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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往哪儿开?” 许骁笑,“饿不饿,带你去吃火锅?现在还不到5点,肯定不用排队。” 陈心面无表情,“我不去。我要回家。” 许骁叹了口气,“你还真是王八性子,一有事就缩进壳。” “你才王八性子。”陈心冷冷地骂回去。 “有用吗?躲有用吗?”许骁轻轻拍了拍方向盘,“陈心,你现在自己说说,你做错没有?” 陈心转过脸看着他,双眼通红,“怎么?你是什么道德楷模吗?要来审判我?” 许骁勾勾唇,皮笑rou不笑,“别跟我闹,之前低声下气跟我和解,不就是怕出事没人给你擦屁股么?还跟我闹什么?爹现在给 你兜底,可是要花真金白银的,你想想清楚再和爹说话。” 陈心被他噎得无言以对,她咬紧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委屈吗?”许骁的声音有些冷,“你觉得委屈?” 陈心梗着脖子,憋出一个“不”字。 不委屈,有什么好委屈,她是活该。 许骁点点头,“不委屈就好,脑子还没坏透。” 陈心转头去看车窗,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衣襟,她憋着喘息,一点声音也没有。 许骁有些心软,“哭什么?你当小三你还有理了?光惦记贼吃rou,不知道贼挨打呢?” 陈心终于忍不住,回头骂他,“你有完没完!” 她一张嘴哭声也忍不住了,一时之间,哭声凄凉、涕泪横流、满脸通红,无比凄惨,这模样太滑稽。许骁忍不住放声大笑,按 开播放器在车里放“好运来”,陈心恨不得砸了方向盘跟他同归于尽。 5点一刻,陈心的手机响了,是褚元。 她关了车内音响,接了电话,凶巴巴的还带着哭腔,“我现在不想见你!” 许骁猜到是褚元,连忙劝她,“别啊,你还真准备‘两人做事一人当’啊?你让他来啊,是不是个男人啊,拍那种视 频……”他哔哔赖赖得,像是被小徐上身了。 陈心不知道听对方说了什么,一个劲地掉眼泪,“我烦死你了……都怪你……” 真的无语了,许骁急死了,冲着电话喊,“哥们,我们现在在滨江高架这儿,大石门集合哈。” 陈心稀里糊涂地挂了电话,她脑子有点冻坏了,突然才反应过来——褚元不是今天的飞机,去瑞士吗? 四小时前,在S市国际机场,褚元打通了陈心的电话,听到了最坏的消息。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陈心哭着挂了他的电话。 褚元在盲人系统的语音提示下找到了Loyal。 电话那头昼夜颠倒的Loyal还在半梦半醒间,“喂,哥?” 褚元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罗亚,你要是吃干饭的,就不必再继续接私单了。” 听到不能接单,Loyal有些醒了,“什么玩意儿,哥?”Loyal是他的代号,他本来是顶级黑客,来去逍遥,但是被某国最大 的软件公司钓了鱼,涉及一项严重的网络安全犯罪指控。从此不得不洗心革面,安分守己,明面上老实做软件开发,私下接点 小单子维持他挥霍无度的生活。 他和褚元因为工作而结识,交情不算深,却有些一见如故——两个人的大脑都有点异于常人,虽然专攻不同,却总有话可 聊。 这一回接褚元的单子,算是友情接单。 褚元的声音像数九寒天的冰,“我让你盯的人你盯了吗?” “盯了啊,叫裴萱嘛!”Loyal自信满满,“哎哟我的哥,我跟你说你就放心吧,我把她盯的死死的,她所有的社交平台我都 能第一时间追踪呢。” 褚元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也不太信罗亚连裴萱这种电脑白痴都搞不定。 Loyal打着哈欠开始邀功,“哥,你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呢?我给那视频都加料了,她现在往哪儿上传都会被识别出木马。她要 是跑网吧去点开这视频,估计要给网吧赔钱了哈哈……” “视频发出去了。” Loyal的笑停住了,“不可能!” 褚元揉了揉额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Loyal的声音里带着火气,“褚元我告诉你,别质疑我好吗?这视频绝不可能发出去,如果视频真发出去了,也绝不是我这儿 漏出去的!” 褚元挂了电话。 是了,只有一种可能,视频根本不是从裴萱那儿发出去的。 褚元想透了这一点,简直要发疯,他这么会这么蠢!他怎么会只盯着裴萱一个人! 懊悔像冒着泡的硫酸,快要把心腐蚀透,褚元踉跄着起身,把候机室的座椅撞得“砰砰”响。 钟慧容跑过去扶他,“怎么了,元宝?” “妈,买机票,我要回京市一趟。”褚元握紧了钟慧容的手臂,他心急如焚下手没轻没重的。 钟慧容轻轻拍了拍他手背,笑他,“傻了吧?开什么玩笑?还有十几分钟我们就登机了。” 褚元酝酿了一会儿,把事情潦草地和父母坦白了——他污人清白,不小心留下了视频,现在视频被曝光了。 钟慧容有些无语,她是不相信她儿子会为色所迷到污人清白这个地步,何况现在他们就要登机了,“元宝,听mama一次可以 吗?之前被错误的方案拖了那么久,耽误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你的眼睛已经不能再等了,你不想一辈子看不见吧?” “可是mama,可是……”褚元罕见地有些激动,他头一回语无伦次。 钟慧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没有可是,你要明白,可能多耽误一天,你就会失去这双眼睛!”公关 巨大的候机室里,提示屏上跳动着航班信息,广播里双语轮流播放着登机提醒,在人们言谈与脚步制造的一点嘈杂声里回响。 匆忙来往的人群各有来处和归所,没有谁注意到角落里正在进行的一场拉锯。 钟慧容再通情达理,也无法在儿子的眼睛上做出让步,“这场意外是什么来的,你忘了吗?人应该在做好自己以后,再考虑别 的事。” 褚元松开原本紧握着母亲胳膊的手,将自己置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孤独而清醒,“这不是别的事,这是我的责任,这是对 我而言至关重要的事。” “我不管是什么事,你现在必须乖乖地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