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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 13

    “你问我个人希望吗?”他躬下一点身对着说到,“就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头逢迎,因为我也是男人,对你有占有欲。可你作为依附的顺从的一方问我,那我会说,”他额间的皱纹叠起来,笑容扩大,用一只手掌捧着一侧托起,就盖住了泰半,再用拇指贴在卧蝉下方去搓王也的脸,“去吧。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有一件事等着我裁度。常人都以为这里……不妥,当成一门生计一定是迫不得已、勉强去做的,但却能使你安心。我虽不希望,不等你自己情愿,也不能强行啊……”

    灯光交映,众目睽睽之下,宽阔、又厚墩墩的掌心传来的热度,煨烤得王也那侧脸颊也腾起红云。不免垂低眼睑,遮挡视线,避开去看陈金魁。这门口,他做过其他迎来送往,但被送回来是不同的,这暧昧举止,无疑昭示着他已被拥有了,作定了所属。魁儿爷是个外表强壮、粗蛮、雄性气质浓厚的主,这体型比他……年龄比他也不登对。而人流过处正热闹的时辰,不只已认得他的人,还有不认得的,还有街头偶然经过的行人,便想到今后还会有不少陪陈金魁出入公共场合的时候,抛头露面……可能会有,仍觉得好难适应。

    他就保持着垂眸,略微后撤,从那掌心里头轻轻退了出去,“嗯。”然后王也点头。后半句,他不是太明白,但那前半句听清楚了。他分明是问,是跟当前想包他长期的人讨个同意,是不是当真在他跟前去陪别人也可以,陈金魁的回答却是另一个方向,是基于好像跟他谈恋爱的意思去的。原因真的无关钱吗?

    王也没有去问,说得这么好听,是不是哄自己。人们在这儿说的话本就是真真假假,他自己也要说许多单图个悦耳的话,谁会寻根究底?

    倒是魁儿爷说是他自己喜欢呆在这儿。

    魁儿爷的话总是这么难懂。

    王也小小地鞠了一躬后走出一截,带着思索的表情,又第二次回头。这次没有走近,就只站在那儿侧着身,“我没有爸爸……”缓缓说罢,想着什么暂停,“这是我从没听过这些的原因吧。我刚刚想,魁儿爷您的儿女真是幸福的人。”

    他又在台阶以上就被特别紧地搂住了,拦腰圈着吮完嘴儿亲脖颈,他都被推得脸仰起来,间杂着一两声呜呜嗯嗯地说客人您别急。靠着主动的安抚,在外面把人劝住了,不过推拒只是比个样子,并不敢真的去推,劝下来之前搞也被搞了几把。昨夜刚有过情事的身板,每个支撑的部位更易发软,大厅门口悬挂的是那样耀眼的灯。王也也不知是有人旁观的缘故,还是旁观的人中有那一位的缘故,他比平时不在状态,又抑或是状态太超出太敏感,到脚下发虚,昏昏沉沉地扶上门,一回身,街道之上分明一切都看不清楚,可人应该在那,对着黑暗,他仍点了点头。

    柔软床铺中,年轻美妙的身体,两根大腿被他小臂从底下穿过,别开推高,露着两瓣rou臀瑟缩着承欢。呻吟声不绝于耳,陈金魁也岔开腿跪着,耸起身子,律动中穿过王也腿下的胳膊,手抓着他的手,十指紧扣摁在枕上。王也泪蒙蒙的眼半睁着看他,泪花被撞掉下来,所有能动的部位几乎都被他死死限制,因而除了挨cao,除了被密集顶弄捣得一声不能完整的哭叫,除了细细的指尖勾下伸直、勾下伸直,做不出分毫腾挪的疏解的行为,更别提挣扎,成了具甜蜜温热的、钉死在床榻间的容具。他的胸脯实在捱受不住了垂死地向上挺,裹满口津有酒杯杯口大的乳晕,极圆的,红艳得像两颗梅子,颠得颤巍巍的像果冻。也太勾引食欲,陈金魁咬住它,舌面用力地往上舔,可惜此刻兼顾不上往这儿照顾,更舍不得错过王也神态,胡乱吃了两下,吸得王也哭声变了调,很快也就放了开,剩头颅凑得极近地挨着,汗珠晃动滑落,不断砸在那上头。

