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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笑着,说, “罗先生,我好痛啊。” 是真的盯,盯得紧紧地,陆二试图往旁边动一动它立刻就跟着往旁转头。 后面那啪一声后没了动静,陆二怀疑那条好吃懒做的胖头鱼没义气先跑了,留自己单独面对这不知来头的怪物。 头颅还在声声唤他:“罗先生,” 一句接一句地, “罗先生。” “您是来接我吗?” 也不要陆二回答,嘻嘻笑了几声又无头无尾地道谢:“多谢罗先生。” 自顾自地不断道谢, “多谢罗先生,多谢......” 这一会儿陆二也发现了它离不了这坑。 实际上,它甚至离不开那石板。 那一块石板是破了,它只出来了个头,脖子以下是卡在了下面。 它还在那疯疯癫癫地道谢,嘴长得大了陆二才进一步发现这东西根本舌头都没有。 也不知道开腔说话的原理是什么。 陆二觉得它这疯癫样有几分可怜,但更多是可怖,于是下手的时候也没留情,几铁锹下去头颅就不怎么能说话了。 最后一下,他举着铁锹,头颅细细说了句,“好冷啊”,不是跟他说,更像是句呓语。 等确定头颅彻底不动了,陆二几铲土拨下去掩住坑底狼藉,再很快把自己辛苦挖的坑填平了。真是挖坑三天毁于一夕。填完了天都黑了,就着月光他把土踩平,最后在顶上蹦跶几下,边蹦跶边觉得自己像个杀人埋尸的大坏蛋。 弄完了把破缸给捡了堆在院角,都是一片片盛不起水的瓦片了,而敖珂,也跟缸里的水一样,出了缸就无影无踪了。 陆二手揣袖子里角落蹲了会儿,等确定那个唠叨挑剔的声音再不会出现就站起来往屋里去。 乡下没活动,现在胖头鱼也没了,不如还是早点睡吧。 门一开,却看到了个黑黑的影子。 屋里没点灯,外面月光再亮也照不透屋子。这影子坐在陆二床上半明半暗,是个人形。 “我没住所了。” 是熟悉的低沉的男声。 陆二点了灯,灯光里打量变成了人的敖珂,浓眉细眼,就是油灯昏黄也能看见皮肤白净得很,是那种小姑娘们都想要的皮子。膀子以下的长发,穿着陆二的衣服坐在床边,披头散发这一遮有几分旧时侯新媳妇等炕的样子。 是个手脚齐全的英俊青年。 陆二不禁松了口气,去收拾给敖珂翻乱了的柜子。 一边叠衣服一边跟床边人说:“明儿咱们换个院子,一定给你弄个大池子。”他很少说‘一定’这种词,说了就等于承诺了,或许是给胖头鱼当奴隶当习惯了,或许是感激胖头鱼是个全须全尾的人样没给他带来惊吓,也或许觉得它没跑留他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算有义气,于是一定要给弄个合心意的大池子。 哪知道床边的英俊青年却不要池子了,按了按陆二新买的松软棉被说想睡床。 陆二耙了两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点了头:“成,今晚你先跟我将就一下,明天我们去街上给你买被子。” 12. 结果两人躺一被窝里,大半夜了都没睡着。 窗下月光里敖珂用那张英俊得不真实的脸怼着陆二,陆二背对着大半天还能感受到这人睁着眼,最后干脆翻回来,说:“要不咱们还是一人睡一头吧。” 敖珂不愿意:“我不碰你的脚。” 陆二无奈:“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脚臭。” 敖珂还是不愿意。 陆二只能哄着让他赶紧睡, 敖珂却让他先睡, 陆二说他:“你不睡我哪敢睡。” 敖珂问为什么。 陆二打趣:“要是睡着了你一口把我吞了怎么办。” 13. 终究敖珂也没把陆二给吞了。 陆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后背一霎惊了一层薄汗。然而这种惊惧在看到旁边青年四仰八叉的睡姿时慢慢消散了。 这天是下午有工,陆二就牵着敖珂到街上吃早饭,顺便给他买些个人用品。 敖珂长得好看,在街上引起了sao动。 陆二回柳婶:“......他过些时候回剧组了,女朋友等他呢。” 他自觉长得也不差,怎么就没见这些姑婆婶婶这么积极来给相亲。一边感叹一边介绍说敖珂是自己朋友,是个演员,已有对象,过段时间就回城里去,把来八卦说亲的统统挡了回去。 吃了饭陆二去相熟的陈哥铺子里借电话,刚跟老陈寒暄倆句转头敖珂就不见了,出来一看是被个婶子牵着在门口问东问西, 这老婶子陆二也认识,不担心人给拐跑,于是回身打电话去了。 14. “你没事挖个什么地!”电话那头罗老头气急。 陆二是打给罗北慈的,等罗北慈听到他把院给挖了还见到了个奇怪的东西就沉默了,半晌电话那头换了人,罗老头上来就骂他是不是闲得很力气没地使所以要把自己家祖基给挖了, “你去刨!都刨烂算了!你是要把我羞死没脸见祖宗!” 老头子气得很,老陈的山寨机声音又大,快把陆二耳朵给震聋了,于是赶紧提醒自己在外面用别人的手机给他老人家打电话。 于是老头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责骂消停了,也不好奇那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长什么样,只问:“你怎么处理的。” 陆二从架子上拿了包山楂卷,三块一卷,透明包装下褐红的山楂rou色看着很诱人:“我给埋了。” “埋了?”罗就晨不是很明白。 陆二重复:“埋了,今早我看了看,没动静。”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 “你别回去了,在镇里找个地方住,我和你哥这两天就回来。” 陆二点了点头,也不管罗就晨根本看不到,心里有件事:“对了爸,咱们家有谁是教书的吗?” 罗就晨否认:“我们家哪有教书的,你们一个个都不争气,就你哥好点读了个硕,你表弟还大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又抱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们就是没吃过苦。” 陆二知道是问不出个什么了,就顺着罗就晨的话搭了两句挂了电话。 等还了电话出来那老婶子牵着敖珂的手还在聊,旁边围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姑娘,陆二走近一听,是老姨子让敖珂把头发剪了, “男娃儿留个什么长头发,你们总赶流行.....” 陆二把山楂卷递给敖珂,对老嫂子解释:“他演员,演戏需要,可不能随便剪。” 旁边一适婚女青年红着脸附和:“就是,”红扑扑的脸蛋对着陆二腼腆一笑,“我也这么跟她说的,不能随便剪。”又问陆二,“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