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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没有接话。 “就像重姗有身孕,纯粹是现实中她或许就得怀个药尊的崽,你被困的世界它就是这么的蛮不讲理,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你是觉得药尊出了轨,不愿意接受你自己会干的事儿的话,我真的给这里头的药尊说句公道话,至少我看他并没有碰过任何人。你没必要对这个困住你的世界太较真,毕竟都是假的。” “什么是出轨?”重越问。 “就是,外遇啦,”申伊道,“有心上人的同时,还乱搞男女关系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方才死去的那个药尊是我?”重越沉着脸。 “不只药尊是你,这里头的人全都是你记忆中的人,是你所理解的他们,”申伊看他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怜爱,投下一句堪称五雷轰顶的炸弹,“如果你有意,你可以成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精神的一部分!” 重越只觉五雷轰顶。 “所以困住你的只能是你,”申伊耐心地说,“要想破这个局呢,若能除掉他们所有人,只剩下你一个,其实是最好不过,但那只是理想情况,而且活着的这个你,可想而知会有多凶残。所以说没必要全死,你只需除掉最凶残的那位,就能得到最好的结果,现在最凶残的那位已经被你除去,你已经走到了时间的尽头,结束了这一切,你可以出去了呀。” “是吗?”重越虽然斩杀了至圣药尊,却完全没有赢了他的实感,但他其实好像能理解对方这番不可理喻的话。 比如他能成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在神劫里就曾突兀地成为界石空间所藏的魂魄,当时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渡一个那样古怪的神劫,如果申伊此人信得过,那他或许能明白了。 重越总算松了口气:“你是说这片时空,我出得去?” “当然。”申伊道,“按理说,只要你意识到这是个囚笼,你就能出去。” 重越感知了很久没什么特别的动静,道:“我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可以啊,”申伊提醒他,“不必用走的或飞的,空间撕不裂,你自己构建出的世界,你思维所及之处,就是你瞬移的范围——无限大。” 话没说完,重越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 申伊跟不上他思维的速度,干脆就在原地等他,面上十分轻松,手心其实有点冒汗。 重越隐约觉得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他真的已经除掉了最凶残的那位了吗,他真的已经做到最好的结果了吗,他怎么没半点真实感呢,他怎么好像……还是有一大堆的遗憾,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他又偏偏不太想问申伊,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全信申伊的回答,所以不如自己去看,自己去体会。 他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来到陨神谷核心地带。 那里一片荒芜。 原先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般的景象,居然已经遍布坑缝,最大的峡谷深入地下千丈有余,古木倾折,几乎所有建筑都坍塌得看不出形貌,只剩下零星的半壁非常落魄的房屋掩埋在断壁残垣中。 他和药尊一战,竟然摧毁了半个陨神谷吗? 他疯起来居然能疯成这样? 重越暗自咂舌到一半,突然发现陨神谷好像没有边际一般,各大势力所在处,好像都跟陨神谷接壤,或者说在陨神谷之中…… “奇了……”重越处在一个逆天的角度,看整片处于静止中的世界,却发现岐山境也就在陨神谷靠近外围的地方,被人所诟病的逍遥宗好像就建在陨神谷内的某一谷内,太墟神朝好像也坠在陨神谷边上。 和浩渺无边的陨神谷大地图相比,那片在他印象中好像十分辽阔的太墟之地,也仅此而已。 但当世界处于静止状态下他自上而下俯视,若说陨神谷是大草原,那与之齐名的太墟神朝好像也就巴掌大而已。 但这不影响他置身于太墟神州之中,那片地形又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壮阔。 他的rou眼好像会误导他。 他思维无论怎么转,人却始终都在陨神谷境内打转。 要知道,毒师公会和丹师公会两大公会上位者都在陨神谷!叫现在的重越完全无法理解的是—— 两大公会开战波及了数之不尽的势力,连器道、画道、乐道等八竿子打不着的道统也都牵扯其中,举世混战,处在核心地带的陨神谷居然完好无损! 就好像陨神谷这个超然的庞大势力游离于争端之外,至始至终太太平平。 局势大乱下,没有一个大势力能免祸的呀,除非……不是在同一时空。 此时此刻,看到废墟般的陨神谷,重越越看越眼熟,越眼熟心里越慌乱,直至心如擂鼓,浑身血脉上涌,他的头皮仿佛撕裂开,剧痛到身体蜷缩,痛苦地闷哼出声:“我……啊。” 他以为死了一个祁白玉,就已经是炼狱,却没想到那不算什么,真正的炼狱还在后面。 整个世界停止运转,芸芸众生只剩下他一个人。 前所未有的孤寂盈满胸口,重越有种深陷泥淖,想要撕心裂肺地哭嚎,却又哭不出声音的感觉。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没有人能救他。 那个唯一能理解他的人…… 那个会偷偷喜欢他,会照顾他的感受,会跟在他身后乖乖喊他兄长的祁白玉,所谓人间绝色的白玉毒尊…… 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啊。 这些过往早就已经尘埃落定。 他怎么会不记得了呢? 陨神谷…… 何谓陨神谷? 陨落的是哪一尊神? 世人皆以为陨神谷悼念的是至圣药尊,只有他和他的旧部们知晓,所谓陨神谷,只是他念着陨落在这里的那尊堪堪突破不死神境的心上人,而建的神冢啊! 重越半跪在虚空中,当时间停止流动,永恒的空间里,虚空与大地亦没有区别,他思维定在哪里,哪里便是立足之地,不会上升不会下沉更不会偏移。 重越把脸埋进双手中,浑身控制不住战栗。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和故人重逢的机会,他都在磨磨蹭蹭些什么,他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到祁白玉再死一次? 他确实是在梦中啊,然而真实的情况呢? 是他被祁白玉舍身相救,是他战败了药尊,抢走了本该属于白玉的位置——药尊栽培的后继之人其实是白玉啊! 可他成了那个战败了至圣而成为的下一个至圣,但他没办法让自己快活。 他好像很好地接任了药尊,成了第二位至圣,但时间长了尽管无数人赞叹,可他自觉自己做得甚至还不如至圣药尊。 他不起争端,不生事端,依旧有人反他,有势力联手反他,他厌倦争端,厌倦了不得不平息争端。 然后他纵观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