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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揽住祁垣防止他掉下去,另只手攥住缰绳,轻轻一扯,红鬃马便轻跑了起来。 这一路再无任何阻拦,徐瑨把马牵去马房,嘱咐那边的工役好好照顾,随后才跟祁垣一块跑回号房。 号房里已经安置了一个小炉子,上面煮着热水。 祁垣已经木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脚底下汪出的一滩水渍,好半天没能缓过神。 徐瑨听到身后没动静,转过身正要看他怎么了,就见祁垣突然抬头,伸手扑了过来。 徐瑨被吓地接连后退了两步。 祁垣却动作更快一些,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又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差点……差点死了……”祁垣哭地一抽一抽的,又委屈又感动道,“你怎么……怎么去了……” 徐瑨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解释道:“只是去看看。” 俩人身上都被雨水淋透了,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祁垣也回过了神,渐渐止住哭声,小声道:“我想回家……” 徐瑨“唔”了一声,安慰他:“今天不行,明天你再跟祭酒请假,回去住一天。” 祁垣心里想的是扬州那个家,徐瑨显然误会了。不过请假还是要请的,他还要回去干活挣钱。 祁垣松开手,点了点头。 俩人轮流沐浴,又换了干燥的衣服。徐瑨煮了姜汤,俩人各自喝了一碗,坐在自己的床上发汗,顺道等头发晾干。 徐瑨心里还想着方成和的事情。 那种图,在他看来是极其私密的,跟床笫之欢,房中之事并无差别。方成和为人如何他不清楚,但阮鸿却是有些风流的根骨。徐瑨在大理寺初次接触道娈|童之事的时候,便是跟阮鸿了解的内情。只不过阮鸿说的还要露|骨一些,偶尔还爱点评别人坐姿走势,来看哪些是平日里承|欢的。 如今他却如此对待方成和…… 徐瑨暗暗懊悔,不知道这事是不是跟自己不肯换号房有关。 他这边想着那俩人,旁边的祁垣却也在琢磨。 明天请假,后天回来,大后天就考试了……自己肯定是不会答的,只能指望阮鸿去偷题了。 阮鸿那天说已经找了方成和代笔,方成和管自己管的严,对阮鸿却没什么要求。这样的话,自己找谁呢…… “徐公子?”祁垣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只得眼巴巴地看向徐瑨。 徐瑨“嗯”了一声,问他:“怎么?” “我怕打雷。”祁垣抿抿嘴巴,想着以前跟祖母撒娇的样子,照搬过来,对徐瑨道,“我能不能去你那,跟你说说话?” 徐瑨愣了下。烛光下祁垣的小脸白润润的,没什么血色,像是吓坏了。 他犹豫了一下,仍是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位置来。 祁垣见这招好使,心中大喜,赶紧跑过去,自觉掀开徐瑨的被子,整个人扭股糖似的粘了上去。 徐瑨没想到他这么粘人,整个人有些僵硬,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祁垣却抱住他的腰,抬着脸软软地笑道:“徐公子最好了。怪不得阮兄说他有困难找方大哥,我若有困难就来找你呢。” 徐瑨猛地呛了一口,整个人咳个不停,难以置信地问:“什么??慎之他……” 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祁垣以为他不信,举着手道:“真的!我本来要找方大哥帮忙的,但他不肯。可是阮兄找他帮忙,他就肯了……” 徐瑨大惊:“你都知道了?” 祁垣“嗯”了一声。 俩人瞪着眼对视了一会儿。 祁垣猜着他大概吃软不吃硬,于是又渐渐小声下去,扭扭捏捏道:“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就算了。我好可怜的……”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巴巴地看着徐瑨,央求道:“就一次呀……我不往外说,不会让人知道的……” 徐瑨整个人像被雷劈着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祁垣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等了足足一刻钟,见他一动不动,也有些没面子,讪讪道:“要不就……算了。大不了我再去求求方大哥。” 方成和万一能给自己也写一篇呢,再说了,他实在不肯,自己大不了交白卷。只是一想到祁才子的名声这下要被自己彻底搞臭,他心里又有点难受,觉得很对不起原身。 祁垣蔫头耷脑地回去,满腹惆怅,叹气不止。 外面雨势渐渐转小,他这天又累又惊,正要睡过去,就听对面的人突然低声道:“我再想想……” 祁垣一惊,欣喜地转身回头去看。 徐瑨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又匆匆瞥开,顿了顿,道:“总之,你别去……求方成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日了,下周继续 祁垣:有大佬帮忙写文(⊙v⊙)! 徐瑨(紧急翻书):‘那种忙’怎么帮? ps:补充资料 [1]上一章里,大食国进贡的蔷薇水,指的是巴格达的玫瑰水,那边的蔷薇花跟中国的不是同一个品种,所以杨万里那句“海外蔷薇水,中州未得方”的实情,直到明清仍是如此。另外,当时大食玫瑰水走的路线,海上丝绸之路又叫香料之路,大食商人也多活跃在广州、扬州一带。 [2]本章中“旧港金银香”,旧港指的是现在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巨港。 我有些内容忘了注解,大家若有感兴趣的地方可以单独留言询问 ☆、第 27 章 第二天, 祁垣一早去找唐司业请了假,又匆匆往家赶。 虎伏早已经在家等的着急了,祁垣回到院中,才发现meimei云岚也在。 虎伏小声解释:“昨天小姐让人给奴婢送饭, 正巧看到少爷你出门。” 因彭氏嘱托他无事不要回家, 祁垣这两次回来又只待半下午,所以便没往前面去。虎伏什么都听少爷的, 并不往外讲。没想到事不凑巧, 昨天让人给撞见了。 云岚寒着一张脸, 没好气地看着祁垣。 祁垣却没事人似的, 笑嘻嘻地走过来给她作了个揖。 云岚皱眉道:“大哥这是何苦?多少人千方百计地想进国子监,就为了过几月的乡试,大哥你怎么不好好在监中待着,反而出来做这些营生?” 各地学子在乡试时必须回原籍考,而各地录取的名额都有限制, 江浙一带文风兴盛,名额虽多,但比例很低,有时差不多五六十取一。所以不少人便挤破脑袋想来顺天府考试,而顺天府为了保护本地学子的应试资格, 对“冒籍”一事查的十分严格。唯独国子监生比较自由,既可回原籍考试,也可在顺天府应试。 因此每到大比之年,想方设法进入国子监的士子都格外多。今年朝廷又开例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