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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 后几日,贾诩试探着待在郭嘉的屋内看书,郭嘉没有管他,抽着烟看着窗外变化异常的美景,偶尔睡醒后,会提议与贾诩抹几把牌,贾诩由他手把手教会,再陪他玩几局,无人在意输赢,渐渐地,郭嘉对此也没了兴趣。 贾诩看书的心神不如先前平静,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执意离开藏书室,似乎只有与那人待在一起才会安心,那人浅淡的薄唇总是带着一缕昳丽的笑意,吞吐烟雾时,皓齿隐约可见,乌发下藏着金丝碧珠的装饰,繁复夸张的纹样却未折损那人飘然雅致的容颜。 贾诩看着对方的背影,总是会想起那夜的情景,脑海中只剩下那胭红与乳白的色块交融着,贾诩以为他们都默契地避而不谈,可每每自己心神不定地盯着经书,一个字都未进入脑中,抬眼看去,那人清逸慵懒如常,似与那日的yin靡毫不相关,这样的割裂感让贾诩难以释怀。 “看不进经书典籍了吗?”那轻缓的声音却如惊雷般砸入贾诩混乱的识海中。 贾诩微怔,下意识摇头否认,却听到那人直言道,“那样的情事,与经书典籍相比,如何?” 贾诩咽了一下,打算继续否认,那人却少见地起身下榻,款款向他走来,贾诩神色略有些慌张,双膝本能地向后微撤,那人的气息靠近时,他紧张地几乎屏息,眼眸难掩些许哀求。 那人不以为意地吸了一口烟,说道,“看见便看见了,那样的事,是人便能无师自通,有何可避讳?可有自己纾解过吗?” 贾诩看着对方坦然平和的神色,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人神态似有些恭顺地跪坐在他的面前,两人双膝相抵,郭嘉注视着贾诩倾身向前,肩上的外袍滑落,他却毫不在意,贾诩向后仰,不小心撞到身后的矮桌,背部被猛地磕了一下,疼痛让他略清醒些,可对方却神色认真地望着他,没有进一步动作,这种静默的对峙,总是由贾诩先败下阵来,他似是认命的坐回来,腰背微颤着挺直,垂目不语,双颊微红,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他闭上的眼睛,郭嘉抬手轻撩开对方额上的碎发,与他额头相抵,两人气息交缠着,贾诩极力敛着呼吸,任由对方掠夺着两人间的空气,他感到自己因缺氧而微微眩晕,郭嘉却像是未注意到般凝视着对方羞窘的样子,低喃道,“真可怜啊,这些事情也要人为你担忧呢。” 只是听着那人的话语,贾诩便感到一种如醉初醒之感,对方话音甫落,一手撑在贾诩身侧,微靠着他,一手轻柔地摸上对方的腿根,猝然间,贾诩感到自己的物什隔着一层衣物被那人轻握着,对方好似在等他适应,隔着衣物拢在手中撸动了几下,贾诩的腰腹骤然紧绷,郭嘉冷淡地低语道,“放松。” 贾诩眼眶泛红,连忙点头,努力迎合着对方的节奏,只是咽喉间的呻吟需要他尽力克制着,才能显得他不是那般放荡不堪。 两人皮肤相触,贾诩的体温要高于郭嘉手上的温度,微凉的手掌轻抚贾诩的柱身,手上的动作逐渐变快,贾诩下意识地去抓对方的衣角,却又不敢过于放肆乃至拒绝,只是攥着一小块衣角以作安慰,指节泛白,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鼻息断断续续,如同幼兽抽噎般可怜可爱。 就要达到顶点时,郭嘉伸出拇指堵住对方的马眼,那里早已吐露出些许黏液,他摩挲了几下,说道,“唉,我手酸了。” 说完便毫不留情地就要起身,贾诩的意识还沉浮在初尝情欲的状态,见给予自己欢愉的人这般果断而疏离地离开,眼角湿润地伸手去抓对方的衣袖,却未能抓住,那人一如既往地,如云雾般难以捉摸。 次日,贾诩比往常晚了一刻出现在郭嘉的室内,他故作镇静地于自己的桌案处跪坐下,书案上却并未摆放着经书典籍,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对方,那人审视了一下贾诩,过了半晌,悠悠地说道,“看来,是学会了呀。” 若一个人眼中产生欲望,那会是,最容易分辨的眼神。 “不如,向我展示一下,你的成果吧?” 贾诩微愣,随后极为艰难地点了点头,呼吸轻颤,似是欲哭无泪般,将手缓缓探入自己的股间,只是贾诩抬手的瞬间,郭嘉的瞳孔微缩,呼吸骤然停了一秒,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欢悦。 