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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她才不怕呢。可也没了再看的兴致,准备走人。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所小学的后门,因为小学在闹市区,所以即使是后门也不算偏僻,路上行人不少,她们顺着巷子出来,准备走上大路。 忽然,耳边传来那凶狠男人的声音:“电视机搞到没?” “厂里有人守着,送不出来。”这是女人的回答。 “那你赶紧让他想办法,东北的买家已经找好了,尽量让他多搞七台八台的,到时候咱们走人就行……” 他们本来就在窃窃私语,要不是有地精灵力,普通人即使站他们身边也不一定能听见。现在刻意压低声音,马路上又多了车声干扰,幺妹也听不清了。 可她心里已经好奇死了,什么“搞”,什么“守着”,一听就不是啥好话,再联想他的外形,一颗锃亮的光头,这年代好像只有两种人会剃光头,劳改犯和小孩。 小孩是因为生虱子,剃光头是治疗头虱的主要手段,一了百了。可成年人除非坐牢,不然没谁会剃,毕竟一颗卤蛋头一看就容易给人造成“不是好人”的印象,对工作生活都有很大影响。 如果他是劳改犯这个前提成立的话,那他们去哪儿“搞”电视机就是个问题。莫非是偷的?或者走.私?毕竟现在的好点儿的电视机都是进口,要是涉及走.私,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损害国家主权和尊严,甚至危害国家安全的! 作为一只超有正义感的根正苗红的小地精,崔绿真犹豫一下,扯了扯春芽的袖子,小声嘀咕两句,悄******又返回学校后门。 幺妹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凶她,可她知道,她不喜欢她,对她印象深刻,如果她露面的话很可能会被她发现,所以……她让路边的小草草帮忙。 她现在已经具有十八级灵力,不需要开口,只需要心里有这个想法或者意念,植物们就会按照她的意念,把她想听的告诉她……仿佛她对植物们施行了读心术一般。 这不,靠墙角跟生长的狗尾巴草叭叭叭说了:“这个女人经常在这里摆摊,每个月至少要摆二十四五天,每天上午十点半摆到下午六点半,专门给学生卖电子手表和电动玩具。” “还有电动玩具?” “有,听说还是韩国进口的,一个遥控小汽车三十块钱。” 幺妹咋舌,三十块,相当于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啦!上海的小朋友这么有钱的吗?她这样的小富婆还不一定舍得买嘞。 春芽忙小声问:“妹你说啥,啥三十块一件?” 幺妹连忙摆手,“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春芽最信她的话啦,她说听错了,那就应该是听错了,很快又转到刚才meimei说的事上,“不是说要跟踪他们吗?咱们快跟上吧?” 她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啦! 幺妹探测到,那对男女正顺着小巷往西边走,那是一条基本没啥岔路的小道,不会跟丢,于是姐俩跑外面的百货商店,特意买了两件大人穿的风衣,再配上两顶帽子,两双系带皮鞋,把手表一脱,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姐俩本来就是高个子,身条跟成年人一样,再一副成熟打扮,不熟悉的人肯定会将她们当成成年人,根本不可能把她们跟刚才巷道里的小姑娘联系在一处。 俩人这才又岔进巷道,追上那对男女,基本保持在他们身后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哪怕巷道弯弯扭扭也没关系,小地精绝对不会跟丢的。 别说春芽,就是她自个儿也激动得小脸通红,“跟踪”这么牛气的事儿她只在和电影里看过,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跳得“砰砰砰”的。 很快,跟了一刻钟的工夫,那对男女终于停下不走了。幺妹赶紧拽住春芽,“嘘……” 她们待的地方正好是一个死角,双方互相看不见。 可他们说的话几乎是同步传到她耳朵里的,因为这条小巷里到处是野草,虽然是冬天,依然生机勃勃,一个个抢着当传声筒。 原来,这真不是一对好人。男的是个大贼头,还是走.私犯那种,日本来的货船到达天津港后,今晚九点半会到达上海,他们计划好要去港口偷一批电视机。 而这批电视机呢,还不是一般电视机,而是日本一个很有名的牌子生产的二十一寸彩色电视机!能看外国台的,彩色的,还是二十一寸,随便一个条件放外头那都是绝对的抢手货,集三个优点于一身,那得是什么神仙电视机哟? 幺妹光想着就心动。可她心动也没用,那些钱哪怕加价也买不到的,因为这批电视机是要送去武汉给各个国家的元首及家属使用的。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越来越多的国家愿意与咱们建交,每年来访华的国外领导人不少。 就像一个小家庭渐渐起来了,能吃饱饭了,有客人千里迢迢赶来玩耍,跟你打好关系,甚至愿意跟你做生意的时候,主人家是不是该拿出最大诚意款待人家? 而现在,主人家勒紧裤腰带准备好待客的东西,却要被人偷了,作为主人家的小孩,你怎么办? 崔绿真紧了紧拳头,这俩坏家伙! 然而,坏家伙不仅胆子大,还有同伙。毛贼夫妇进了一间低矮的民房,跟另外三个人汇合,商量好晚上谁去把风,谁去卸货,谁又去开车……看样子,光头男是贼头,其他人都是他的小弟,而女人则是负责联络码头上的仓管内应的。 甚至,他们分工还特别明确和精细,谁谁谁负责传递消息,谁谁谁负责把风,谁谁又负责卸货,谁谁和谁谁负责抬上车,谁谁负责开车……连藏匿地点他们也想好了。 一看就是惯犯。 幺妹琢磨片刻,如果现在报警的话打草惊蛇,在犯罪未遂的时候抓到,惩罚好像也不重,对于他们这么恶劣的动机来说,太轻了。最好是能抓个现行,那就能判重一点儿,幺妹迅速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已经知道他们预谋好的作案地点,她们也不蹲点了,省得有人过路看见,打草惊蛇。 反正是晚上九点半,八点半再去到也来得及。幺妹带着依依不舍的春苗出了巷子,很快找到一个小面馆,每人吃了两碗面,天还没黑,又去百货商店逛了一圈,直走得脚底板生疼,这才找个公用电话给外公挂电话。 说好的,外公放她们俩来上海,条件是每天天黑之前要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该办的都办完了,姐俩这才兴冲冲来到码头,找了个隐蔽位置蹲点。上海的风比蛇口柔和多了,天黑以后路上行人不多了,码头旁边就是个公园,那草地上指着几条长椅,长椅下头有报纸和旧衣服堆出来的临时“床位”,不少没钱住招待所的外地人就在长凳下凑活过一夜。 这天还是挺冷的,尤其夜间北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