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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的萝卜给我。” “小姐,让一让。”安穆猛地惊醒,忙将手推车推到边上让她走,低头自己才捡了几个,又捡了几个放进袋子里。 一个人的晚餐是寂寞的,虽早已习惯了这种寂寞,安穆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厉害,没有人气的屋子,想着明晚是不是该叫上果果姐来家里吃饭时门铃响了。 几乎是在同一秒,安穆全身警惕的看着门口,这么晚了,会是谁? 怔怔间门铃又响了一遍,她慢慢的摞过去,握着把手打开。 “是安穆小姐吧,你的快递到了,签收一下。” 竟然是快递员,安穆为自己错乱的神经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啊慢热啊,纠结啊纠结啊,不过公子保证后面会甜啊,有多甜,大概会甜到天上吧 ☆、第六章 商场上的事情安穆不了解,但也知道安家这次是在劫难逃,合上报纸出去,这是安怡第一次主动来找她,也是第一次没有在她面前趾高气昂,像只孤傲的孔雀。 鲜艳的长裙掩饰不了她眉心的疲倦,看来安家的失势对她的打击很大,也是,没了家族的庇护,她安怡在名流圈子什么也不是,和阮晴一起沦为人饭后谈资的话柄。 “安穆,我有话跟你说。” “安怡,看见我脑门上的伤痕了吗,你认为我们还会有共同语言。” 安怡眼睛一瞬间睁得老大,似是在看清她额上的伤痕,又似是在看清她脸上的冷漠,后来一点点笑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喃喃念着:“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哈哈,安穆,你个白眼狼。” 白眼狼吗,她不否认,安家的败落她确实不曾担忧过,更不曾想要去挽救,抚着额上凹凸的伤疤,她忽然间也笑了出来,何墨阳,你何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事情的发展总是太快超过她的预想,安于雄的电话第二天下午打来,她握着电话的指甲几乎是陷进掌心里,多难得的殊荣,安于雄第一次亲自给她电话,这样的父亲也够让人惶恐。 安穆回了安家,站在安家厚重的大铁门前,头顶簌簌落下的树叶穿过夕阳铺满了路面,她站了许久后迈出步子踩着枯叶推开门,精致的庭院此刻似乎没了昔日的光彩,很静很静。 小径的尽头便是主宅,往日她看着那里一家三口的笑声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仰望着星空。 “回来了。” 未到一个月不见,安于雄比上次老了许多,两鬓的银丝在璀璨的灯光下格外明显,就连一贯的气势此刻也弱了不止几分,像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等着归来的女儿,这一切幻想显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呦,白眼狼回来了,把我们家害成这样,还敢回来。”阮晴从楼梯上冲下来,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安穆捏着她手腕,笑的风轻云淡:“父亲,似乎这顿饭我有点吃不下去啊。” 安于雄出声呵斥阮晴,她依旧在笑,笑看着她一副奈何不了的阴郁表情。 这个家真是有趣的紧啊! 晚饭后安穆早已做好准备和安于雄进书房谈话,一辈子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她立在书桌前看着他将文件夹递给她却一言不发,沧桑的目光恍惚不知聚在何处,安穆低头翻开,然后合上,原原本本的放在他面前。 “站住。” 身后有力的呵斥声隔着空气传来,一点也不转弯,清清晰晰落进耳朵里,安穆握着门把的手慢慢的松开,鼓足了多少勇气猛然转身:“父亲,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安于雄一下子软在椅子里,神情片刻的恍惚似是回忆什么,又很快的恢复,目光紧锁着自己养了二十几年却一心想要逃离家的女儿,他从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愈渐膨大的心里装的太多,以至于忽略掉太多的东西。 “安穆,你mama……” “别提她,求你别提她。”安穆急急打断,呼吸不稳,紧攥着自己的袖口,指尖发白,面上隐忍。 “安穆,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她下落,只要你……” “再加个条件吧。”最后的最后,她听见自己叹息声,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去A市的火车只有上午10点和下午3点,安穆买了10点的软座,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拥挤的车厢里人头攒动,嘈杂声不断,她靠坐在里面,听着身侧抱孩子的女人和女儿的对话,渐渐红了眼眶。 记忆太过久远,只记得母亲有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极是好看,家里的房子又矮又小,母亲便说因为我们穆穆是小矮人啊,等穆穆长大以后,房子就会长大,逗的她呵呵笑嚷嚷着要吃荷包蛋,母亲就会捏捏她rou呼呼的小脸蛋说我们家穆穆又馋了。 小小的荷包蛋里面寄托的是母亲nongnong的爱意,自从到了安家之后她再也没吃过,后来的后来,自己给自己做,每次流着泪吃完,却再也寻不回以前的味道。 下了火车又转了两次车才到了父亲说的云霞山,正值傍晚,整片山笼罩在云霞之下,炫彩的夺目但也泛着凄凉的萧瑟,这便是母亲呆了二十年的地方。 沿着小道上去,沿边的风景她没心思打量,心中急切的想见到。 安穆想自己是懦弱的,脚步越发沉重,最后停在半山腰,扶着树重重的喘息,绝望的闭上眼再睁开,慢慢平缓了呼吸。 山顶风大,她裹紧衣服走近,一排排墓碑,在风吹日晒下过了多少个年头,凭借着自己幼时的印象,安穆停在一方水泥砌成的墓碑前,慢慢蹲下。 照片上的女人年纪不过三十,笑靥却永远停在了那一年,看着墓碑上的日期,安穆哭的声嘶力竭,只差一年,如今终于知道当初为何不顾哭的凄惨的自己执意送她离开,独自一人面对死亡的来临,那种绝望和痛苦分明是在一刀刀凌迟自己的心。 “mama……”二十几年未唤过,如今听起来既嘶哑又低沉,音颤抖的不像话,低低划在耳膜上,鼓动在心口上,她跪在墓碑前一遍遍唤着,似是要将缺少的二十几年全部补回来。 “mama,对不起,穆穆今天才来看你。” 山顶风大,吹散她的声音,低低的荡在风中,飘了老远。 安穆就那样靠在墓碑前,跟她说着这些年发生的过往,一件件慢慢说,有痛苦有欢乐。 “mama,你知道吗,我讨厌死了安怡,不准说我坏心眼,我才没那样的jiejie。” “mama,其实国外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还是国内过的自在。” ………… 照片的女人笑意浅浅,似是在静静聆听。 安穆下了山此时天色早已经晚了,云霞山上笼罩着一层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