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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的。”程安给了他一包纸。 柯木森接过纸,失神地说:“谢谢程安。” “别憋着了,哭吧。”程安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背过身对着他。 不过一分钟,柯木森便从小声的呜咽转向了大声的哭泣,地上落了一地他擦眼泪鼻涕的纸。 四木还是胆小的四木,今天怕是憋坏他了。 “我昨晚上还和冯阚好好的呢,”柯木森哭到声音发抖,“我mama还说很喜欢冯阚,叫我多带他回家呢。” “嗯。”程安面对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光。 “冯阚超级好的,”柯木森顿了顿,“我也不差,是吧?” “嗯。”程安说,“你很好。” “他们为什么觉得同性恋是有病的,”柯木森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吗?” “说同性恋有病的人,才是真正生病的人。”程安说。 “因为和喜欢的人谈了场别人不认可的恋爱,”柯木森靠着床架,“我就要面对这些本该不存在的偏见吗?” 柯木森的话引发了程安的深思。 爱和它们的名词一起被分了类,符合“逻辑”的异性相爱叫爱情,同性相爱叫同性恋,时常会被偏激的人贴上“异类”的标签。 这条路的荆棘很多,无数人走得小心翼翼。 如果今天是他遇到这足以令人崩溃的事儿,那他的解决方法会是怎么样的? 程安想荣屿了。 他勇敢无畏的男朋友。 他没必要伤感现在,未来有很长的路要走,得好好看牢身边的人。 荣屿和程安开启了心灵感应,荣屿推门而入时程安刚好回头看向门口。同荣屿一起来的还有冯阚。 落难小情侣一见面就当他们的面来了个深情拥抱,搞的荣屿待在自己寝室浑身不自在。 “我们回教室上课?”荣屿说。 程安点头,和荣屿走出寝室。 走到静寂无人的楼梯口,心事重重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 “你睡醒了吗?”程安倚着栏杆说。 “没,我醒了下,你人没了给我吓清醒了。”荣屿倚着墙壁,前脚搭着后脚,抱着手臂,感觉随时可以就地睡过去。 “我又不会去哪儿。”程安笑了笑。 “我就怕你一声不吭去哪儿,”荣屿带着占有欲看他,“你忘了我给你说过什么了?” “我会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你要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异口同声的他们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荣老大假装有道理系列:历史经验告诉后人,恋爱能让人越变越矫情。 不接受任何反驳,谁反驳揍谁。 荣屿觉得不够矫情,把剩下的话补完:“这样我伸手就能牵住你。” “给,满足你的心愿。”程安伸出手。 荣屿用大了一个size的手牵住他,把他拉到身边来并肩站着。 “冯阚和柯木森。”程安想说的话很多,到头来只说得出他们的名字。 荣屿低头看着程安修长的手指,指腹有弹钢琴弹出来的薄茧,摸起来很舒服,“不是他们本人,我们永远没办法感同身受。” “冯阚!” 尽头的寝室传来柯木森的喊叫声,冯阚从寝室走出来,对荣屿和程安说了声“抱歉”,脚步匆匆的往楼下走。 柯木森跑出来拉住了他,“不要分手!现在能理解我的只有你了!” “分手?开什么玩笑?”荣屿笑着推了推冷着脸的冯阚,“兄弟你找抽啊,这个节骨眼分手,想当个冯世美?” “你抽我吧。”冯阚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和柯木森只是玩玩,别真当我们在谈恋爱。” 荣屿解围地笑凝固在脸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柯木森不管冯阚说了什么伤人的话都不愿意松开他的手,“你肯定喜欢我的,从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很好吗?”冯阚别过脸,“后面还不是你往我身上黏的!” 冯阚因为柯木森才融化了冰冷,此刻又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令人捉摸不透他的的内心。 “就是我黏吧!”柯木森脸也不要了,抱着他的胳膊,“你刚才说得话我当没听见好不好?” “我们分……” 程安比荣屿反应快,拎起冯阚的衣领把人往墙上怼,“你是冯阚?!” “我是……”冯阚垂眸笑笑笑,“快点揍,揍完我回宿舍睡会儿,昨晚给他免费补一晚上课我都没收钱。” 程安掏出钱包,甩在他脸上,“你是冯阚?” 冯阚接住钱包,笑的更深了,“是。” “小老弟。”荣屿说,“先把人放下来,问清楚。” “没什么好问的,”冯阚竟然把钱包收进了自己口袋里,“我必须跟柯木森分手。” 柯木森站也站不稳,慢慢松开他的胳膊。 “校长说的对,”冯阚掰开程安的手,“我和柯木森是俩男的,以后也不同路,我成绩好,他成绩……” 这下换荣屿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在地上,一拳砸在他脸上,砸出个柯木森脸上对称的红印。 “我成绩好,他成绩差。”冯阚站起来,还是一副笑脸。 “我家穷,他家有钱。” “我有好几份兼职,兼顾学习和家庭,要赚钱为我母亲减轻压力。” “我有数不尽的烦恼,你们这些出生便在起跑线前端的人,一辈子感受不到枷锁的可怕,”冯阚看着柯木森说,“四木像暖暖的太阳,让我这被寒冷的现实冻了太久的人想靠近。” “我们有个共同点,”冯阚说,“都是父母的骄傲。” 荣屿炸了,又把他按在地上,又结结实实来了一拳,直到他两边脸高高肿起也不解气,程安拦住他还想砸下去的拳头。 柯木森像个木偶傻在原地。 “我和程安你挺像的,”冯阚站起来,看向程安,“理性,占满了我的人生。” “但我没有任性的资本。” “我这辈子就任性了这么一次,”冯阚不再看谁,“我喜欢四木,渴望他的温暖。” “现实又告诉我,”冯阚往下走,渐渐走出他们的视野,“不能幼稚,喜欢……不一定要有结果。” 等他们回过神,柯木森已经冲下楼堵在冯阚紧闭的寝室门口,拼命拍打着铁质的门。 “冯阚!”柯木森吼了一整天,声音已经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