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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门口站一会儿。 赶在其他同学刷卡进去时跟着,恍神半晌,发现刚刚事出紧急,学生证肯定丢在书桌。 经过洗衣间旁的回收空间,忽然顿了顿,凝神在滚落地板的铝罐子。 ……花生牛奶。 靠近一点,伸脚轻轻踢了,沉甸甸的重量。 周遭是静声的,我没有四处张望附近有没有人,歛下神情,这里可以对门口情形一览无遗。 所以啊、是你吗。 余芷澄。 ? 系上的硬课没有分期中或期末考试,教授直接了当规定三次考试,两次不及格是稳当,出席率都救不了。 越是接近考试週,隶属医学院的图书馆人满为患,抢不赢,只好回宿舍浪费冷气费,抬了脚按下小电风扇开关。舒舒服服在寂静的室内起厚重的原文书与剪报。 莉宣回到宿舍,进门看见窝在窄小椅子上作题目的我,沉默半晌,我有所察觉,扭了头瞧她,她的表情显然比我茫然,甚至,逐渐溢出惶恐。 我正奇怪,她立刻开口了。 「你你、你怎么还在宿舍?」 「呃、不然我应该出现在哪?我今天没打工。」再几天就是生物学第一次小考,我又不作死,敢到pivo玩音乐。 允修司学长都送来欧趴糖和学霸笔记了,不能对不起他呀。 她放下书包,坐到我面前,神色严肃莫名。 「你跟余芷澄怎么回事了吗?」 「哈啊?平常也就在宿舍会讲上几句话,而且都是你们在的时候,怎么了吗?」 「社团呢?热音社,你们不是一起去了迎新,应该会一起入社吧?」 「哦、入社意愿单是交了,再来,好像是等课程安排表跟组团意愿表,当时说过几天会由学长姐发下来,没有在期限内缴交的,就算交了社费也不算社员。」 「这么严重?」 「因为要安排老师的时间,还有练团室的使用,能越早确定越好,怎么说热音社都算上大社团了,跟热舞社一样人数惊人。」 手里转着的蓝笔停歇,我看着她眼里的诧异与不可置信,蹙了眉。「到底怎么了?从刚刚就这个神奇的表情,想说什么直接说。」 「所以你没有拿到你说的啥表单?」 我偏头思考,认真摇头。莉宣却是很郑重叹一口长气,在我迷茫的询问目光下,她又拉近了距离,压低声音。 「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这样……」 「谁?余芷澄?什么?」 「就是、前天你们热音社的某个学姐有拿单子等在宿舍楼前面发,我刚好经过看见,才想问你需不需要帮你拿,我记得你那时候在系办,结果余芷澄自告奋勇替你拿了,说一定会转交给你。」 她悄悄覷了我的沉默一眼,扭着手指,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说:「我是有听见那个学姊说哪天要到社团活动的地方缴交,所以……」 我没怪莉宣,揉了揉混乱的脑袋,这事情的内幕很稀疏平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这么小儿科的把戏,我敛下眼瞼,称不上背叛的。 从来就不放在心上的人,我们是彼此彼此。 但是,如果现在连表面的和谐都维持不成,也就罢了,原本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看来,这份豁达是保持不下去了。这次不过是社团的选填单,往后呢、往后攸关住宿或是升学或是其他更重要的。 到时候,绝对无法宽容原谅。 「算了,我们合不来,她在意的是我向来不在意的,她如果觉得我是阻碍她交友的人,所以想藉机推开我,我无话可说。」 「她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太没道理了,她实在是……她不会真的喜欢允修司学长吧?」 我听见自己声音清冷漠然。「喜欢,她当然是喜欢,只是这份喜欢到底有多少真心,有多少不是因为虚荣或肤浅的爱慕,我们都不会知道。」 让人不胜唏嘘。 「也是,我都不敢说自己和学长很熟了,她一个外系生而已,就算是同一个高中母校,中间差了几届,再多瞭解都是传言。」 我点点头,打算不理会这些事情,转回身子继续跟生物学搏斗。 她忽然又问起。「那热音社的事你要怎么办?」 「她那么不想要我加入,我也不用去找不自在,本来就是陪她去的,既然现在不需要了,宅在宿舍或是打工,都挺好的。」 「你……不跟她摊牌吗?」 哑然失了语,沉默半晌。我叹一口气,无奈是绵长的,竟然也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意味。 「能摊牌什么?说我知道你故意不告诉我表单的事情,还是、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不管什么,这些没什么好说的,至少,她不喜欢我,我同样不喜欢她,不会心理不平衡。」 「可是!你不怕她真的跟你那些学长学姊混熟了,她在他们面前生话或挑拨之类的吗……」 这确实是好问题。 但是,懂我的人用不着我费唇舌解释,不懂我的人,再多对话都是没意义的辩解。 「……她就试试呀,她能做到什么程度,我很好奇。」 「小溪你果然狂,没关係的,我是绝对绝对站在你这边,不会没朋友就好了,不要担心。」 我没忍住笑,颊边泛起轻浅的微笑。手指捏着笔,敲敲厚重的课本,温软的嗓音随之响起。 「什么时候改成心灵鸡汤的模式了?这话题结束得很特别呀。」 「……你她妈才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