贾诩垂着头,在那人的视线下,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的柱身,他的脑海中却还是那日未竟的片段,他并未自己单独尝试,因为他几乎笃定地认为,若无那人,自己根本无法宣泄而出。 我的所见、所感与所思,如同那人手中把玩的物件,他若满意,便会被爱惜地放置着,若是他兴致索然,或许下一秒,那物件便会无情地掉落于地,摔个粉碎。 “不快些吗?”那人饶有兴致地问道,对方似是打趣的眼神,让贾诩感到一种濒临崩溃的羞耻,停在这一刻,并不会比继续下去减少丝毫,这一刻,贾诩决定连同自己的羞耻感一并献上,在那人的视线下,他可以抛弃廉耻而彻底赤裸着。 这样想着,贾诩渐渐琢磨出些许情事的趣味,就在他身体的感觉与想象中的画面即将同时突破那个临界点时,他听到那人轻飘飘地给出他的指令,“停下。” 贾诩闭了下眼,在那人开口的同时,他便克制下手上的动作,手上沾染着些许黏水,马眼被他自行用力堵上,他看着那人再度走向他,他感到一阵隐秘的期待,难道是要继续那日的事情吗? 郭嘉让贾诩继续握紧自己的性器,他扶着贾诩的腰肢将人慢慢放倒,贾诩眼中迷茫而全然信任地注视着对方,郭嘉伸手探进去,顺着股间臀缝摸上去些,果然感到些许湿滑,他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贾诩,用评价物件的语气,说道,“看来,你更适合用后面获得高潮呀。” 贾诩并不清楚这些事情,对方说什么,他也只能附和着点头,神情茫然地任由对方伸出两指刺戳进自己的xue眼,圆润的指尖刚进去些,一股yin水便不受控制地汩汩流出,染湿了臀下的衣裳,郭嘉继续增加着手指,贾诩神情只是呆愣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腰臀受到刺激时也不过是难耐地扭动了几下,空虚的内xue吮咬着对方的指节,郭嘉感到那yin靡的甬道灼热而柔软,起初的紧致与干涩逐渐随着身体的主人融化在快感中,内壁里有无数细rou与凸起的褶皱,紧密地挤在一起,光是手指cao进去,已经能感受到有无数生涩的小嘴亲吻着手指的皮肤,分泌的yin液让手指的cao弄有了声音,滋嗒滋嗒……水声与呼吸声混杂着充盈整个室内,贾诩被手指插得快感堆积,纤瘦的少年躯体欲往后爬着撤退,可xue中的手指不过弯曲着停下,等待贾诩自己做选择。贾诩当即顺从而自然地舍弃逃离的意图,他的嗓子逐渐有了哭腔般的哼声,鼻音如朝露般脆弱着颤抖,呼吸变得错乱而轻促,浑身仿佛过电般酥麻。 蓦然,对方的指腹刮到某一处,贾诩身子一挺,玉茎顶端缓缓溢出些许白露,可对方却说道,“忍住。” 贾诩闻言,呼吸一紧,微张着嘴,舌头瘫软着露出尖尖,他忙咬下嘴唇并乖顺地点头,薄透柔软的双唇此时水光滟滟,湿漉漉眼睛里的欲念混着渴望达到巅峰。 欢喜佛 一转眼,贾诩衣装整洁地跪坐在桌案前,桌案的一角摆放了燃着一炷香的香炉,他的面前摊开了一本佛经。 “观自在菩萨……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他克制着颤抖的嗓音,发丝因汗湿黏在白皙的脖颈上,他抬头看了眼侧躺在榻上的人,却不小心瞥见那人手边矮桌上的一尊金塑佛像,这尊佛像男体与女体相互紧拥,男者肃穆暴戾,盘腿而坐,女者妩媚多姿,面向男者,双腿张开,丰润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牝xue如莲花般覆在男者金刚杵般的雄根上,两者赤身裸体作交合状,是为“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融为一体,后达到极乐涅盘的境界。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贾诩层层叠叠的衣物之下,半身却被红绳如龟甲般缚住,衣领堪堪遮住脖子上的绳索,衣服下那粗粝的麻绳,时不时剐蹭着贾诩敏感的乳首,他的身躯被这样的yin刑磨得发颤,头脑发麻,神志混乱,下身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绳结正对着他的xue眼,跪坐的姿势使得那绳结时而被吸入,又迅速滑开,反复几次不得满足,他的性器前端被绑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前端与后xue的衣物很快被蜜水湿透,形成一滩yin乱的水渍,绵密温暖的快感,几乎让他想要破罐子破摔地彻底解放自己浪荡的欲望,但是看见那人神情平和,闭着眼,偶尔手指微动的样子,贾诩又及时忍住了。