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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视着楚谨朝越来越远的背影,眸子里的情绪似被点燃一般,明亮的越来越诡异,他破了的唇角还勾勒出几分疯狂,“早就说过,叫停的只能是我。” 手紧握成拳,臂上青筋凸显,连带着手腕上的红绳看上去都像是有了呼吸般在颤动。 夜里的雨,更大了。 56、塌哭 这场雨持续了整整一周,席卷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那天之后,舒临安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就如同真的遵循了他的意愿,听话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然而越是这样,楚谨朝就越觉得烦躁。 他太清楚舒临安的性格,和自己一样的笑面虎,调换境地,若他是舒临安,被如此玩弄羞辱过一遭,绝不会夹着尾巴溜走善罢甘休。 楚谨朝开始后悔因为一时的热血焚身,去招惹他的同类。就连事后的风平浪静都能左右他的情绪,让他开始烦躁不安徒生臆想,之后的事,就更加难以想象。 天气闷热,他坐在车里,越往深想,后背竟然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薄汗。 “同学,到地方了。”司机的一声到站提醒,这才叫醒楚谨朝的思绪,背起书包下了车。 他要参加一场为期三天的数学竞赛,这个竞赛的含金量很高,如果获奖对以后高考填志愿有帮助,所以这也是临近期末班主任愿意给他批假来比赛的原因。 为防止作弊,考场布置在郊区的山里,这里信号很差,再加上考场信号干扰器的功能,基本杜绝了各种电子产品作弊可能。 竞赛选手有安排单独的房间,楚谨朝先去房间里放了东西,再带着准考证去熟悉了半小时考场。 这种金字塔尖的竞赛,参赛选手并不多,又是分批熟悉场地,因此打过照面的选手就更少了。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他早早的吃了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解了几道数学题后便上床睡觉。 但这一晚他睡的并不好,辗转反侧到半夜,才艰难入眠。 第一天的考试,考完之后楚谨朝心里就有了定论。 差。 差到就连他之后两天的考试即便全兴发挥,也翻不了盘。 更何况他的状态尤其的差,连最基本的计算都出错,他根本就翻不了盘。 回到休息室后,楚谨朝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入夜,他才做了决定。 他找到竞赛的负责人,拿了一份退赛表回房填写,写到一半时,手机突然响了。楚谨朝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山区里两格的信号,也难为有人能打进来。 “喂。”他接起电话,电话另一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楚谨朝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简短到十几秒的电话,最终以楚谨朝的“嗯”声挂断。 切断电话后,他内心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报名表交给了竞赛方,趁夜离开。 这郊区夜里很静,又加上竞赛的原因,没到九点,便遣散了周围的工作人员,环境又暗又静谧,只有一盏大灯挂在顶楼,光线朦朦胧胧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谨朝一路离开的身影。 信号依旧很差,他在门口用手机叫车,页面却一直显示加载中。 一辆车从公路上开了过来,前车灯打在楚谨朝的脚下,随后一位穿着某物流公司工作装的男人下了车,将后车厢的一份包裹放在了门卫室前的架子上。 完成这项工作后,临上车前对着旁边的楚谨朝微笑示意,楚谨朝心中一动,走上前,“晚上好,请问你这车可以搭我一程吗?” 工作人员顿了下,似乎对这个请求有些意外,楚谨朝立刻说:“这里信号不好,打不到车,我回市中心有急事。不会麻烦你太久,你把我送到能打到车的地方就可以了,谢谢。” 经常配送这条线的工作人员深知楚谨朝说的不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答应载楚谨朝一程,但叮嘱对方不要碰后面包裹里的东西。 楚谨朝一边点头一边上车,小型的配送货车,除了驾驶座外后面的座位全部拆了堆放包裹。 司机启动了车,从后视镜里扫了眼楚谨朝,“左门边有块纸板,你可以垫在地上坐。” 楚谨朝依言照做,但后车厢空间狭窄,他挤坐一堆货物之中,很快就满头大汗。司机很细心的关了车窗,打了空调,温度这才降下来。 郊区里的夜路格外难熬,就连平时不晕车的楚谨朝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头晕眼花,头向前点了几下后,最终倒在了他下方的纸板上,像是睡着了。 司机回头喊了几声,没有回音,他把帽檐往下压低了几分,一踩油门,车速霎时加快。一直驶出郊区回到市中心,他也没将楚谨朝叫醒,而像是带着某种目的性一样,光明正大的驶进某一处小区,在一栋住户门口停下。 在小区监控的显示器里,只见他下车打开了后车厢的门,从里面取出一个中型推车放在地面,随后又从后车厢里爬进去,用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将一个纸箱包装的大物件缓慢推下车,横放在推车上。 那物件够沉,里面应该装的是某种家用电器,避免运输过程中的磕碰,所以他推着推车的动作很慢。直到他来到门口,按向门铃,中气十足的道:“物流。” 不一会儿,门从里边被打开,终于将货物送到了收货人的面前,“舒先生,您的包裹,请签收。” 舒临安拿笔签字,准备将箱子从车上抬下来,司机说:“需要帮忙吗?” 舒临安朝他微笑,“贵重物品,还是我亲自来好。” 说完,他独自把箱子抬进了屋,往一片漆黑的屋子深处拖进。 司机好心的替他带上门,“舒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视野昏花,头疼欲裂,楚谨朝从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里。他难受的想要干呕,头顶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白,逼的他不得不睁开眼。 舒临安坐在离他两米开外的椅子上,上身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支在腿上撑着下巴,一双黑亮的眼睛,略带阴郁的看着他。 楚谨朝后知后觉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的意识还有些朦胧,甩了甩头整理思绪。 他接了舒临安打来的电话,对方希望能找他好好谈一谈。他这段时间心绪不宁,就是因为和舒临安之间的事没有得到善了,如果谈过之后能好聚好散,楚谨朝当然是乐意至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舒临安见面的请求。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搭了一辆物流车离开的,而记忆也停留在搭车途中,至于怎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