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拒绝
九州盛典赛事只有金丹境界以上的修士才能参与,每人手中将有十张战帖,其中八张黑色的决战帖,两张红色生死帖。 盛典开启前三月,是单人擂台比拼,可以将手中的战帖下给想要挑战的对手,对方可以选择接下或者拒绝,只要上了擂台,在决斗中任意一方被打下擂台或者认输投降都示为失败,挑战失败的人会被扣掉一分,而胜者增加一分,生死帖则死伤不论,需谨慎对待。 三月期限一过,将统计所以参赛者的分数进行排名,前三名有特殊奖励,而前一千名才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团队赛。 众人听此心思各异。 单人比拼将在明日举行,道完比赛要求,接下来便是盛大的庆典,端着酒菜的少女少年穿梭在席位之间,一众身姿妙曼的舞者也步步生莲走入大厅中央,随着悠扬婉转的音琴古乐载歌载舞。 一时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现在可是结交探底的好时机。 江尤寒不喝酒也不吃菜,她见池疏喜欢盘中清甜可口的葡萄,低头给他剥了起来。 她的指节修长漂亮,剥皮的动作很快,少许的汁水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她也不嫌黏腻。 池疏吃的都没她剥的快,一时眼前的盘中就堆成了小山,顿时哭笑不得,连声道:“师姐,够了,我吃不下这么多。” 江尤寒这才停手,用帕子轻轻擦拭手指。 她刚刚把手擦干净,脚下落了一片阴影,她心中若有所感,抬头看向面前之人。 黑衣男子身形高大,站在坐着的几人面前就像一座山一样把光都挡完了,周围的人交谈声霎时小了许多,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 池疏动作一顿,坐直了身扭头看向身侧的人。 江尤寒放下帕子,慢慢抬头看他,她的心跳如擂鼓,面色却平静如常,眼眸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她问道:“有何事?” 燕疏朗看她良久,这才低沉道:“我有话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江尤寒思索片刻,站起身,她个子高挑,在人群里鹤立鸡群,不过面对燕疏朗还是矮了半个头,她抬手揉揉池疏的鬓发,轻声道:“我去去就回来。” 池疏握紧拳头点点头。 燕疏朗见两人动作亲密,眼神晦涩,不过他也未说什么,转身朝大厅外走去。 两人的身影路过喝酒聊天的人群,消失在厅门。 池疏久久望着那个方向,神色寂寥。 江尤寒跟着他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僻静园林,黑色衣角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心神不宁,她顿时冷笑。 识海中的水灵根化作寒流雾气,将闹腾的心脏团团围绕,感受到一股阴寒之气,心脏跳动的速度瞬间缓和不少,连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燕疏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他也不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她的冷若冰霜的面容,直到把她盯得不耐烦颦眉,这才收回视线,朗声笑道:“江尤寒,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 江尤寒神色淡淡:“抱歉。” 就像她之前拒绝其他人一样,语气疏离。 燕疏朗挑眉:“你敢说对我没有好感?” 江尤寒冷笑:“如果你是说天道的捉弄cao控。” 燕疏朗:“为什么?因为刚刚坐在你身边的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江尤寒:“与你何干?” 与他接触的越久,围绕在心脏旁的寒流蒸腾的越快,她察觉那种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当即就要结束话题。 她说:“我不认命,你对我的好感也不过是所谓的天定因缘所致,算不得真,你是修士,更应该明白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屈服于天道cao纵下的吸引。” 她退后两步,语气坚决:“我会想办法斩断我们之间的因果,在此之前别再靠近我。” 燕疏朗追上去:“就算没有天命,我们也是最合适的,家世修为容貌……” 他语气一顿,无法再进一步,因为有把利剑的剑刃直直对着他。 江尤寒的心在颤抖,但她的手很稳,就算经过烈火炙烤,刺骨寒冰,她的姿态也不会改变。 她冷声道:“到此为止,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若是被我的道侣看见你纠缠我,他会不高兴的。” 燕疏朗连声追问:“道侣?就是坐在你旁边那只小兔子?他修为那么低,个子也没我高,娇娇气气的还要你帮忙剥葡萄,长相也只是比大部分人好,天底下容貌出色的那么多,你喜欢他哪点?” 