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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灰心。” 余岑放下演讲稿,转头看向梁禹。 梁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天,余岑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就在刚才,老师公布了前两天摸底考试的成绩单和还有年级排名。 他是第二名,跟第一名总成绩相差三分。 又败给关之涯了。 只是,这个结果,余岑虽然不满意,却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他再如何看关之涯不爽,对于关之涯的学习成绩,他也是服气的。 公平竞争,输了就是输了。 心态还算平和。 唯一让他意想不到的,他竟然是差在了英语上。 他英语听力错了两道,拉分了。 但想想自己当时听听力时候的垃圾状态,余岑也无话可说。 这波不冤。 余岑已经在心里自我疏导过了,但梁禹不知道。 他只知道,余岑为了这次考试,暑假疯狂学习,据说为了弥补他和关之涯之间的差距,都去学数学竞赛了。 余岑为这次考试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还是没能考过关之涯,梁禹实在是担心他想不开。 再加上现在余岑还在生病…… 梁禹脑补了一堆,生怕余岑因为生病情绪脆弱再抑郁了,不遗余力地安慰余岑:“岑岑,你超棒的你知道吗!你看看你这次的成绩!735!735!去年理科高考状元才731!” “而且咱们学校那么变态,数学超纲成什么样了!这么变态的数学你还能考149!还进步了!比你上一次进步了整整3分!就凭这一点你就赢了关之涯了!他根本都没进步!他每次都考149!” “……” 够了,你闭嘴吧。 余岑满脸黑线,偏头想说什么,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外面cao场上学生们的吵闹声登时涌了进来,伴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一个人——正是原地踏步关之涯。 余岑脸更黑了。 老天保佑,关之涯耳朵不好使。 但关之涯耳朵好不好使余岑不知道,他只知道梁禹耳朵肯定不好使。 梁禹完全没注意身后的动静,还在继续:“是吧?!照这个趋势,关之涯下次还是149,你都150了!” 余岑现在恨不得自己是只老鼠,会打地洞,他立刻原地遁走。 余岑踩了梁禹一脚。 梁禹“嗷”一声,“你踩我干什么!” 身子一扭,梁禹终于看见关之涯。保持着抱住腿的姿势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尴尬,神情极不自然地和关之涯打了个招呼:“哈……哈喽。” 关之涯点了点头。 他还在门口站着,这个角度稍微有些背光,余岑错眼看过去,只觉得关之涯怎么那么高,把外面的光挡得严实,脑袋好像要碰到门框。 他多高? 余岑不禁开始思考这个问题,185? 185能站出这个效果吗? 直到“咔哒”一声轻响,关之涯反手把身后的门扣上了,两人视线相对,余岑一惊,思绪猛然回位! 我想这个干什么? 他多高关我屁事。 余岑用自己最冷酷的表情收回了眼神。 这间休息室不算大,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周围一圈椅子,一共也就十来个。 但是现在这里面就他们三个人,空位很多。 余岑低着头,听见关之涯进门后,绕了一圈,在他旁边……的旁边坐下了。 中间隔了一个空位。 余岑身子僵了僵,顿时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凝滞了。 还冷。 余岑挺了挺腰,坐直了点。 一旁梁禹突然“哎呀”一声,“我忘带手机了!岑岑我回去拿一下,不然等会儿这么长时间我会死的!等会儿我直接去cao场,就不回来了啊!” 说着,起身跑出了休息室。 门“咣”地一声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冷、意、弥、漫。 余岑手里拿着稿子,指甲忍不住在上面扣,纸上已经被他扣出一个浅淡的痕迹。 上面的字却是一个也没看进去。 一道撕扯拉链的声音响起,余岑下意识朝声源处看去。 关之涯拉开了书包拉链。 余岑看着他的手,愣了愣。 关之涯的手很长,没什么rou,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凸起的指节圆润漂亮,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鼓起来,像是能感受到下面血液的流动。 这也就导致他手背上那道淡红色的伤痕特别明显。 余岑眉头不觉皱起来,好像前几天考试的时候还没有? 余岑愣了好半晌,看到关之涯打开背包,突然顿住,盯着包里瞧了几秒,拿出了一盒……牛轧糖?! 而且,那盒糖余岑还特别熟悉。 粉红色带心形的糖纸,圆嘟嘟可爱风的包装盒,上面一个花环形图标,分明就和之前严雅淇送给他的那一盒,一模一样。 渣男! 余岑心里突然就特别生气。 刚才知道他又双叒叕没有考过关之涯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生气。 余岑还没想好怎么骂关之涯,对方似是终于察觉到他的视线,偏头向他望了过来。 关之涯眼睛很黑,太深沉了,时常让人觉得不可捉摸,不好接近。 而现在,余岑明明白白从中读出两个大字:有事? 余岑嘴唇紧抿,面色紧绷绷的,偏开眼神。 关之涯微微挑眉,把那盒被他遗忘的牛轧糖,放在桌上。 余岑手里捏着那张早已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稿纸,心里烦躁。 一旁的渣男很安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简直就像不存在一样,更别说打扰到他。但余岑就是觉得,旁边有个人,而且存在感过于强了些。 强到他都静不下心背稿子! 好想骂他一顿。 余岑把锅推了出去,心里已经在练拳击了。 可是转念想想,渣男什么干不出来。 这应该叫什么?欲擒故纵? 不怕渣男人品差,就怕渣男会谋划。 和余岑躁乱的内心完全不同,不大的休息室里,落针可闻,安静极了。 好像谁的呼吸声重一点,都能被放大无数倍。 突然,门从外面被打开,惊醒了这安静的氛围。 而余岑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刚刚放松下去的面部肌rou顿时又紧绷起来,眉头活像做了半永久珠穆朗玛峰。 严雅淇走进来,看到关之涯果然在,眼睛亮了一下。 可惜现在还有别人在场。 看向余岑,严雅淇对他微微笑了一下算作招呼。 余岑仍旧抿着唇,低下头,没有吭声。 严雅淇径直走到关之涯身边坐下,压低声音,温柔道:“我听说你今天也会上台发言,还有点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