼的是对方真伪难辨,“护剑会”的机密,自然不能透露只字,如此下去,如何说得清楚?他犹豫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道:“阁下纵然不相信,兄弟和高兄二人的身份,但不知对江老七说的话,阁下是否相信?” “江老七”,乃是蓝纯青的代号。“护剑会”有两个总护法,南七省由蓝纯青负责,代名“江老七”,北六省由少林方丈心灯大师负责,代号“卜老六”。 这这是“护剑会”最机密的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在无可奈何之时,只好说出自己代号来一试了。高翔生那时并未参加“护剑会”,当然不知“江老七”是“护剑会”的代号,但他突听蓝纯青提出“江老七”三字,目中不禁飞过一丝异采。 第二十一章 又是诡计 石松龄听到“江老七”三字,双目精芒暴射,直注蓝纯青,大笑道:“江老七是石某唯一知己,他说的话,石某自然深信得过。” 蓝纯青微微一笑道:“这样就好,江老七也是兄弟的知交,阁下现在应该信任兄弟了吧,只不知七年前你如何为贼党持劫的,是否还想得起来呢?” 石松龄睁大双目问道:“什么?蓝兄是说兄弟真的被贼党囚禁了七年之久了?”“ 蓝纯青点头道:“不错,石盟主失踪整整已有七个年头了。” 石松龄叹息一声道:“兄弟方才醒来,恍如昨日,真想不到已有七年岁月,唉,直到如今,兄弟还想不起当日贼党如何做的手脚……” 石中英听蓝纯青的口气,好像他已是启己父亲无疑,不觉望望蓝纯青,问道:“老前辈……” 蓝纯青点点头道:“不错,他确是石盟主,恭喜老弟父子重逢,快上去相见吧。” 高翔生早已听出苗头,手掌连拍,解开了石松龄四肢xue道,含笑道:“兄弟得罪之处,石盟主多多原谅。” 石中英但觉心头一阵激动,扑的跪了下去,说道:“爹,果然是你老人家。” 石松龄听的猛然一震,双目神光暴射,直向石中英投来,惊异的道:“你是中英?你……怎么不在狄谷了?” 石中英道:“十年了,师父要孩儿下山的。”石松龄口中“啊”了一声。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洪亮的佛号,传了进来:“阿弥陀佛,蓝掌门人,高掌门人久违了,不知还认得贫衲否?” 话声未落,一个须发花白,长须披肩的老人,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目光一瞥,看到石松龄,更是惊异,讶然道:“石盟主也在这里。” 石松龄一手拉起石中英,人也随着站起,凝目道:“这位如何称呼?恕石某眼拙。” 长发老人奇道:“这就奇了,你们都不认识贫钠难道贫钠貌相改变了不成?” 蓝纯青听他口气,不但是个和尚,而且还是和大家很熟悉的和尚;但怎么也想不起此人是谁?心头忽然一动,转脸朝石中英道:“石老弟,你把洗容药丸取出来,借给这位老师父一用。” 长发老人摸了摸脸,说道:“蓝掌门人认为贫衲被人易了容么?” 蓝纯青点头道:“大师说对了,二位不但被乾坤教贼党迷失本性,封闭住几处主要经xue,而且还易容改名,在名册上写是陆天仁、岳义泰,若非石老弟精擅易容之术,连石盟主都认不出来呢,大师脸上,自然也被他们易过容了。”在他说话之时,石中英已经取出一颗龙眼大的洗容药丸,双手递过。 长发老人道:“这么说,贫衲当真没人认得出来了?”他伸手接过洗容药丸,问了用法,然后把药丸在掌心滚动,朝脸上一阵拭抹。 果然,他本来黝黑的脸上,渐见白净,露出卧蚕长眉,丹风细目,经他双掌再一用劲,把拂胸长髯,垂肩氏发,如刀一般,随手而落,额上出同时露出两行戒疤。石松龄目光一注,道:“会是弘善大师。”弘善大师,乃是少林罗汉堂住持。 少林寺清规极严,寺中僧侣,不准涉足江湖,只有罗汉堂是对外的,它职司的,就是负责和江湖各大门派的联络个宜。蓝纯青乍睹弘善大师,不由的微微一怔,道:“大师遭贼党劫持,大概也有七年了,无怪七年前……”忽然住口不言。 弘善大师听出蓝纯青的口气,合十一礼道:“七年前,贫僧如何?蓝掌门人但请直说。” 蓝纯青道:“如今想来,七年前,大师在铜陵罗汉庵坐化,自然是贼党故意制造的了。” 弘善大师唱然一汉道:“贫袖当时是晋谒石盟主之后,携有”护剑会“第二个计划,返回敝寺,不料中途着了贼人的道,他们居然假扮贫衲,在罗汉庵坐化,这么一来,敝寺当然不再查安贫衲下落了。” 高翔生怒哼道:“这些贼党,手段果然恶毒的很。” 石松龄道:“兄弟这第二个计划的构想,原是希望联合几个黑道人物,使他们也参加”护剑会“,这样可以釜底抽薪,减少江湖作乱力量,此事当时蓝兄弟和学门人也曾提过,可惜兄弟和大师相继落入贼党手中,此一计划,也在无形之中,成了泡影……”蓝纯青听的点了点头。 石松龄口中“哦”了一声,目视蓝纯青又道:“这次蓝兄诸位,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蓝纯青道:“此事说来话长,唉,兄弟和高掌门人,赵掌门人,邓老哥全是龙颈圳禁窟的囚犯,是石老弟深入虎xue,才把咱门放出来的,这段经过,等咱们出去了,由石老弟来说吧。”