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一条极长的赤玉佛珠被郭嘉牵在自己手上,另一只手撑着下颌,贾诩每念完一遍,郭嘉便会拨下一粒佛珠。 “……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啊……” 一粒血红佛珠缓缓地顺着他xue内的yin水落了下来,贾诩脑中闪过一丝白光,双眼微微翻白,身子却僵硬地定在原处,前端肿胀得发硬发疼,却仍然等待着对方的许可。 “一炷香已尽。” 贾诩的性器经历长时间如同自虐般的控制,白浊无法被喷射而出,他听到那人平淡的声音,马眼处的透白液体只是安静地潺潺淌溢出来,下一秒,他紧绷得如拉满弓弦般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虚软无力地昏死过去。 镂空纱 庭外万籁俱寂,星沉月落,鸟鹊噤声,纷繁的流星如火坠落,四散如雨,向人间坠去。薄澈若透明的青灰绡纱幡帘随风飘动,青灯翻倒,玄珠坠断,传来如幻般象征祭奠的木鱼声,断续声颤,每一屋柱辄悬佛灯,月白色的流光将内室映得如同神龛般肃寂。 内室有一人,被怀中失去理智宛如鬼兽般的少年撕咬着,那人长绸罗衫浸血,金饰沉锈。少年的目瞳漆黑一片,犬齿尖锐异常,皮肤隐隐浮现如同禽类的肌理,郭嘉的颈部被咬下一整块血rou,他却像不知疼痛般地,继续安抚着怀中失控的“鹰隼”,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背,除此以外,他无能为力,靥边沾着不知谁的血,骤然间,内室四壁与地面不知从何处起燃起熊熊烈火,怀中的凶兽被不可名状的黑色蔓延全身,如同污染一般,再一眨眼,已然成为一具焦尸,郭嘉的浅瞳被火光侵蚀,深邃如渊,心脏透着丝丝细小如针芒的刺痛,他的手无意识地微颤一下,欲俯身亲吻,怀中之人猝然化为灰烬。 这业火,无法伤到郭嘉丝毫,火焰穿透过他的衣袖,如泡沫幻影一般,他抬手去触碰那火焰,不过是刚接近,火焰瞬间熄灭,无影无踪,他闭了下眼,神情隐隐显露出一丝苦痛,深埋心底的那丝无法言明的爱欲,于他而言,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他枯坐在这虚假的佛龛之中,火焰的炽热一点一点带走他体内的水分,双目枯槁,无悲无喜,入定十世之禅,却仍不得解脱。 苍檐下明灯的光晕,像是要消融于徐徐夜风之中模糊着,几声脆鸣于草丛中彻底消失,庭梧影薄,篱菊香浮,今晚月色依旧清绝,野径若白,柏枝交错遮掩,寒凝带霜,即将再度走向不可回转的枯寂。耳边是瑟瑟秋音谷徊,静若安澜,细聆之,幽而沁,远而荡。 贾诩孤坐在此,流淌的光辉透过遮风的珠帘薄纱照在他的身旁,镂光落影,他看着地上的光斑,感觉自己正像是那镂空纱,全是缺处,否则清冽温润如那人,为何总是看向他视盲之处?明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背影看上去,寂然独绝。 “您回来了。” 郭嘉拖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卧榻之处,没有说话,身躯上的伤势如同血雾散去般,逐渐愈合,贾诩骨节处其实如火烧般疼痛异常,全身如浸入沸水般虚浮苦楚,但他无视着这些,只是望着郭嘉,他看到那人血rou模糊的地方,眨了一下眼,神色似是平静,可羽睫微润,一丝温热涌上双眸,眼角徒然落下一滴泪。 “他们是一人,对吗?” “嗯。” “可都不是您所寻之人。” “……” “那是幻梦,还是记忆?” “……梦醒多无痕迹,我不忍看见,那样无声无息的流逝。” “不忍啊……您对一切都是不忍,从无偏爱,那么……您有过恨意吗?” 郭嘉看着那如镜般的池水,意味不明地说道,“我想想……我现在,已经很少照镜子了。” “为何?” “我的眼睛,有耗尽的那刻,可暗藏生死枯荣的道,历经久远,我因一人期许,勉为获得神助,终不敌世事无常。前路渺茫而暗淡,我唯一能确信的,却是那人因我而起,一次又一次的消亡,而我只能看着。” “无法改变吗?” “不,是我们互相错付,到头来才知道,我们本不同道,可每一次初识,都会再起妄念,不到一切了结之时,我们都难逃兰因絮果,一次,又一次。这一次……或许会有所不同,无论如何,我会陪伴他至最后。” “他知道这一切吗?” 郭嘉看向贾诩,淡然一笑,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在皎洁的月色下,散发璀璨的星辉,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眼角。 “这不该问我。但……他总会走下去,以他自己的方式。而那是我,真正无法触及的东西。” 玉观音 贾诩一夜高烧不止,嘴唇干裂,眼眶干燥异常,他想,他又病了。 他意识模糊地想要去找能降温解渴的东西,他本能地走向那里,郭嘉一向浅眠,忽然,他感到一个如同火炉般,却十分柔软的东西靠近自己,那孩子轻拽着他的衣摆,却无别的动作,最多将脸略微靠近他的袖子,温顺异常地等待安抚。 “救……救救我……求您”那孩子神志不清地喃喃道 “唉……” 郭嘉略微起身,将那孩子抱到自己腿上,贾诩像是受到默许一般,将头埋在对方带着淡香的衣襟里,对方身上常年寒凉,贾诩忍不住蹭了两下试图再贴近些,郭嘉感到对方如同小兽般拱到自己怀里,下一秒,他锁骨下的皮肤被贾诩轻轻咬了一口,流下一圈很浅的牙印,郭嘉将他微微推开些,试图将衣服拉上,对方只是意识不清地轻哼了几声,似是不满地抱紧郭嘉,明明是病人,却像是饿了很久的饥兽,本能地追逐着食物。 郭嘉无奈,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块小巧的玉观音吊坠,他伸出手指按着对方的唇齿,撬开些许,将寒凉的玉观音吊坠塞入对方口中,晶莹的涎水如丝般挂在他的指尖,贾诩微阖着眼,呜咽了几声,咬着吊坠勉强安静些。 郭嘉试图再坐起些,贾诩却以为对方又要离开,双腿微微发力,却又支撑不住地跌坐下去,骑跨在对方腿上,郭嘉被人猛地坐了一下,缓了缓,叹了口气,在对方微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掌掴了一下,贾诩身体轻颤,不再动弹。 贾诩感到臀尖麻痒难耐,腰肢软下去,靠在对方腹部,郭嘉将对方的身体,如同剥莲子般从衣服中剥出,挺立而略微发硬的红茱萸将里衣顶出一个明显的凸起,郭嘉伸手托拢起那块平坦的软rou,搓揉了几下,贾诩的喉间的呻吟变幻了几个调子,勾得人心猿意马,臀部无意识地轻摇了一下,隐秘处已无需特意扩张润滑,便能自然地喷出yin水,郭嘉只是伸手稍作确认,便张开探入的手指,将那xue眼撑开成一个小洞,他的下身微微起头,随手摸了几下,扶着对方的臀部,让贾诩缓缓沉下身子,一松手,便直接一坐到底。 “唔——”贾诩病眼惺忪地睁开些,又很快失去意识。 郭嘉的性器被内壁的xuerou温暖地包裹着,摩擦松动了几下,才开始缓缓抽动,快感连绵不绝,令人沉溺。他的呼吸渐重,双手换成掐扶着贾诩清瘦的腰肢上下taonong着。性器一下又一下地顶入最深处,不多久,贾诩便被送上第一次真正的高潮,他仰着脖子,口涎顺着嘴角流到下颌,脑中彻底混成一团棉絮。 内壁里被一股又一股浓精射入,贾诩下身的衣物并未完全脱掉,不过是扯开些露出xue眼,那泥泞不堪的交合处在抽插下被拍打成白浆,yin秽不堪地溅到那块早已浸湿的布料上。高潮时,贾诩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几下,双腿发抖,余韵过了许久才散去,郭嘉的性器只是插在里面,随着身躯的摇晃,又搅弄了片刻,最后,郭嘉见对方彻底昏过去,手上揉捏了一下对方的白臀,把人弄脏的衣服脱下,抱着对方也昏睡过去了。 贾诩醒来,热度退去,他浑身赤裸,身上只盖了一件对方宽大的绯红外套。他伸手拽着带有昙香的外衣,将衣服拢紧些,环顾了一下,发现对方并不在这里,他赤足走在回廊上,并不合身的单衣在行走时悄然滑落至肩下,他在寻找郭嘉这件事情上有着一种独特的直觉,他按照记忆,来到壁画长廊,小心地推开门,看见那人少有地束起高马尾,一些不明的绑带收紧着衣服,上臂处戴着一个黑色臂环,看上去意外地清爽利落。 贾诩看着对方背影,安静乖巧地走到那人身侧,郭嘉侧了下眼,余光瞥见对方只穿了他的外套就跑出来找他,神色坦然,略有些不自在地微微撇开脸,他吸了口烟,烟雾轻轻打在空缺的壁画上。 “不见了……”贾诩也发现了壁画的异常,嘀咕道。 “……时间不多了。”郭嘉微微皱眉,说道。 贾诩的目光逐渐灼热,定定地看着那处空白,眸里闪的点点碎碎的流光,此时迅速地凝聚浮动。 “仙与巫即将耗尽神力,只为一人改命。那些人无知无觉地,在轮回里经受着不同的磨难,却走向同样的归途,若能有一次,偏离既定的轨道就好了。” 贾诩闻言,看着那壁画上的女子,微蹙眉头,轻声说道,“身负神力,却私欲深重,未免德不配位。” 郭嘉轻挑了下眉,看向贾诩,意味不明地问道,“不可以吗?” 贾诩见对方看着自己,想到自身的妄念,不免被击中,心底惶恐如火烧,哽咽了一下说道,“若是神佛如此,世人该如何自处?您不也,不忍看到他们消亡吗?请……” “爱之欲其生……我明白了。”