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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根烟,对上陆明朗的眼睛又忍不住把烟放了回去。 “明朗,你是不是因为你婶婶……” 陆明朗摇头道:“我只是想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 陆仲柏就不说话了,他拍了拍陆明朗的肩膀,然后把放了红烧rou的酒瓮留下,还塞了两百多块钱。 “别,叔,这钱我不能要!”陆明朗立刻站了起来,把钱推了回去。 陆仲柏也站了起来,道:“你可别犟,我有这些钱你婶婶都不知道,你一个孩子,什么东西也没有,以后怎么过?” 陆明朗道:“他们走的时候给我留钱了,你放心吧。” “给你留钱?”陆仲柏皱眉道,“拉倒吧,他们自己跑得一溜烟,放屁崩屎连个纸都没一张擦,还能给你留钱?” 陆明朗生怕他不相信,直接跑去把衣柜里藏的罐子给翻了出来。他这世必得让陆仲柏知道他还有钱,陆仲柏给他送钱虽然是好意,但是他老婆赵春华并不那么认为,前世他也是拒绝了陆仲柏,可陆仲柏偷偷把钱塞到他家柜子里了,陆明朗愣是没发现。赵春华找上门来几次都没要到,最后来他家把他爸妈留给他的钱也一并偷了。 罐子里有三百块钱,不多,哪怕是换成后世的购买力也就三千块,可是当初不事生计的他被偷走了钱,只能跑去小作坊里做活赚生活费,然后他右脚大拇指指甲就被机器给弄坏了,痊愈了也还是留下了痕迹。至于瘸腿,更是他们一家子害的,陆明朗实在是不想和他们家有太多的来往。陆仲柏虽然好心,却架不住他老婆孩子都很恶意,他们几乎毁了他大半生,而陆仲柏对侄子和亲子也有亲疏远近。当他们到了对立面,这个老好人就不会为他出声了。 权当个不远不近的亲戚吧。怎么说前世他们家得到的也算偿了现下的温情。 “可是放高利贷的人还在逃……” “警察叔叔很快就能把他抓到的。” 陆仲柏凝视了他半晌,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算了。不过,如果你有事情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真把人弄回去,他老婆还得闹,陆明朗没答应既让他松了口气又让他难过,他终究还是帮不到这个子侄。 “我知道的二叔。” 陆明朗把钱塞回给了陆仲柏,红烧rou倒是留下了。 一路把人送出门,特别注意陆仲柏是否有把钱又藏到他家。 陆仲柏知道陆明朗有钱之后倒是没执着塞钱。坐视侄子饿死于情于理他都是做不到的,但既然陆明朗现在有钱,那么就先等他钱花完再说吧。 回到床铺上,陆明朗盘腿而坐。 他在回忆,他在思考。 既然重活,总得改变点儿什么。 陆明朗高考过两次。 一九九零年是他第一次高考的时候,前世他第一次高考因为突如其来的家变而考砸了,咬咬牙不甘心,在所有村里人的窃窃私语下复读了一年。他婶婶的儿子陆明伟也复读了,第二次考完估分,陆明伟问他分数,他当时心情太高兴了所以泄露了,陆明伟知道他考得高,就找了邻村的混混来打他。 他的右腿落下了残疾,高烧了许多天,而填志愿报名表就被赵春华和陆明伟要到了手,填了个A大。 A大啊,整个市考上的人都没有多少,高分落榜,又成残疾,他成了全村人的笑话。村里刻薄人还说,都是他太过自傲,以为自己考得好就能上A大了,现在落榜还残疾了,都是报应——这个年代能上大专就已经是不错的了,陆明朗的成绩自然惹得人眼红。 但那分明是陆明伟叫人打的,陆明朗从混混口里套出了话,找上了他的叔婶,然而,哪怕是陆仲柏也不可能坐视自己儿子进派出所。 他两个发小偷打了陆明伟一顿差点没被拘留,而后他那个“功成名就”的老爸就来了,把他带进了市,还非常大气地原谅了自己的弟弟弟妹,给了他们许多许多钱…… 他又成了村子里男女老少羡慕的对象,只不过是腿瘸了,甚至后来还真被他爸塞进了A大。 陆明朗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床上的枕头里摸索出一张东西。 那是一张彩票,并不是后世熟知的大乐.透或者双色球,而是各大小镇里流行的“小彩票”。 每周开奖,十二生肖。 陆明朗因为这张赠送的彩票随意买了全龙而中了两万元奖金,后来因为他发小盛建明家里出了变故,就把钱借给了他当医药费。 盛建明爸妈就在那个诈骗集团目标的村子里,他们和他爸妈一样被骗光了家财,不过不一样的是他们留了下来,等到诈骗集团被警察抓了,还追回一点财产。 盛mama的病一定要治!但这笔钱不能一直存着不动。陆明朗修的是金融管理,时代信息掌握得很牢,他记得九零年时股市才刚兴起不久,各地正是狂热,只要满一定年纪、有收入证明,直接去证券公司开户都能投身股市。 他甚至还记得哪几只股票一路飘红,里头有多少的猫腻,有一只股票连续涨停了一个多月,成为后世股市最经典的套路案例之一,而那支股票除了小幅度波动以外涨了三个多月,足足比第一个涨停板之前翻了一百五十多倍!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只股票很快就要涨了,九零年高考结束的暑假,正是那只股票连续涨停又连续跌停的新闻爆发期! 陆明朗摸了一个小钢镚儿去附近最大的小卖部那儿打了一个电话,是给老师的,请求延长假期。 班主任知道他家里出了变故,她甚至都没问陆明朗想干什么,就直接准了假。 “谢谢老师。” “好好休息,你要知道,生活是压不挎那些艰苦奋斗的人的。” 陆明朗鼻子一酸,郑重道:“好。” 他把电话挂了以后付了钱,然后打着伞,回了家。 赵春华拿了一把大伞正站在他家门口,陆明朗的脚步顿了顿,忽地记起前世他中奖后第一笔花销就是治自己的脚趾头。那时候的他已经为短短一天的阴差阳错而心如刀割,却不知以后还会有比这更痛苦的残疾。 赵春华把他的钱都搜刮走后他被小作坊的机械砸伤了脚趾,很久以后,他的指甲都已经换了几茬,但是按上去还是没有知觉。 比较讽刺的是两次意外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