    一轮了,精力旺盛的男人远没宣泄够劲,但不会连着一夜折腾王也。为他做这个反应激烈消耗大,让上他的极尽爽,同时生理和心理,他自己却容易辛苦。王也又很乖巧,灵透地响应他一切意图,不用多费言语,会适时地给予主动,一个湿吻,一个拥抱,都甜得引人犯罪,该当他不动的时候也非常懂,乖乖听由陈金魁无时无刻不无可能性起的观赏细看和任意把玩。他身上当真每一寸都是自己的——陈金魁被伺候得很熨帖,渐渐从最初的忍,觉出不直接地插入,如若是王也,那就多来点边缘性行为也很好。亦为王也服务精神太强,也有坏处,他不愿意扫人兴支持不住了也不提醒,轻重就得陈金魁额外注意把握,他也不想搞得王也再出事。

    那是开始这段关系日子还不长时发生的,那天没带司机,或许当他出门一刻做这种安排时,就已在计划要发生什么。果然擦枪走火,只需一点小事。他摔上车门,又打开后座车门,表现得急切,就有点气势汹汹,把王也甩进去,然后终于将他曾经幻想过的内容变成了现实。王也为他那阵情欲的凶猛慑住了,被丢进后座,试图爬起来,然而陈金魁一秒也不给他,紧接着迈进去,车门锁死,将他按回去。那裤子直接从臀部撕开,扒开即使受惊正好缩紧了一下也是两把弹软的屁股蛋子,王也想阻止他,又好像不想,跪着的双腿打颤,屁股撅着,往后摸索,声音犹犹豫豫自己也不确定地唤他,魁儿爷……那最后变了调,变成一句绵延又哽塞的、有点哀戚的惨叫。

    他是个天生的“尤物”,陈金魁并不担心。他也抠了几下,只不过稍嫌粗暴。过去只要他插入,无论进去多少,他头部就圆滚硕大,王也总是疼的。他zuoai的动作或抱或搂或压,总是伴随着限制,就是以免王也乱动或滚起来。所以长根地、又这么大力地,王也被他欺负惨了,痛和爽都从没有这么多,被变换了各种姿势,翻出屁股折着腿、压在椅背上、抱在怀中按在rou上,颠来倒去地被逼出各种yin调,而从始至终都在啜泣,叫他魁儿爷的声音全是软软的,像哀求像渴求。

    陈金魁因他面颊红得很,双乳胀大,全身抖,而cao得红彤粉嫩的臀哆嗦得尤其厉害,在一插一插间带得上至腰窝下至大腿贯穿着抽搐,移动间蹭出的水,又将包裹座位的皮革涂抹个遍,便以为无碍,来了好几次。王也身下一波一波,被他玩得意识不清,最终陈金魁感觉到了撤出来,抱开腿,教他看着自己吹水,他也半天才明白过来,哭一声而已,体力旋即就告罄,在重又开始的颠弄中晕厥在怀里。

    半夜就犯了腰伤,杵着床铺,连上半身也支不起来。时值周末的出游,人这么一塌糊涂,自然是运回了自己家,陈金魁不曾见过这样,给吓得够呛,倒是王也自己白着张脸趴着,还算镇定,估摸了一下说先别慌,我这腰当时手术治好了的,没说一点运动不能做啊?不能这么废了我。

    陈金魁蹲在床头边,傻傻问:“一点……”

    王也也只能看着他:“一、一点。”

    这都不是眼下最急的问题,疼痛让人坐不住,偏他还动不了,连寻常人抽个筋就想缩起来、打滚,眼下都不行,王也就只能靠床边垂着头趴着。陈金魁现在算领教他这看势沉重的腰伤实打实意味着什么了,他家里什么都有,不管是吃用、娱乐、供欣赏的藏品,等着王也来,还给他专门买零嘴,可没止痛药。却是王也有备着这的习惯,治痛经的,指使他找来他吃,再上医院打镇痛针,尽量快,说,不行了。

    后来,他得到医生叮嘱,说王也受创的面积很大,好在背部是不致命的部位,抗造,可他腰就自从医的人见多识广不会大惊小怪的角度,也要说个不能轻视,差点折了脊柱,就真站不起来了。