赵玄极,邓锡侯二人,就守在石室门口,眼看陆天仁、岳义泰,竞是盟主石松龄,和已经坐化了七年之久的少林寺罗汉堂的住持弘善大师,深感惊异。 赵玄极大笑道:“石盟主失踪多年,果然是被囚禁于此。” 石松龄慌忙跨上一步,双手抱拳道:“赵兄、邓兄请了,兄弟能和诸位见面,真是第二世为人了。” 弘善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江湖上人,都已知道贫衲在七年前去见我佛,这次重出江湖,才是真正的二世为人呢。” 高翔生笑道:“那倒不然,大师可以对人说刚从西土回来的就是了。” 孟双双悄悄走近石中英身边,问道:“白哥哥,这二位是谁呢?” 石中英引着孟双双,走到父亲面前,说道:“这是家父,这位是少林高僧弘善大师。” 孟双双颊飞红,低低的道:“白哥哥,你的爹爹,我叫什么呢?” 蓝纯青忙道:“石盟主,这位是九里龙孟家粱的孟公主,也是被贼党掳来的人。”一面含笑向孟双双说道:“这位是石盟主,孟公主和石老弟相识,依汉人的礼节,公主就称一声伯父好了。” 孟双双福了福,恭敬的叫了声:“石伯父。” 石松龄看了孟双双虽是一身苗装,人却生得如花一般,不但说得一口流利汉语,和石中英形迹亲昵,心中已然有了几分谱儿。这就含笑道:“孟公主,不可多礼。” 孟双双又朝弘善大师福了福道:“弟子见过老师父。” 弘善大师也连连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孟公主秀外慧中,福慧双修,我佛如来,一定会保佑你的。” 石中英一掌推开吴管事的xue道,说道:“你好好在前面带路,咱们出去了。” 吴管事一眼看到石松龄,不禁心头一凛,脸露惊异,慌忙躬下身去,惶恐说道:“属下参见教主,属下该死,不知教主法驾莅临……” 石松龄道:“你说什么?谁是教主?” 蓝纯青道:“原来石盟主还不知道,他们乾坤教教主,就是石盟主。” 石松龄凛然道:“会有这等事,贼党居然利用石某之名,在江湖招摇。” 吴管事心头万分疑惑,望望石松龄,奇道:“咱们教主明明就是石盟主。” 高翔生道:“少说废话,还不快在前面引路。” 吴管事不敢再说,从孟双双手中接过灯笼,领着众人,走出用道,走到那问休息室,脚下一停,陪笑道:“诸位大侠,是否请到里面稍息?” 石松龄目光一转,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吴管事恭谨的道:“这里是禁堂石室,在下只是管理石室的人,出了前面这道铁门,就不是在下管理的范围了。” 石松龄道:“那是由什么人管理了?” 吴管事道:“这里整个地区,叫做龙颈拗,是由副总巡主许博经坐镇,手下辖有四位巡主,分日夜两班,守护三道关卡。” 石松龄略作沉吟,回头朝蓝纯青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在这里暂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作计较,蓝兄意下如何?” 蓝纯青道:“石盟主说的极是,目前只有石老弟一人,是从外面进来的,大家正该先听听他此行经过。”说话之间,大家相继走入。 石室中地方虽然不大,一共也有七八张椅子,大家落坐之后,先由蓝纯青把贼党假冒石盟主,从石家庄一直说到如何协助龙门帮枚平贼党,如何在赶回石家庄之时,为贼党所乘,同行几人悉数被擒,约略说了一个大概。 石松龄一直凝神谛听,直待蓝纯青说完,才抬目问道:“蓝兄在龙门帮,目睹假冒兄弟的贼人,自碎天灵而死。但诸位回到石家庄之时,那个和蓝兄动手的青衣人,极可能是假冒兄弟的贼人,那么在龙门帮死的,大概是他的替身了?” 蓝纯青道:“不错,也许当时只是他故弄狡猾,使的是金蝉脱壳之计。” 石松龄沉吟道:“此人能把兄弟一举一动,模仿到维妙维比倒是不可忽视之事,晤,方才吴管事说乾坤教教主就是兄弟,看来仍然是此人在作恶了。” 蓝纯青道:“兄弟也是如此看法,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利用盟主名义,纵然各大门派不至轻易相信,但淆惑江湖人心,影响所及,仍然极大。” 石松龄不住的点头,接着向石中英问道:“中英,你呢?你从龙门帮赶回石家庄去的,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石中英就把自己和左月娇赶回石家庄说起,如何在妹子房中,捡到一支鬼母箭,一路找到九里龙,如何在天龙山谷中发现玄衣女,一直说到身中蛊毒,如何由常慧暗中协助,离开罗家山,假扮夏子清,找到龙颈拗详细说了一遍。 蓝纯青惊异道:“玄衣女封七娘,会是他们副教主。” 赵玄极道:“是啊,封七娘是阴山门下,阴山派一向很少和武林中人往来,介乎正邪之间,想不到会和贼党伉湿一气,她居然当上了副教主。” 石松龄凝重的道:“也由此可见乾坤教网罗不少异派中人,纵然尚未公开,但声势却着实不小。”说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