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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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叛徒,噁心的亂倫純血種。」 伴隨著一桶冰水,徹底的澆濕了那個被壓在廁所的少年,一雙陰鬱的藍色眼眸透過濕漉漉的紅色髮絲望向霸凌他的人遠去,他這才起身努力將自己身上已經濕透的袍子擰出一點水,可顯然沒有什麼用。 他有點疲憊,每天都有人用不同的藉口,藉以對他抒發自己課業上的壓力,西爾雖然已經有些麻木,可是他也知道在他上學的時候,這些是避無可避的,因為他是赫夫帕夫的汙點,是被逐出了家族的叛徒種,是不受人待見的存在。 麥密亞斯早該死在歷史的洪流之中的姓氏,可偏偏他的家祖卻生命力旺盛,綿延了幾代都沒有死去,直到將罪惡的血統傳到他身上。 走出廁所,拖著長長的水漬,在古老的長廊中,彷彿毒蛇蜿蜒的身軀,他沒有往教室去,而是轉身去往他處,路上碰到了一個史萊哲林,對方顯然也認出了他,在他即將離去的同時喊住了他:「等等,你…你不介意的話就用吧。」 那個男孩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眸,看上去是低年級的學生,他遞出一條白色的手帕,臉上有些無措:「你應該到史萊哲林的…我是說、你的血統…」 「不用了,謝謝。」少年他沒有接過帕子,只是繼續往外走,如果說赫夫帕夫是一群正常的瘋子,那史萊哲林就是一群追求血統的瘋子,他對與瘋子打交道沒有興趣。 幾乎是打定主意要翹了所有的課,少年往禁林走去,越走越深、越走越深,終於他到達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目的地,一隻獨角獸正在湖邊喝水,聽見腳步聲時,牠的耳朵動了動,卻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跑開,而是邁開蹄子往少年的身邊走去。 察覺到少年的身體潮濕,牠親暱地用頭拱了拱少年的懷抱,少年則緊緊的擁抱住牠:「我沒事的,就讓我待一會兒…拜倫…」 感覺到少年內心的脆弱,獨角獸很快的調整姿勢,愜意地趴在了草地上,少年也跟隨著牠的動作,依偎在牠的肚子處,獨角獸的毛皮相當柔軟而美麗,總是有盜獵者想要偷取牠們的毛皮,或許是因為那毛皮處太過溫暖,少年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臉龐。 誰來救救我… 誰也不會來… 誰也… 不會來救我… ※ 「西爾?」 湯姆的呼喚讓西爾睜開眼,彷彿做了一場極其悲傷的夢境,有瞬間西爾甚至都還未回過神來,只是睜著迷濛的藍色眼眸盯著床邊的少年看,剛想喊些什麼,哭泣卻先洩出他的口,他蜷縮著一團那股委屈的感覺還未退去,於是他像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哭的讓旁邊的少年有些手足無措。 「不哭了、不哭了,怎麼回事?做惡夢嗎?」從未見過這等陣仗的湯姆都快傻了,趕緊抱著人起來哄,以往西爾就算哭泣也不曾是這副模樣,他現在就像是被欺負以後委屈的無處發洩,只能痛哭的樣子,看起來怪可憐的。 哄了好一陣子,西爾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筋搭上線以後,他才終於想起自己在湯姆懷中哭了許久的事情,抽抽噎噎的,想要解釋:「我…我做惡夢了…」咬咬唇,他想恢復以往冷靜的模樣,可是他發現沒有辦法。 唯一想到的是自己體內又再度經歷了賀爾蒙發作,影響自己情緒的事情,西爾記得自己14、5歲的年紀常常因為這種事情到醫療翼尋求幫助,那時候醫療翼會給他開些鎮定心神的魔藥,因為近親結合生出來的孩子多半會有精神疾病,而他也是其中之一。 很不巧的是他在青春期時,這種病症會讓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他只能待在房中哭泣,或者是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著,他還記得自己四年級因為沒有辦法正常上課,所以回家療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等到恢復正常以後才又回到學校上課。 「西爾,沒事了,只是夢而已…我給你泡點東西喝好不好?」湯姆看著西爾逐漸冷靜下來,因為不放心他自己待在房中,所以帶著他的手往樓下走去。 路莫思點燃了魔杖頂端,西爾接過那杯熱可可的時候還有些恍惚,湯姆看他眼角旁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難免有些心疼。 「沒事的,只是夢而已。」湯姆他哄著西爾喝下一口熱可可,然後詢問他:「你要與我說說嗎?」 西爾搖搖頭,顯然不想與人分享那討厭的夢境,湯姆沒有勉強他,就這樣靜靜地陪著他把飲料喝完:「是不是因為待在家太久了?最近的確不太平,等過幾天天氣好點,我們去海邊走走好不好?」 