    王也醒来,已经上了局部麻醉,人又轻松了,可以无负担说话。见陈金魁苦大仇深一脸肃杀,拉他的手说没事了吧?耽误你了。别这样嘛,我也不知道会累瘫了,还说对不起。

    陈金魁一般不这么上脸,头一回想骂他。他以前的重点不放在这件事,所以是才了解到,王也这院是没住够的,自行休养,总有许多不足,最要紧期间还挪动,他这身子应该留下了后遗症。而七月初受伤,九月下就出来上班了,现在才十月,能行动就不养了,自己几乎断成两截,他也大意。

    扛他上车子,虽然很想安慰,当时也不敢抱他,只能让他在后座自己趴着,一路听着压抑的发颤的呼吸,后来晕过去了,反而呼痛的音量大点。和平年代,很少见到疼晕过去的事,陈金魁上头双亲再上头四老都不是重病去的,因而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这个教训深刻,他很是心惊。

    他停住猛地抖一下,便就在里面,射进套子里。王也松脱出来大口喘息,陈金魁又抱了他会儿,舔吻眼皮、鼻梁、鼻尖,最后印在唇上,将发泄后的从那刚经过了十来分钟快插、正熟软献媚至极、粉透了泛着水光还冒着热气的小嘴中取出来。王也出过大汗,那原本极轻极淡的香气会更重,他喜欢在zuoai时和在被窝里使劲揉搓他,好像这样就能挤出来,去闻。他自己汗毛重,体味重,需要遮盖,王也却倒是也味再大些就好了。寻常人好不好闻看夫妻之间感情深不深,他不是,那味道像什么用来焚的香料,水沉?乌沉?比温暖的木质冷清点的,靠近了传来还以为是他衣服上熏的香,直到第一次做,才发现是体香。

    腻味够了,其实也不是很舍得去清洗。先伺候王也,再洗他自己。陈金魁走进起居室来,但见着王也只披着条浴巾,站在通往小院子的门前看星星。他就怕他着凉,几步上去将玻璃门拉上了,问他感觉怎么样:“我给你按按腰。”

    王也笑着摇头,陈金魁先半圈上来,很自然他就伸胳膊,往他最重要客人的脖子后,让他抱他起来。陈金魁在又宽又软的皮沙发上落座,开始抚弄王也,腰的这件事,他背地已在研究哪个国家看这一类的伤最好,想带王也去,只是自己在他眼中尚只是消费者中走得最近、乐得和他交易的一个而已,现在提出会很唐突,以王也不会大咧咧接受他的过度“资助”。王也对自己恐怕除了裸裎相对那点事,连其他亲密接触,态度温柔、服务周到度上也没区别对待,强出别人多少。他就正半扭着腰坐在搂他的人裆前,浴巾掉到了臀部以下,半身裸着头靠上来,也轻轻在对方胸膛、脖子、下颚游移,闭着眼认真感受的样子,哼出应和的声音。陈金魁遇上过他被别人霸住,那晚之后,到底盯上他的,预谋索求更多的,就以男性为主。男人比女人到底行为强势些、霸道些,王也身上时常会出现并非他弄上去的、红的、乃至发青的印子。可是王也从来不说不喜欢,陈金魁比较他被抱在自己面前强吻的样子,接受爱抚的样子,就暂时没找出差别。都知道他不许别人睡王也了,很下本钱,他的那倒霉龟孙子朋友,就边作弄王也边打趣他,rutou揪得王也打摆子、下唇齿痕消不掉,问他救不救,灌了点马尿玩大了,还推王也去哄哄他。大约自己教人取乐属正常,捎上陈金魁就不行,王也不肯,抱着那人脖子含着酒,嘴对嘴喂下去。他估摸自己也喝高了,仰在沙发上,血脉偾张地看着,王也一天天要被多少人这样对待,他也那么可怜可爱地对别人,陈金魁只是至今还没立场宣扬,说不吃味是假的。

    王也问他怎么不专心。

    “想什么呢?”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对了。你之前光是接近我就紧张到反胃,那其实不只是紧张吧?怎么后来都没发作过了,自己就好了?”陈金魁就彻底停了手中的事,往后躺过去,想起来问王也。

    “我、”王也瞪眼惊讶地道,“我有天大的误会,就别问啦!”

