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艳(4)
站在高楼上,我不禁感到恐惧,虽然是虚拟的,但掉下还是会痛。 「我带着你跳下去,来,手给我。」king手伸向我,我瞠目,哇咧这个king不是讨厌和别人有肢体触碰吗?现在主动牵我的手该不会是陷阱吧? 在雾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是king,他就是叫你自刎,你都得做,简言之,哪怕明知这是陷阱,我还是得跳! 因此,我华丽丽的掉进了完美囹圄里。 king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握着我拿着粉心匕首的手掌,在我来不及反应时,猝不及防地纵身而下,我正要惨叫出声之际,他把我的手举高,用力往下划,正当我以为事情结束时,紧绷的身体一松,我,坠落。 我以为朔朔会抱住我接住我,但他没有,他放任我往下坠,唇边有抹若隐若现的邪笑,我杏眼圆睁的看着他,竟、竟然见死不救! 「靠北啊——」我的凄厉尖叫声划破顷而的静默,很不幸的,我整个人趴在地上,还是膝盖先落地,超痛!我会不会骨折啊? 我下意识的检查伤口,一开始看得到皮开rou绽的样子,后来才慢慢渗血,直至我的长袜被染红,等我抬头时,king已安稳落地朝我走来。 我没有开口,这个朔朔竟敢让我直接摔下去,哼!我不理你了怎样!这个情况似乎早在他预料之内,他伸出手要拉我起来,在我不领情下,索性直接蹲在我身旁,「疼?」 「废话!不然你摔摔看啊!」我怒瞪他。 看到一个不知好歹的下属对上司大吼,king反常的没生气,而是……开始脱衣服! 没看错!他真的在脱衣服!从外套到内衣,看见他的衣服一件件褪去,我的内心越来越不安,现在是怎样?他没事吧? 「我说朔朔啊,你不要想不开,也别以为色诱我我就会原谅你,我只对纶纶有感觉啦!你就免了。」我努力说服他把衣服穿上,但他听若未闻,把最后一件衣服脱去。 「诶?!」 光洁如玉的裸背,却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有长达十几公分的撕裂伤,也有一些焦痕与可怖的伤疤,像歪斜扭曲的虫爬满背,当看到king正面的上半身时,我更是倒吸了一口气。 许多细小的伤口便不提了,最醒目的是胸前深红色的x,我没有注意king的表情,他肯定很难堪吧,明明有那么修长完美的线条与体态,身体却佈满了伤痕,彷彿陶瓷娃娃缺了一角,再也不完美了。 现代的医疗技术那么进步,却仍留下那么骇人的疤痕,可想当时伤得多重。 「吓人么?」king的面具调为半罩式,而我看见他在笑,笑得悲凄苍凉。 我不自主的退后好几步,为什么他要这样笑?笑得好像自己有倾诉不尽的哀伤,好像抽乾了灵魂的躯壳,没有任何欢愉的笑。 笑得彷彿世界只剩他,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处。 「呵,你以为为什么我总是孤身一人?」 「一个背负着罪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其他?」 「别傻了,你怕我,根本不愿接近……」 「你才傻!」我三併两步的飞快衝向前,用力的抱住他,泪水随着话语落在他的伤痕上,「你为什么感受不到温暖?你身边明明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尊敬你的人、崇拜倾慕你的人,难道你看不见吗? 「你和菁英小组共赴生死,你和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吗?他们对你那么好,你肯定知道的!你不是看不见,你是不想看见!」 「你是不是太久没被爱,所以忘了爱的滋味?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用淡漠来偽装自己?」我抬头看着他,他却把我的头埋在他胸膛,不让我看他的脸。 「丫头,别看。」