郭嘉偏过头,没有让贾诩看到自己的神情,略有些苦涩地说道,“那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 “我一无所有,唯……不计生死。”贾诩的声音逐渐坚定,他终于能向对方吐露自己的决心。 郭嘉沉默了一下,低声重复道,“好,不计生死。” 贾诩感到自己被心底喷涌而出的喜悦彻底击垮,他被接纳了……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激荡起几层涟漪。 红绡帐中,少年的躯体被薄纱覆盖,他的身躯难耐地在棉纱中扭动,可纤弱的脚踝却被一副黄金镣铐锁住,细细的链条随着他身躯的挪动,发出清悦的响声,白日抄写佛经的狼毫竹制毛笔,被插在他的xue中,帐内悬着一盏红烛,红色的烛泪落下,贾诩的眼睛被遮住,无法确定那guntang的蜡烛何时落下,只能被动承受着那未知的疼痛,鲜红的烛泪如同血渍般,凝结在贾诩的下腹,如同上等瓷器的裂纹。 郭嘉侧身坐在床边,轻轻吹灭蜡烛,伸手拔出对方xue内的毛笔,听到“啵”的一声,贾诩抑制不住地喘了一下,他猜想自己的身体大概红得不成样子。 “你会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吗?”郭嘉轻抚着对方的脸颊问道。 贾诩的嘴被堵着,只能艰难地轻轻点头。 又是一样的回答啊……郭嘉偏移视线,心里叹道,我到底在期望什么呢? 郭嘉解开镣铐,贾诩刚要起身,便被人掐着脖子猛地按下去,他的额头磕在床上,皮肤瞬间出现一个红痕,他的身体如同交媾的兽类一般雌伏在人身下,腰肢下塌,曲折成一个极致的弧度,臀尖对着人轻微晃动,内xue如处子般生涩。 郭嘉直起身,不同以往慢悠悠的前戏,让人在漫长的碾磨中缴械,这次他仅仅抚弄了两下自己勃起的性器,便对着身下之人翕张的xue口,又快又狠地捅进去,贾诩感到下身传来如同被撕裂般的痛楚,但他只是顺从地任由对方cao弄,他的xue内渐渐在痛感中,如同自我保护般乖巧地吐露出些许润滑黏液,而对方粗长的rou杵,只是无情地一下比一下cao得更深。 xue眼圆圆地洞开,在对方加速的节奏下流出大股黏腻透明的液体,淋漓地扯出黏弦,对方的性器稍稍拔出一些,那蜜xue又会挽留似的缩紧,湿润透明的丝线又被往回吸收,如同喘息般,郭嘉扫了一眼交合之处,眸色微深,呼吸略有些急促,但很快平复下来。 白皙的臀部被撞击地如同烂熟的桃子,甬道内却死死叼住对方的性器,似以另一种方式与之缠斗着,郭嘉被夹得不得不放慢些速度,狡猾的xuerou似乎找到让自己喘息间隙的妙法,但下一秒,郭嘉直接把对方翻过身来,性器在对方xue内插着转了一圈,贾诩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挠什么,手指正好碰到对方衣服上的带子,他胡乱摸了几下,最后只抓到郭嘉忘记摘下的臂环,贾诩像是洪水中即将被淹死的人那样,手指如同能绞杀人的水草般,紧紧攥着那黑色的臂环,用力扯着,郭嘉无暇顾及对方手上的动作,转而掐着身下之人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力,贾诩感到自己的呼吸被一点一点掠夺,几近窒息,拽着郭嘉臂环的手指只能慢慢松劲,少年的指甲无意间划了郭嘉的皮肤一道红痕,郭嘉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扬起嘴角,有些肆意地笑了一下,手上略松开些,原本按着贾诩腿根的另一只手抬起,把贾诩嘴里的口器摘下,便听到对方似是期期艾艾,神志丧失般地细声求饶。 “别求我……”他说道。 挣扎间,贾诩眼睛上的红缎些许移开,露出一只眼睛,他见郭嘉看着自己,只是感受到被凝注的瞬间,他便再度臣服,放弃抵抗,他脸上泛起餍足而亢奋的潮红,纤长的手指摸上对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暗示性地邀请着对方继续,郭嘉微怔,随即似叹息般笑了一下,下身如对方所愿般地,再度下死手般地cao弄起来,贾诩感觉自己随着对方的抚摸,仿佛被切割成一片又一片,他像是一件物品被亵玩着,他分不清,证明自身以及获得认可该献出什么,只是由对方任予任取。 我会得到的……贾诩想象着。 一场狂风骤雨般激烈的情事结束,贾诩像是剩了一口气般闭眼休息着,郭嘉背上和手臂上残留着不少抓痕,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不知看着何处出神,他欲起身离开,贾诩的脸埋在被子里,却本能地颤着手去抓郭嘉的手腕,郭嘉转过头,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贾诩如说梦话般祈愿着,“请……一直,看着我。” 