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反拉拢的手段（上）
纷繁的灯火华美，金橙色的街道交错成网，高楼大厦霓虹斑斓着色彩，这份建立在能源之上的辉煌， 今晚也让卡尔加里在夜色里闪耀！ 这样的一片繁华里，弯曲的外形独一无二，在市中心一片矗立的摩天大厦之中万众瞩目， 除去卡尔加里塔之外这座城市第二座地标建筑， ——弓塔大厦（thebow）。 而此刻在这座高度超过230米、一共58层的大厦门前，和昨晚一般无二的阵仗，一辆辆载着能源领域中各界人士的车辆聚集， 手眼通天地包下了其中一整层作为会场， 埃森克弗美今晚在那里发起了一场慈善舞会。 弓塔大厦54层空中花园，一整个开阔高顶的室内空间， 金色的灯光辉映着豪华的会场，古典的乐器悠扬着精致的酒桌，穿着昂贵西装礼裙的身影们互相微笑问候， 就像电影里能看到的那种画面，一派有钱人们的名贵奢侈， 以捐出门票这种小型慈善的形势召开，但究其本质，这里还是内部流淌着上流圈层里人脉、名望、利益与资源的社交场。 而在这份金碧辉煌之下， “真的！你确定！？” 惊呼声传开诧异，一个珠宝华丽的女人满脸不可思议，甚至忘记压低声音，但没人在意，反而不少人和她神情一样， 随着一个消息在会场里爆发式的扩散，越来越多的人正得知一件让他们无法置信的震撼事实， 那就是今晚聚会的发起人不是埃森克弗美的总裁，而是—— 菲斯尔德的首席执行官！ 屹立北美，资产遍布全球，横跨十几项暴利领域把控着经济命脉，推举总统，干涉政治，在暗中真正掌握国家权利的超级资本， 那种夸张存在的首席执行官！？ 无法想象那帝国般的庞大，更无法想象它的首席执行官得是何等人物，每个得知的人都难以置信，但又无法怀疑， 因为看向会场中心最威严的西装男人所在，这个消息正来自于埃森克弗美的总裁！ 惊诧氛围在无形中不断酝酿，然后留给宾客前期交流的时间结束， 弓塔大厦54层空中花园金碧辉煌的舞会会场微微暗下， 灯光聚拢在一处，随着彬彬有礼的主持人开场结束，听着安德烈为菲斯尔德首席执行官铺场的话语落下， 会场前方一侧的门打开，一道身影在翘首以盼中从那里走出， 黑发之下年轻安静的外表，平稳沉静的步伐，他脊背挺拔的身影穿着纯黑西装。 在看到他的这一瞬，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无法控制的震撼愕然！ 全都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入场之后才得知这个消息，为什么明明慈善舞会是提高名声的好机会， 却一个记者都不放进来，还严查收走了所有可能拍照的电子设备... 不是没联想过这个可能，只不过太过离奇无法相信，但这一刻看着昨晚的那个黑发青年走向灯光汇聚的所在， 每个人都感觉今生最无法相信的夸张现实正在眼前上演！ 而站在聚拢的灯光里，看着光线暗淡里一张张惊愕难藏的脸，方然突然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也就是夜色明珠那时的记忆， 还紧张么？ 呵，怎么会... 大西洋海上一次次击退强敌，休斯顿那晚场景燃烧的狂热，在这次能源领域事件中不断超出日常的经历， 对这样的新奇场合，那个孩子现在只感觉跃跃欲试的兴奋， 夜战那边的模样在身处现实的他身上不断绽放！ “首先感谢在场每一位接受了邀请的来宾，我是菲斯尔德的首席执行官，” 坦然平静，话语声响起的刹那，一股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来自那么年轻身影的气场无形扩张， 金色的辉煌下，黑发的青年缓缓抬起被光照亮的眼眸。 “欢迎你们今晚来到这里。” ... “真是让我震惊到以至于无法相信，很荣幸见到您，尊敬的...年轻的执行官先生。” 年老沉厚的声音，对菲斯尔德首席执行官这个身份的敬畏，和面对小自己几十岁身影的迟疑混合成语气措辞上的不自然， 已经头发斑白，海因茨看着笔直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外国青年。 而以帝国执行官的身份结束了开场义务，直接回到会场大厅旁的贵宾休息室，在海因茨暗自心惊看着方然的同时， 方然也看着眼前已经到场今晚目标之一的他。 经营天然气和地热能行业，业务广泛涉及氢化合物的勘探和生产、精炼、以及化学品的制造和销售， 和埃森克弗美一样，北美另外一家跨国能源巨头， 他就是雪龙集团这次协议的负责人！ “感谢海因茨先生你来参加今晚的舞会，本来昨晚就想这样和您见上一面的，” 同样在场，坐在方然身边一侧副位，安德烈接过话题的和他出声寒暄， “但很遗憾，因为一些意外之外的状况没能实现。” “是的，对此我也非常遗憾，不过没关系，安德烈先生，瞧，我们这不是坐在一起了么。” 贯彻着商场上的社交礼仪，海因茨同样也是微笑以对，但老商人此刻心里却并不放松， 面前一直没有开口的黑发青年，坐在那里莫名的让他感到一股压力。 不，怎么可能... 这种年纪的年轻人... 