我依言闭上眼,莫约几秒,他推开我,毕竟他裸着上身,肯定更讨厌别人碰,于是我识相的走开。 他缓缓把衣服穿上,而我背对他,有点心疼,虽然我不知道他曾发生什么经歷什么,但那肯定是很悲伤的事,导致他现在冷漠无情的模样。 朔朔,你真的好吗? 「你说对了一半。」语气回到淡然,我顿时一阵心寒,他还是没有释怀,纶纶之前无意间曾和我提过king有心结,但我没想到那么严重。 「你不懂,不懂当初发生什么,所以你能不关己事的劝我,那样心平气和,因为你没有经歷过。」king冷冷道。 闻言,我马上反驳:「那你可以说给我听啊!我不就懂了。」 「没有亲自经歷过,我何必浪费唇舌与你说?」他目光一敛,「快练习吧,别再提此事了。」 「哦。」我句点他,谁叫他总是什么都不说。 接下来挺顺利的,没有出什么差错,只是动作稍嫌不顺畅,多加练习即可,正当我要继续「跳楼」时,king突然把我拉到他身旁。 我一愣,几秒后才发现奥嘉雯和听说是独孤王的人来了。 这是我和独孤王第一次见面,而他是我认为目前到雾嵐为止,最特别的一个人。 怎么说呢?首先,他和king毕恭毕敬行礼,我没看错,竟是作揖!接着,他目光移向我,不直接问我的身分,而是问地位较高的king,「king,这位莫非就是传闻中的丫头?」 「是。」king淡淡的说,不带一丝情感。 「久仰久仰,初次见面,想来你已知我的身分,我是独孤王,沧澜市分部的王。」语毕,他礼节性的伸出手,而我正要握上时,king突然面色一凛,把我的手挥开。 我大惊,人家友好的握手,他又是哪里不对打断我们? 「别碰她。」king散发出的气息慄冽。 见状,独孤王一个微笑,那张白皙俊秀的脸,不论什么表情都很合适,但他笑起来,却有几分耐人寻味的冶魅,眼眸中不时带点邪气。以上总总跡象告诉我,这个生物的level和king伯仲之间,技能是冷嘲热讽,技能全开时,更是惊天地泣鬼神,没事不要惹他。 不过现在的走向整个歪了啊!他对我明显產生了很大兴趣,他饶富兴致的问king,「没想到咱们堂堂朔王有恋童癖,还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看,这可不是金屋藏娇吗?想不到您崇尚秦始皇的恋爱方法?」 他调侃的语气与刚才恭谨的态度大相逕庭,原来一开始是装的吗? 「她是我的贴身祕书,本该在我身旁,有何不妥?」king泠冽答道。 「并无不妥,您的方法我绝对尊重,只是看你们的关係,她什么都不知道吧?唉,本待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啊!据说她对杜金纶比较有兴趣?」 「你这话倒骂了金纶,敢情你意指他是沟渠?」king避重就轻的回答,故意挑他的小错误。 「我怎敢说他是臭水沟呢!他虽然人难搞了点,但我王,你可完全误解我的意思了!」独孤王虽然语句着急,但神态自若,分毫紧张都没有,根本只是想损纶纶…… 「哦?言下之意,是本王的错了?」 「不敢不敢。」 接着他们俩就这样一来一往,成为他们的话题焦点,却被晾在一旁的我自然觉得无趣,只好找奥嘉雯搭话,「他们要聊到什么时候啊?」 「天知道,看谁口才好先做个了结,嗯,估计还要半小时。」奥嘉雯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朝我说:「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好。」我点头,在走出竞技场前不安的转头回望,接着问奥嘉雯:「他们常这样聊吗?」 「嗯,满常的,连杜金纶都自认无法与king唇舌交战胶着那么久,毕竟king的口才不错嘛。」 「是吗?」我不太相信的提出盲点:「那为什么每次我和king争辩,他通常都吵不赢啊?」 「你傻啦?他是让你。」奥嘉雯用力的戳我的额头,我连忙用手护住,哎声连连,她看我清醒些了,才继续说:「king对你的好,你可千万别装看不到。」 「我知道。」我点头。 我知道,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