狮驼岭 贾诩离开前,向郭嘉要了一样东西。 “我想要您手腕上的红线。”贾诩说道 郭嘉看了眼手腕,笑着说道,“好,不过,这本来也不是我的。” 贾诩不在意,他只是觉得,那样东西十分重要,他双手接过来,缠绕在自己手上,一阵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罡风揉碎风雪,云翳如稠布遮蔽天际,马道萧索,墨鸦嘶戾鸣啼,战车碾过尸身,如同碾碎朽叶般轻松。沙场亡魂未消,沿路饿殍遍野,浮尸盈江,白发苍颜的忠臣以身殉百姓,布衣庶民对昔日同胞跪地求饶,下一秒兵刃入喉,血溅三尺,又一城尸叠如山,忠武之将命掩黄沙,谏臣脊骨尽断,午门处斩。伪劣斑斑之人登堂入室,忠义之士以贱藉入史册,潦草余生。宫内金玉帘箔,幡旄盈光,帷帐飞落间,王侯将相与美人们于酒池rou林醉生梦死,寒夜之中,隔水隐约听得,远处夜夜笙歌,巍峨皇宫如眠兽般蛰伏而下,伏灯千里。万民三揖九叩拜着蛀虫,转身又入寺庙道观跪祈虚无缥缈的神佛,那膝盖自跪下去,便似乎永远都站不起来。 贾诩咬着下唇,咽下嘴角的鲜血,拖着残躯,带一抹讽诮般的笑意,看向温顺如羔羊的百姓,感到无比讽刺。 我活下来,但失败了……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是为了让我看清他们的不值得,还是那人终究不是我? 不,求您,不要看到此刻狼狈不堪的我,他们该死,我亦如是…… 庭外暮景残光,云蒸霞蔚,残阳如血,庭院空空荡荡并无原先的景致,榻上之人转着杯盏,哑然失笑,心中浮现了当初那未竟之言的下半句,恨之欲其死…… 那人的性子从来如此。 贾诩失去自己的目标,如同行尸走rou般活着,他看着手腕上的红线,无论以何种方式,他都无法回到那人的身边,夜间他甚至很少做梦,唯有看着月亮,才能平息心中翻涌的黑浪,月亮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他在阴雨绵绵的季节伴着刺痛,总是彻夜难眠,他时而逼着自己拄着拐,秉烛夜游,不过走至天明,走到双腿几近全废,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那人如雾般消失,了无痕迹,仿佛那一切只是他的幻觉,他坐着轮椅,看廊外青松落色,那双渐渐毫无期待的眼睛,变得冷漠而枯涩。 伴着雨声,他陷入自己的识海,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道,“你可知,栖息着漫天神佛的灵山脚下,并不是恪守清规戒律,藏着小乘佛法的僧院……而是骸骨如林,尸山血海的狮驼岭。” “那里有什么?” “食人的恶兽。” “佛陀唯独,对没有昄依的南赡部州心怀不满,故默许恶兽为害四方,吞食人rou,最后也不过是将他们带回灵山,略作惩戒。” “为何?” “总要有人脏了双手,替佛陀拷问人心,他们……是神佛最丑陋虚伪,却又无法割舍的一面。” 贾诩醒来,于镜中看见自己,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模样一般,感到一阵眩晕恍然。 第一次,看着士兵虐杀百姓,他的眼睛略有闪烁,第二次,他闻到腥臭难忍的疫病腐尸,只是抬手掩鼻,神色淡漠,第三次,他听到城墙内声嘶力竭的哀嚎,嘴角微微抽动,随即恢复平静,第四次,他习以为常地吐露淬毒的谎言,导致两军覆灭,无人生还,他伸手轻覆在自己的心口,那里真实而自如地跳动着。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再着镜自观,恍惚间,他看到一巨兽被豢养在血池之中,人皮挂在青铜灯枝上,人筋悬于利齿,黄澄如铜铃的兽眼目如灯炬,他饥肠辘辘,不停吞食,却永不满足。 但温柔清冷的月光,却一视同仁地照在万物之上。 若没有真的见到那位壁画上的“神女”,大概,自己可以一直这般走下去。 那位殿下明眸善睐,心境澄明,心怀仁义,嫉恶如仇,若能死在她的刀下,了却这迷茫而罪恶的一生,不枉此行,也算圆满。 然而,他又活下来了。 贾诩跪在无情的月下,看着从自己腕上落下,向外蔓延而出的一条血线,在银白的月色下,血印显得阴森可怖,连自己的血都被剥离原本的鲜红,如同污垢般,溢入因他受损的宁谧夜色,四周窒闷气竭,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他感到自己的温度在逐渐消褪,世间并不多他一份罪孽,若是无他,或许能更快地走出这亘古长夜。 