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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料,可不就打乱了节奏,导致全盘皆输? 苏太师静默一会儿,“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然而老臣的六孙儿,也是陛下的亲外孙,求陛下念及公主,莫要让小辈无处容身……” 司静航唇角微勾,“苏太师是江东长宁县人,老家是个小山村,苏太师家境穷寒,虽然父母早逝,却天生聪慧,一心向学,为了求学,每日步行到十几里外的私塾去念书,后来被先生看重,收为弟子……此后又一路科考,终于中了我大晋朝的进士。” “然而苏太师在京城飞黄腾达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回过老家,只是让管家在长宁县城附近买了几百亩地,安置了几户远房苏家族人……” “虽然苏太师亲生父母早逝,但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就算能忍得住这些,到祖先坟前上香祝告,本也是应有之义,而苏太师却没有做。” “还有一个小故事,就是苏太师娶妻,苏太师少年有为,前途正好,朝中不知有多少高官贵族想要同苏太师结亲,然而苏太师却在京郊龙潭寺春游时,与一位富商家的小娘子一见钟情……这位富商家的小娘子,倒也有趣,刚好同样无父无母,只有经商的兄长,长像美貌如花,自带嫁妆万贯,苏太师成亲之后,这位苏夫人因为不太懂京城的应酬交际,还闹过一些小笑话,不过后来苏太师步步高升,苏夫人又学得很快,这些笑话也就没人提了。” “所以,其实苏夫人的身份,跟苏太师是一样的吧?不管是苏太师怕娶了大晋之女容易泄露秘密,还是其实北蛮那边生怕苏太师在大晋时间一长,就忘了职责在身,派来提撕点醒苏太师的,如果光是这样,硬要说你们两人的来历有问题,恐怕你心里并不服气……” “在你同苏夫人成亲前后,曾经有一对打从长宁老家来寻亲的父女,那位老父自称是苏太师的启蒙老师,他们进了苏府没多久就出来了,当时送他们出门的苏府管家说是寻错了人……但那老父第二天就在客栈染上了伤寒,还传给了女儿,父女俩个被客栈赶出来,栖身在火神庙里,三天之内,全都病亡。” “朕发现这个疑点之后,就让人找到那对父女的坟茔,验了尸骨。那对父女却根本不是病亡,而是中毒身亡,只是那毒十分刁钻,发作起来看上去像是得了伤寒一样。” “贫寒学子,受过恩师的教导,同恩师家女儿定亲的多的是,这富贵之后,嫌弃恩人之女不堪匹配的也有的是。” “甚至,为了攀龙附凤,娶了贵女,想要甩开平民未婚妻的,也多的是。” “但朕却怎么也想不通,你娶的明明只是个富商之女,无非多一些嫁妆,无权无势,底气不足,就算你想要多纳一妾,想必苏夫人也不敢反对,何必短短时间一出手就要两条命呢?” “除非是这对父女的存在,妨碍到了苏太师的身家性命!” “如果只是这样,只能说明苏太师有可能是冒名顶替了原来的苏举子,并不能推出苏太师来自北蛮……但苏太师的大舅子借着苏府的光,在京城开了家南北货行,这南北货行的货十分普通,不过是各地的特产,算算种类和售价,苏府大舅子的货行,应该每年要赔出去上千两银子去!是什么让一位商人,愿意做赔钱的买卖呢?” “当然了,最直接的证据,还是那天在北城门被抓获的女胡商,就是大舅子的小情人。女胡商拷打之下,泄露了她是来自北蛮的jian细……” “以苏太师这样的身份,看布局,也不像是要谋朝篡位,那不惜全家的性命也要为北蛮谋利,又是为着什么呢?朕思来想去好几天,终于想明白了,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苏太师本就是北蛮jian细!” 之前司静航一条一条地分说的时候,苏太师就一脸冤屈莫名,然而听着听着,他的瞳孔就越缩越小,全身都不自觉地战栗了起来。 “不,不可能,陛下,陛下怎么会……” 这不是他熟悉的老皇帝! “你,你不是陛下!你是谁?” 苏太师惊惶失措之下,居然脱口而出,但却越想越对得上。 陛下年轻时就不算多英明,过了六十以后越发的昏愦,怎么可能从那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里头算出这么多? 司静航心想难怪原身被苏太师哄得团团转,这厮倒是挺聪明的。 “哼,苏太师原型毕露,就口出狂言了……” “与其胡言乱语,不如想想怎么戴罪立功,保住几个小辈的性命吧!” 古代都是连坐,犯下苏太师这样的大逆不道的罪过,全府的男女老少都跑不了。 男丁处斩,女眷没入教坊,本是大晋朝律法所定,只是司静航觉得教坊这种个人心理难以接受,于是朱笔一挥,让女眷改入苦役司去劳动改造。 不过苏夫人和苏太师同为间人,知道的应该也不少,那是肯定要下大牢审讯的。 苏太师面上神情露出挣扎,好半晌才咬牙道,“他们虽是我的血脉,但模样习惯说话,都完全是大晋人了,我……” 他倒是想说他宁死也不会交待半个字,然而嘴上说得再硬,他也怕这一句下去,儿孙的人头就会立马落地。 司静航点点头,“朕猜着,你在北蛮应该还有儿女,说不定也是枝繁叶茂的一大家子,所以这边的儿孙,都不过是你在大晋的障眼法而已,说舍就舍了!” 苏太师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渐冷硬。 “陛下想从我这儿多打听些北蛮线报,老臣倒是可以说上一二。” “陛下这一番作为,虽然雷厉风行,将老臣一家给网罗拿下,但其实已经与事无补了。” “我北蛮国三代大汗,这些年一直秣马厉兵,图谋南下,许多布局,都是早早就安排下的……陛下如今才开始勤政,已经是扬汤止沸,为时已晚了!” “算算时机,如今只怕我北蛮大军已经南下,就如陛下曾经做过的梦一般,一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用不了多久,就能来到京城附近……” “陛下前日不是才派人押运了第二批粮草去北方三关?哈哈哈,怕是正好赶上给我北蛮大军送补给而已!” 天知道当初他听到老皇帝说出那样一个梦的时候,差点就失态了。 心里马上想到的是有人告密……幸好他当时沉得住气,应付过来了。 “哈哈哈……陛下,如今老臣是此地的阶下囚,但是再过半月,只怕形势翻转,陛下也要成阶下囚了啊!” “若陛下想要安然渡过此劫,接着享受皇权帝位,倒不妨听老臣一言。” 太师就是太师,马甲都被扒干净了,眼珠子转几圈又冒出了主意。 “哦,说来听听?” 司静航不急不燥,面上微笑都没带变的。 “我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