这次江尤寒没再回应他。 她未曾停留,转身就走,一路疾行回到宴会厅,远远看见池疏的背影,正要走过去,突然一人拦在她身前,她低头一看,是慧安公主。 周绮月仰着头叉腰看她,怒目圆瞪:“江尤寒,明天本公主要给你下战帖,要是你输了,就得……” “借过。” 她脚步不停,直接绕过了周绮月。 周绮月一愣,随即对着她远去的背影跳脚大骂。 江尤寒刚刚走到席位间,就见池疏站了起来,他低声说师兄师姐们说:“师兄师姐,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游风正要说什么,转眼看到江尤寒走了过来,又闭上嘴。 其他几人也看到了分外显目的身形,纷纷叫道:“大师姐。” 池疏呆呆看过来。 江尤寒毫不避讳地牵起他的手,在他耳边说道:“不是说去去就回吗,怎么不等我。” 随即抬头嘱咐:“我们先回去,你们用完席早些回来,若是出了什么事让人通传我便是。” 九人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然后交头接耳。 “小师弟是不是吃醋了?” “那个姓燕的背景似乎挺厉害的,长得也不错,池师弟这次可危险了。” “别瞎想那些,大师姐多疼小师弟你们又不是看不出来,就差把他栓在腰带上带着走了。” “小师弟也太不自信了吧,我看大师姐应该是特别专情的人。” “你比上那个燕公子,你能自信起来?” “我?我丰神俊朗,他冷峻狂野,这怎么比?” “师兄,说这话你也不脸红。” 几人嘻嘻哈哈,只有游风听了半晌后,默默放下酒杯。 池疏被江尤寒一路牵着走,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蔫吧吧的。 江尤寒也不说话,带着他回到楼阁庭院。 关门的声音吓得他一抖,他心里既害怕又委屈,更多的还是惴惴不安,他罚站似的站在门口半晌,见师姐盯着他不动,垂着头过去就要解自己的腰带,他讨好道:“师姐,要做吗?” 见江尤寒只是站着沉默地看着他,他就低着头边解腰带边啪嗒啪嗒流眼泪。 就在衣袍要滑落肩头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的动作,仔细将他的衣物穿戴好,捡起地上的腰带又给他重新系上。 他呆呆愣愣,也没什么反应。 江尤寒叹了口气,实在对他无可奈何,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她低声道:“小疏,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贪图你的身体。” 虽然他们关系的改变是从那次迫不得已的结合开始,但是在更早以前,她就将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只是因为当时他中了情毒,才让她真正看清自己。 她低头啄吻他的眼泪,轻轻贴在他的唇瓣上,额头相抵。 池疏在她怀里流尽了泪,他埋首将侧脸贴在她的胸膛,听她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他带着哭腔问:“师姐,你的心,是为我而跳吗?” 江尤寒抚摸他的后脑,亲吻他的发顶,轻声道:“是。” 池疏不再流泪,他心中所有的惶然不安,害怕惊惧,一切一切,都随着这声‘是’烟消云散了。 他其实应该更大方一点,温柔体贴跟师姐说你不要为了我抵抗天命了,我可以和别人一同分享你,只要你还爱我就行。 但是他做不到,也说不出口。 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得到对方不择手段,是言不由衷,是自私自利。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把师姐让给任何人。 想通这点,他不再哽咽,害羞地在江尤寒怀里擦擦眼泪。 太丢人了,怎么老是要师姐哄他,师姐不会觉得他太幼稚、无理取闹,嫌他烦吧? 江尤寒从第一次灵rou结合的时候就发现他很能哭,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没有嫌弃过他,只是怕他哭坏了眼睛。 她紧紧抱着他道:“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暂时隔绝他对我的影响,不过需要几日时间,等我找到问题症结,就斩断这条因果。” 池疏抱着她的后背不安道:“师姐,不会有事吧,对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江尤寒轻笑:“只要小疏不吃醋,做什么都值得。” 他羞道:“师姐!” 江尤寒抱着他亲昵了好一会儿,又低头吻他的眼睛和鼻尖,最后落到他的唇瓣上辗转反侧。 池疏惊呼一声,他被江尤寒抱起来放到桌上,然后分开双腿插到腿间抵到墙上,江尤寒用食指抬起他的下颌与他深吻。 池疏搂着她的脖颈,把自己湿滑柔软的舌送上去,被好一顿吮吸缠绵,他仰起头喉结滚动,吞了好几口津液,被吮得舌根发麻呜呜叫了好几声才被放开。 她的吻从嘴角滑下,落到他无助滚动的喉结上,叼着研磨品尝,在他颈侧留下朵朵红梅,然后及时止住,拉上他的衣领把暧昧的咬痕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