他此刻疲惫不堪,唯一的期许,是一场长眠。 他重重地倒在地上,视野一片模糊,自然没有注意到眼前景色的变幻。 是梦吗? 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人轻轻牵起。贾诩虚弱地睁开眼,他的眼睛略有些充血而混浊,像死人般停滞不动。 那人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眼波流转,却不知其想。烟雾升腾,隐没了他的表情,烟雾缭绕的背后,那张俊美且向来温和的脸,透着丝丝青白之色,这般少见的森冷,竟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贾诩微眯双眸,待他看清对方的面容,不知为何勾起唇角,笑如新月,垂落的袖袍下大片浓稠的血液沿着手指流淌而下。 “您来见我了?恐怕来的不是时候。” 对方只是轻闭了下眼,略微用力地折了一下贾诩受伤的手腕,贾诩痛得双肩发颤,轻喘了一声,低下头去,那道伤口明明深到清晰可见白骨,郭嘉却淡漠而随意地说道,“死不了。你不会死在这。” 贾诩紧抿着唇,清澈的双目开始渐渐赤红,目色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我见过她,所以我想,我明白您非她不可的缘由了。至于我……我早已无关紧要。”他竭力维持着如同过去恭顺的口吻说道 “是吗?你倒是像过去一般,总是自顾自地默认些什么。” 贾诩微侧着脸,发丝滑落,半张脸如同被暗夜深埋着。他眸底猩红,恢复冷漠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分挑畔,说道,“这样啊……原是我,从头至尾一厢情愿,劳您受累……您又何必来,不过是两看相厌。” “是啊,我何必来……”郭嘉松开贾诩的手腕,在对方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印,他站起身向后靠些,似是自言自语道 “哈……我明白了,您依旧不忍,所以宁可让我生不如死,又无比屈辱地活下去,也好过一了百了,死得干干净净……我残害过很多人,那是我自身不可推卸的罪责,您希望我该如何偿还?我都……悉听尊便。” 贾诩恭敬地跪坐,故意以头点地,似是忏悔,身姿极为卑顺,而他的眼睛却燃起一丝暗红色的幽火,血腥的暗红犹如一抹腥甜的血渍浸染在那双眼中,神情隐隐随之狂乱。 那人不知为何点了点头,似是气笑般说道,“好啊,那便继续活着,待盛世和平到来,你我再无瓜葛。” 贾诩嘴角微微抽搐,极力逼迫自己故作轻松地笑道,“好,好……请您务必……让您的预言成真,我拭目以待,能留我这样的罪人一命,得见那般盛景,我自然,死而无憾。” 他身子摇晃着站起来,一转语调,无师自通地拖着阴柔迤逦的嗓音说道,“为了让我能活到俟河之清的时候,在您离开前,能否……” 他艰难地,半跪半爬地移步靠近对方,只是闻到对方身上浅淡的香味,喉间便忍不住溢出一丝轻颤的喘息,他盯着对方的薄唇,就要贴近时,地上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条金色的锁链,扣住他那条完好的腿的脚踝,贾诩瞬间双膝落地,痛得眼角溢出眼泪,人骨仿佛重组一般,吸着气说道,“您连这……也不愿意施舍给我吗?我竟不堪至此,您真是奇怪,明明我们是同一人,您却对他们怜惜异常,唯独对我残忍无比,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够资格为您死去吗?” 贾诩伸手试图去抓对方的袖子,可不管怎样都正好差了一段距离,挣扎间,他眼见自己污秽的血液未能沾染对方丝毫,深感可惜。 郭嘉冷眸俯视着对方,忽地低笑一声,最终坦然地说道,“仙巫为她成功改命,她的未来通向真正的未知,在所有的可能性里,并不是没有其他迎来和平的道路,毕竟,道不会因一人改变,她也一样,我所能选择的余地很少,我在等一个两全之法,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转而低叹道,“这世间长风不歇,山川入彀,我为救世所行,向来问心无愧,只是……唯独风月酒债,好借难还。若欠了,便是半生。” 贾诩微怔,沉默许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道,“……你疯了?”他望着对方的眼睛,终于读懂对方眼中暗藏的思绪,但他依旧不可置信地诘问道,“每一次轮回,不计生死的,从不止我一人……我要的,何曾是你的垂怜?” 