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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来得措手不及。 鸣笛声、呼喊声、脚步声、尖叫声,倾刻间宣洩不止。dan被送进急诊室,陆蔚萱则是焦心地在外联络。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陆蔚萱以为是iris赶来了,抬头却见到那抹頎长冷峻的身影。 男人脸上显少有情绪波动,此刻,却慌乱无比。 「dan怎么了?」 陆蔚萱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dan被推进去了,还没出来……」 errol想起今晚的种种,以及自己的冷硬,忽地感到莫名不安。陆蔚萱似乎看出他的不安,轻道: 「不是你的错,而且,dan不会怪你的。」 在iris赶来之后,陆蔚萱与errol开车到附近的商店採购住院用品。回程路上,两人皆是沉默,直至驶经一辆救护车时,陆蔚萱看了眼,平静道: 「上救护车的时候,我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我会不会失去他?失去我的另一个哥哥」。」 errol沉默,直视前方车况,听着陆蔚萱继续道: 「我喜欢joan的时候,我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dan。因为那时的我喜欢着joan,却又同时抗拒着这样的自己。我知道我是真心喜欢她,也知道她是真心喜欢我,但那时没有人告诉我,这份感情是什么。」 陆蔚萱顿了下,继续道: 「也许你也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但对我来说,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以为不会有人懂我,可是,dan懂了。」 errol眉头微皱,不是厌恶,而是,想努力理解。这样的他,让陆蔚萱忍俊不住。 「哥,你一向很理性,但即使你再怎么强大,还是有不懂的事,还是有不能掌控的局面──就像dan对你的感情。」 errol将车停到路边,转头看向陆蔚萱,语调微扬: 「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吗?你不觉得……惊讶吗?」 陆蔚萱莞尔,给了errol一个简单又诚挚地回覆── 「dan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只是」二字,将一件看似天崩地裂的事大而化之,errol默然,神情透出丝丝迟疑。 「……只是你没办法这么快接受。」陆蔚萱的微笑,使errol松了口气。 errol接受了事实的同时,也想起了dan的婚约,与此同时,陆蔚萱接到了iris的电话,两人立刻赶赴医院。 三人碰头,iris一边转述医嘱,一边领着二人到dan的病床。 「dan的短暂性失明原因,医生初步判定是免疫系统失调引起的葡萄膜炎,需要每半年回诊一次,每次都要打长效型缓释植入剂……」 errol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变得如此。从iris的转述中,errol大抵知道了病因,也知道这是积劳成疾。 dan之所以如此努力,都是为了帮助自己早日带着家人搬回台湾……见到dan的剎那,errol明白,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了…… dan的双眼裹布,在昏睡的情况下被移往病房。看着倒下的dan,errol神色凝重,而陆蔚萱知道,这是dan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于是,陆蔚萱拉过errol,自院中无人的长廊尽头处,郑重道:「dan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愧疚。」 errol微愣。 「dan是什么个性你很清楚,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即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说。」 errol无奈一笑,轻吁口气。其实一切有跡可循,只是那些细节被自己轻忽,如此一次引爆,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至少,dan不必再提心吊胆、躲躲藏藏地度日。 兄妹二人难得独自谈话,陆蔚萱想起回国的种种,与工作cao劳的dan,不禁脱口问道: 「errol,我可以问你……你跟dan到底在忙什么吗?」 上次稍稍听闻dan提起当初往事,陆蔚萱的确很诧异,但更深入的事dan选择三缄其口。 errol顿了下,沉吟片刻后,轻吁口气说道: 「爸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多久……当初是估三年,只是爸可能撑不了那么久了……」 话落,errol直直地看进陆蔚萱温柔似水的眼,微勾起唇角: 「嗯……若你不介意,你可以找她来巴黎一趟,看看爸也好。」 陆蔚萱一怔,怔怔地想,errol口中的「她」,是指…… 「她叫裴又欣,是吗?」 errol不是一个爱笑的人,可只要当他笑了,便是笑暖尽冬风。 「哥……」 「事实上,我有点擅自主张……」errol拉过陆蔚萱的手,从短夹中掏出薄纸,放到陆蔚萱的掌心。 「订蜜月机票时,我连你的份一起订上去了──这是飞往的台湾的机票,给你。」 回应errol的,是一个扑过来的馨香怀抱,他微微一滞,慢慢地回抱她。 ──让你们分开的是我,也该由我,让你们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