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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袅把笔还给楚谨朝,偏过头说:“这道题上次月考出过一道类似的,全年级正确率不到百分之十。你思路没问题,就是计算再细心点就行了。” 楚谨朝的心情似乎因为他这句话一下子变得好了,嘴角不自禁往上扬,却扯到伤口,疼的他下意识皱眉。 莫袅看清楚谨朝的举动,没忍住偷笑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睡了。” 楚谨朝收好沙发上的东西也站起来,“我也睡了,晚安。” 莫袅进卧室门的脚步一顿,他嘴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楚谨朝的房间和他一墙之隔,见他一直停在卧室门不进去,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把作业借给同学了?” “没呢。”莫袅很快回答,也没去追究楚谨朝为什么无端提起这个话题,拉开门走进去又立刻关上。 第二天上学,舒临安少有的比楚谨朝到的早,等到楚谨朝一坐下,就一直用眼神示意楚谨朝看桌子里面。楚谨朝抿了抿唇,往桌子里摸了摸,摸出一盒牛奶和一个红豆面包。 “谨朝我昨天惹你生气了,对不起。”舒临安眼巴巴的望着他,“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不再这样了。” 他主动示弱,楚谨朝仅有的那点火气早没了,但还是问了一句:“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不让你留下来吗?” 舒临安脸上霎时浮现出委屈,“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我太粘你了,觉得我很烦。我……谨朝,你放心,我一定会管住自己,绝对不会……” “舒临安。”楚谨朝骤然打断他,把牛奶和面包推回他的面前,“我们暂时,保持一定的距离。” 楚谨朝并没有在和舒临安开玩笑,在之后的几天,除了共同上课吃午饭外,他都有意的疏远了舒临安。特别是在两人之前约定共同在仓库学习这件事,楚谨朝把学习地点改成了图书馆。 舒临安被他刻意拉远距离后,倒也没粘着他不放,除了前几天午休的时候尾随着他来了几次图书馆,被他无视之后,就没再做多余的举动。只不过每当他从图书馆回到教室时,舒临安总会一个人趴在位置上,听见他拉响椅子的声音,猛地睁开眼,总让楚谨朝轻而易举的看清他通红的眼眶,和眸子里哭过的泪光。 舒临安是个惯会哭的,楚谨朝却不得不承认,看见舒临安哭他一点都不好受。楚谨朝也不知道用这种笨拙又幼稚的方法能不能让舒临安发生改变,但理智又告诉他,他需要继续下去。 之后几天除了学习上的交流,楚谨朝就连和舒临安日常校园的对话都很少,他偶尔自己一个人独坐在图书馆做题时,脑子里都会莫名的冒出和舒临安有关的问题。 就像今天除了给舒临安讲了一道物理题之外,他好像再没有多跟舒临安说一句话。 图书馆外起了风,吹进馆内,楚谨朝掌下的书被吹翻了页,他才回过神,握紧手里的笔,重新开始解题。 啪嗒一声,屋里的灯亮了。 躲在窗帘里的小绵羊慢吞吞的从里面钻出来,对着周末放学回到家的主人,拖着长音咩了一声。 舒临安没理它,去浴室洗了澡。小绵羊跑到浴室门口,毛茸茸的脸贴在玻璃门上,咩咩直叫,催促着里面正洗澡的人。 与此同时,被舒临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小绵羊听到声音,咩声又高昂了几分。舒临安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小绵羊立刻跑到他脚边黏上来,舒临安一手拿了手机,随手打开抽屉,拿出一副墨镜弯腰戴到了小绵羊的脸上。 “爷爷。”舒临安接了电话,“刚才在浴室里,现在才出来。” 小绵羊一被戴上墨镜立马不再粘着舒临安,慢悠悠的走到阳台上,四仰八叉的躺进自己专属的窝里,嘴巴里偶尔还发出几声舒适的咩,似乎看城市里的夜景,看的很起劲。 舒临安拿着手机往阳台上走,“对,明天放假。” 小绵羊看的兴起,小后腿都跟着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舒临安伸出脚踩了踩小绵羊腿上的毛,“好,我明天回家拜访您。” 小绵羊被舒临安压制住翻不了身,边反抗边发出不满的叫声。舒临安挂了电话,头发上没干的水珠顺着他侧脸的轮廓往下淌,刚好划过唇角,那里有丝笑。 “明天我不在家。”他挪开脚,半蹲在小绵羊的窝前,“你怎么办?” 小绵羊还在生他刚才踩自己毛毛的气,重新翻身站起来,墨镜垮了一边挂在它面无表情的卷毛脸上,看起来十分滑稽。 舒临安给它重新戴好墨镜,“你哥哥最近也老是用这种表情看我,都不对我笑了,你再学他,今年就不给你剪毛。” “咩——”小绵羊的情绪比刚才还要不满。 舒临安像是被它逗笑,摘了它的墨镜把它抱进浴室里,“但是哥哥比你可爱。” 小绵羊身体又小又圆,被他单手卡在臂弯里,眼看着又要进浴室,痛苦的直嚷。 “你太脏了。”舒临安开了花洒,“明天送去贺皿家。” 小绵羊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撒哭 周六的天气阴沉沉的,一辆轿车驱进大开的铁门中,直到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 舒临安下了车,上身内搭黑衬衫外搭套头毛衣马甲,过长的头发也特意打理过,露出额头和眉眼,虽然脸庞仍瘦,却一改在校时身穿校服的稚气和颓废,身上的气质格外温和,让人见了只觉亲切的很。 他到的不早不晚,屋里已经坐上了三个人。 舒光耀端坐在沙发上,轻瞥他一眼,眼里的蔑视显而易见。坐在舒光耀旁边的妇女打扮端庄,见到舒临安倒是满脸的笑,“临安啊,婶婶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最近还好吗?” 舒临安走过去,脸上带笑回应,“一切都好,劳婶婶记挂了。” “哎呀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还跟婶婶客气!”舒光耀的母亲站起来拉着舒临安的手上下打量,“又瘦了,这么高个子不该这么瘦!” 舒临安笑了笑,单独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小女孩跑下地,挤到他和婶婶之间,板着脸问:“舒小安,你家的小咩呢?” 舒临安低头看舒文文,“送去朋友家里了。” 舒文文一张小脸立刻皱起来,“为什么不把它带来!” 舒临安刚要说话,舒光耀朝舒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