    见停下了,他落下地来,给自己接了杯水,这一圈,对一切都很熟悉地又绕回来,从暗处走到两扇大玻璃门投下的光带范围中,背后是个矮柜,脚一点就坐了上去,腿在空中晃。陈金魁也由仰姿换成了撑着下巴,往前倾身的姿势,他刚才,眼由王也背过身去迈腿间、很放松地带动着形体变化的臀,黏着着扫过细腰和较宽的男性的肩膀,他总是这么看,在王也回身后也不回避,好像总也不够,还露出惬意的充满思考的神色,好像带着白手套转动、品鉴、赏析他一件令人惊叹的古玩,之后摆出不放过这件事的样子,等着王也回答。

    “你也知道我继父吧,”王也就说,“他以前也是比较做人的,我记得很清楚的是他帮我解围,对方好像还是他比较依赖的供应商,那种某集团的销售部门经理,能走友情价拿货的,他以前都得捧着,送烟送酒,可是那回他出来看,看见那人堵在走廊不让我过去,捏……呃,就捏我屁股,他把人给得罪了。”告一段落,他喝一口水,顺带想一想,感慨到,“我……唉,我真没想到。”

    “你以为他不可依靠?比起亲情,他比较重利益?所以遇上这种事你都是自己忍着?”陈金魁列着他所关注的信息。

    王也不以为然地诶了一声,摆摆手说以前他都应付得了,“那回他说,没注意到,是爸爸不好,让我放心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后来我就再也不用参与那种场合,听起来是不是还不错?”跟着他就接着说。

    陈金魁知道后来的事情不是很美好,有所预判,跟得上王也的思路,就问:“他保护过你,你曾经所以是信任他的。你对你父亲……是什么想法?”

    “……信任。”王也望了会儿天,给了肯定的回答,“想法……我那时想他是个好父亲,他那么做,我望着他很开心,想他原来虽然有很多小心思,虽然自己也好色,可是原来会先回护家里人,而且其中也包括我,那我当然是投桃报李了,就决定什么都当没看到了。”

    “好色……是什么事情?”

    陈金魁说了两个字,就觉得有点着急了,后悔自己对这人太紧张,就没多思考。他以为这就是王也受伤最深的、现在也在为此困扰的事,因此揭人伤疤就得挑个好时机。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还太早,这么一迟疑,硬着头皮凑完了余下的句子,等待王也出声这段显得安静尤甚的间隙,他就其实心里没底,好像比起王也他才是被问了尴尬问题的那一个。

    好在王也提起来还比较轻巧,没犯难太久就说:“论迹不论心嘛。”他其实没有直指谁做了什么,只表达了一下只在脑中想想,连法律都不会惩罚,他还能大过王法了这样一种当年的观点。这种自我开导,一直抱持着到最后一刻还这么想,说着泛出苦笑,“结果又没想到,这个‘信任’……”

    也是我误解大了——耸耸肩,就跳下来,干脆利落地要结束话题。

    这就完了?陈金魁则挠挠头起身。他没get到这和他之前行为让王也误会了什么从而把他与坏人联想起来之间有什么关系,不过王也不会跟他瞎扯一通,肯定有什么没提到的逻辑链上的一环,就是让王也觉得不好说不方便的。他主动走在前面去拿了王也的衣服,又很不舍地环着他询问,不留下来?

    明早有课,王也答,往后笑笑,把他的手拿开,让他送自己。由于陈金魁不停在后面作怪,又是把把揉,又是用硬热起来分量越发迫人的包东西贴挤他,王也腿根夹得紧紧的,手指头几次软得捏不住衣物。都是这样,馋得像腹中清寡了三月闻着腥,可是想来,陈金魁放纵的极限自己人半废了都没探到过底,那是还不够。王也绵绵哼出来,不行,腰得塌着,往前扶住了鞋柜,然后想想,提高臀部往后上下地动动,蹭了陈金魁摸他的掌心,约定了下次他方便的可以过来“接他下班”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