心里闪过否认，但就在海因茨心中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菲斯尔德ceo这个身份产生的错觉之时， 他听到面前的黑发青年平静的开口， “相信今晚举办舞会的目的海因茨先生应该也猜到了，所以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这里不会有任何泄露我们对话的可能，” 然后无温直接的机械英文陡然让自己身体一僵！ “昨天晚上，未来财团的有向你提出什么条件了么？” 惊疑这开门见山的直接询问，不承认被对方注视时感到的气场压迫，几十年商场沉浮的人生， “额，条件？” 让海因茨脸上做出恰到好处的意外不解，任谁也看不出任何破绽的释怀般一笑： “昨晚和星辰动力的总裁先生，我们只是进行了一些无关生意的闲聊。” 而对于他完美的表演，方然只是感知了一下【秤牌】的结果。 -【虚假】- “是么，” 确认了对方被拉拢，听着这话，方然只是端起面前香槟杯，然后对他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但真的不是海因茨先生你忘记了么，比如说...” “某些和‘超能力’有关的条件？” ——！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神情一滞！ 突然感觉有点心里发凉，但撑住不露出任何异样，海因茨对着方然哑然一笑： “啊..哈哈，我有些不清楚您在说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超能力呢。” -【虚假】- 就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确认了是夜战层面的条件，还真如艾德琳所说， 方然眼神带起一抹明显了然的神色，注视着海因茨若有深意的开口： “我想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一下，选好合作对象是很重要的。” 听到这话微笑勉强，海因茨这回没再接话回答， 没有思考，没有迟疑，对方那种像是看穿自己已经确知结果的口吻语气， 让他一时有些不敢再回答他的问题！ 而【秤牌】能力下也正如他想的那样，方然轻放下手上香槟的酒杯，嘴角弧度地继续确认下一件想知道的事情， “我们换个话题吧，埃森克弗美和雪龙集团之前已经谈好了有关签订《北大西洋能源协议》的条件，” “我能听听海因茨先生你关于这个的想法么？” 来了！ 清楚今晚舞会的目的，听到方然终于问起这个，海因茨心道一声平复那股不适，说出来之前就打好的腹稿： “关于这个，也是我今晚来的目的，在今天上午的高层会议上，” “一位董事对油轮租赁费用的分摊比例提出了异议，公司内部也有不少支持的声音，董事会正在考虑要不要退出这次《北大西洋能源协议》的合作，” “但我个人是非愿意促成这次合作的，我也非常想参与到后天的签订会现场，” 说到这，他像是斟酌着语气和措辞，接着有些无奈的开口： “只是董事会那边的决定，让我现在也很为难。” 而听到这话的瞬间，一旁的安德烈眉头顿时皱起，即使是方然也听出来了， 对方这话里的意思是... 貌似有变动。 这种模棱两可的真假失去意义，奇怪这表示董事会意向之余，又表示自己非常愿意的态度， 方然按了一下耳机，启动‘翻译’， 然后艾德琳清冷的声音响起： “他在抬价，接受了星辰动力开出的价码，他在暗示我们想拉拢回雪龙集团就在费用分担上做出利益让步，” “不然他们很可能退出这次的协议签订。” 听到这直白的解释，眉头一挑，虽然《北大西洋能源协议》是菲斯尔德为了解决结社图谋提出的方案， 但一整个白天的了解，据方然所知那应该是对双方都是有利可图的条件， 这种时机，这种理由，在之前已经协商好了签订条件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 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感慨了一秒商场上的真实，之前听安德烈那么说，方然还以为这一家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结果第一家就是这样么... 在心里默默无语，方然这一刻考虑着要怎么解决，虽然这种商业利益可以交给菲斯尔德自己处理， 但估计没那么容易，不然还签协议干嘛，直接把所有人踢了就好， 当然，让方然决定自己来解决最重要的原因还是... 他对这种趁火打劫的做法很是不爽。 所以， “这样么，嗯，雪龙集团那边的态度我已经清楚了，很遗憾没能和你们达成这次合作，” 对海因茨的暗示仿佛毫不在意，方然平淡无谓的开口，然后扬起一抹明亮的眼眸色彩， 他拿出了一份文件，轻声一笑地放在海因茨面前。 “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看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