贾诩越发痛苦,微微摇头,哽咽道,“……你不该有私心。”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似是精疲力尽地咽下去,他瞳孔震颤着,碎念道,“是我的错,我的……” 郭嘉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惨淡一笑,说道,“贾诩,你问过我,我有恨过什么。” 一声更漏响起,乌鹊飞离枝头。 死灰 暗室中的美人轻轻擦掉脸颊上的血珠,提着利斧,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孩子,轻快地说道,“真是可爱的孩子啊……为何我感到十分熟悉,却总是记不起来呢?” 郭嘉坐在正中间的香案后,桌上放着一酒盏,里面的酒液深红如血,他的眼睛再度蒙上一层阴翳,他感到下界的震动,很快,那震颤便如山崩地裂一般。他端坐在那,如同引颈受戮的犯人等待着对方的裁决,只是,他一如既往地噙着笑意,又显得,情势莫测起来。 不多久,他的身后走出一披着绛紫外衣的美人,白皙修长的双腿随着走动从衣服下摆露出,他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奉孝会在这里出没吗……啊,看见了。” 贾诩似是欢悦地从后背搂抱住对方,将脸贴着对方的侧颈,柔软的发丝蹭着那人的下颌,他自顾自地端起对方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浅浅解渴,满足地叹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我饿了。” 他站起身,伸出那条原本伤残的腿踩在对方的胯部,另一条腿的脚踝还戴着黄金镣铐,不过后面拖着断裂的半截锁链,圆润苍白的脚趾细细地碾磨着对方的性器,不消一会儿,便感到足下的器物隐隐抬头,郭嘉微微垂头,嘴角笑意却变深,似是爱不释手地抚摸起对方复原的腿,轻声问道,“你的腿好了?是来向我炫耀的吗?” 贾诩冷哼一声,收回自己的腿,语带讽刺道,“我以为,你只偏爱我那副卑顺痴愚的样子……罢了,这个梦很快便会彻底崩塌,一条腿而已。” 郭嘉微微点头,淡淡地说道,“祝贺你,证得自身因果,脱离此间。” 贾诩闻言歪了下头,不以为意,转而轻声问道,“……太晚了吗?” “只是一夜,不晚。” “是啊,譬如昙花一夜。” 郭建抬眼看向对方,发现对方的红瞳一片澄明,无爱无恨,叹道,“看来……碎词难续新篇,破镜不可重圆。” 贾诩眨了下眼,扯了扯唇角说道,“……结束吧,耽搁太久了,从我们将最重要的东西,寄托于外物的那刻起,就错得太过了。” “后悔了?” 贾诩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后悔无用,不重要了。” “好。”郭嘉柔和地回道 贾诩伸手轻柔捧着对方的脸颊,看着对方无神的眼睛,极轻,极轻地说道,“……对不起。” 郭嘉身躯轻颤了一下,嘴角再难扬起,他轻握着对方的手,放弃般地叹道,“……你总是抢了我的话,留我无言以对。” 说完,郭嘉收上出现一柄匕首,递给贾诩,贾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之是痛苦的了然,他颤手接过匕首,看着那如冷霜般的刀刃,迟疑了许久,郭嘉并未催促,只是温顺地等待。 贾诩一手环住郭嘉的脖子,倾身靠近些,注视着对方,“扑哧”一声,利刃刺入郭嘉的心脏,贾诩咬着下唇,手上无法再刺进半寸,郭嘉握着对方的手,似是鼓励般地轻抚着,贾诩触碰到对方心口汩涌而出的血液,那鲜红而温热的液体,就像他的瞳色一般,他伸手覆盖上去,喃喃道,“郭嘉,原来你的血,也是热的……” 郭嘉莞尔,语气轻快地说道,“真是个怪问题,你可别再疯了。” 贾诩眼角微润,灿然一笑,说道,“此后,你我生死,再无纠缠,各自安好……后会无期。” 郭嘉只是轻轻拍了拍贾诩的手背,然后倒在对方怀里,贾诩微怔,微颤着手抚摸着郭嘉的侧脸,他待人失去最后的气息,再无克制般地捧着对方的脸吻了上去,轻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喉咙一阵剧痛,错愕间他失手打翻旁边的烛盏,烛火瞬间点燃他们的衣摆,贾诩眼睛微微睁大,看向地上已经死去的人,抬手欲拭去自己嘴角的毒血,终是倒下,不过是……比那人晚死几秒。 “疯子。” 是了,疯子的爱恨,是以吻封缄与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