西爾聽著湯姆的話,好半天才點點頭,那副楞楞的模樣看上去了無生氣,著實讓人相當擔心,湯姆急在心裡,面上卻是努力地維持冷靜。 後來他花了一些時間才把西爾又哄到床上去,湯姆抱緊西爾,無助的心底有些發慌,忽然他的手心被西爾給握住,那少年天青色的眼眸又恢復了帶有知性的光芒:「抱歉,讓你擔心了。」 他是湯姆的哥哥,不能再讓他擔心了。 「西爾,趕快好起來吧…」湯姆他抱緊那少年,西爾他很想道歉,最終化作一句嘆息。 「我會好起來的,你不要擔心…」西爾安撫著惴惴不安的湯姆:「因為我現在…有了你這麼好的…陪伴在身邊…」 溫柔的、體貼的,他所鍾愛的人呀,不該隨他一塊兒受折磨。 ※ 湯姆還是帶著他到海邊去。 艷陽高照的七月天,西爾就坐在礁石邊任由海風吹拂他紅色的髮絲,湯姆看著他的側臉,彷彿下一秒就要消失的透明感,這讓他心口有些疼痛,對一切都擁有絕對掌控慾的他,實在是不太喜歡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忽然一條小蛇從西爾的頸邊竄出,弄得他癢的笑出了聲,然後那少年對湯姆伸出了手,似乎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湯姆他走上前牽住了那雙手,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礁石上。 深海是如此的幽暗深邃,湯姆有一瞬間覺得即便跟西爾一塊兒待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似乎也不是件壞事,就像是他們被困在密室那時一樣,永恆的黑暗能隔絕掉喧囂的外界,讓他獨佔對方單純的愛意。 湯姆知道自己很貪心,貪婪地想要這世界上所有輝煌榮耀的東西,可卻偏偏…當西爾出現在他的世界時,這樣的欲求被轉移到了對方身上。 剎那間,有些東西毅然地被捨去,他想要跟西爾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是的,此刻的湯姆很想拉著西爾一起赴死,但是看見西爾因為不適皺緊了眉宇的瞬間,那種衝動又使他拖著少年的身軀急速上湧,直到破開了水面,少年與他都大口大口的喘息。 湯姆沒有停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而是拉著少年往海灘邊游去,西爾嗆咳得很厲害,側著身不斷咳出水來,蒼白的唇瓣跟粉色的舌尖勾引著湯姆的目光,那雙藍色的眼眸也染上了水氣。 「想在麻瓜世界看見人魚,機率只有千億分之一。」湯姆他倏地說出這句話,望著依舊洶湧的海平面。 「我只是忽然想看看那千億分之一的機率…」西爾輕笑著回應:「果然很難…」 湯姆沒有說,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想到很多方法,哪怕要將海洋內的人魚都捕撈囚禁起來,可他知道如果說出來,西爾又會罵他這樣是違反魔法部法律的,只是這種說法會好像西爾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到一樣。 「好曬的,我們回家吧?」湯姆他提議,西爾似乎已經玩夠了,而且身上黏著沙子真的很不舒服。 「好,回家吧。」 ※ 那個夏天過的不算順遂,湯姆寫起了日記,日記中記著西爾的情緒不太穩定,他就像是忽然壞掉一樣的,時不時的會躲在角落哭泣,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這對於湯姆而言也是相當大的心理負擔,他就這樣守著好似壞掉的西爾,時不時的帶他去聖蒙果醫院診療。 醫生給他開了一些鎮靜寧神的魔藥,一直到八月雨季到來,西爾的病情才穩定下來,偶爾湯姆會幫忙西爾回艾琳跟多蒂的信件,西爾不喜歡透露壞事給朋友知道,所以湯姆只是在信件中含糊其辭,客套禮貌地說他們夏天出遊,所以沒有辦法太常回信。 在某天,湯姆拿著剪刀,而西爾坐在椅子上,身上圍著一塊布,長長的髮絲垂在耳後,湯姆下刀前還在問:「真要剪?」 「嗯…」 「可是冬天會冷的!」 「可我現在熱…」 湯姆顯然不太願意剪掉西爾的長髮,不過在西爾的堅持下,還是替他剪掉了快及腰的髮絲,這次一剪就剪到了齊肩的長度,勉強還可以綁個小馬尾,剪下來的頭髮湯姆小心的用報紙包好,然後偷偷的收了起來。 「剪掉這麼多可以賣的…」西爾提醒他,可湯姆瞪了他一眼。 「不賣!你真要缺錢,我給你就是了。」湯姆對於賣頭髮這件事情不太贊同,以前是因為待在孤兒院日子真不好過才會賣頭髮賺錢,可自從他能賣魔藥有點經濟來源以後,他就堅決不許西爾賣掉身上的任何東西。 西爾不理解他的堅持,畢竟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對於他而言頭髮是很好來錢的渠道,可是他也沒有多在這其上糾結,只是問著湯姆今天晚餐煮個魚排好不好? 湯姆瞬間臉色就不好了,他討厭吃魚,可是顯然他改變不了西爾的決定,最近他總是順著西爾的意思,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西爾看著湯姆難得痛苦的臉色,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