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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便也饮了一口,觉得终不如美酒入喉痛快,心塞的放下后叹一声:“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算了,不说我的事,没一件如意的。倒是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贾琏听他说不如意,也跟着叹气:“还能怎么样,府里公库跟老太太、太太们的私库被洗劫一空,已经精穷了,每日靠着典当过日子。” 贾珍就有些不信:“这怕是二太太想俭省想出的法子吧,那时不是从奴才院子里找回了不少东西?有那些东西尽可过活。你们府里一般有铺子有庄子,现在又是租子送上来的时候,哪里就难成这样。”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贾琏就一肚子的气,把王夫人以俭省为名,四下里裁撤下人、克扣份例之事说了一遍,最后气恨道:“大家若都俭省也就罢了,可给珠大哥下聘又要按着以往的例来。足足三万两银子!不过仗着她自己当家,要把公中的银子都花在二房。” 说完看一眼贾珍,羡慕道:“还是珍大哥你们府上好,只有你哥儿一个,不担心别人拿了你的东西,还把你不当人看。” 贾珍心说我更苦,现在东西自己说了不算,还处处比不得自己的儿子,我上哪儿说理去。面上却关心贾琏:“若是如此,你倒该在外头多走动走动。不是我挑事非,实在是二太太一直当家的话,你将来……” 贾琏听他有未竟之意,忙问是怎么回事。贾珍便给他分析,现在荣国府还是王夫人当家不说,府外头靠得上的姻亲一是王家一是林家,王家是王夫人的娘家,林家贾敏与贾政的关系比跟贾赦的关系好。那两家要是伸手的话,自是先帮二房。所以贾琏不能把希望寄托到那两家身上。至于袭爵,说句不好听的,贾赦现在还不到四十,哪天能落到贾琏身上? 倒不如贾琏多出门走动走动,好歹荣国府袭爵的还是贾赦,别人总要卖他这个长房嫡子的面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机会,总比在府里处处让贾珠比下去强。 贾琏听后久久不语,自己喝了几杯茶下去。贾珍因不知道窦夫人为何让他跟贾琏接触,只能自己揣摩着挑拔一下荣国府的内部关系,省得白跟贾琏出来一趟,窦夫人又嫌他不会办事。 “大哥,我家老爷是个什么性子,你也是清楚的,自来不大管我的事儿。前几日冯将军倒是来拜望过他,还让他给干出去了。人家冯将军倒是好心问过我,想不想跟他一起去军中。这,算不算一条路子?”贾琏想说的就是这个,此事儿他没敢跟贾赦说过,在自己心里憋了几天,今日正好可以问问贾珍这个好兄弟。 贾珍两眼就是一眯,故做不解的问:“冯将军?是冯唐吗,他自己还没个门路复起呢,怎么带你去军中?你想去军中立功,还不如求求王子腾,京营现在他也能当半个家。” 贾琏冷笑了一声:“大哥怎么又迂上来了。你自己刚才还说过,王子腾会在我们两房之间选择谁。二太太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出头。” 许是这段时间让王夫人的苛刻气得狠了,贾琏说起王夫人来,再没有以往那样的孺慕。贾珍还惦记着冯唐想带他去军中之事,便问:“即走不通王子腾的门路,跟冯将军也还不错。他是咱们两府带出来的人,又是主动提出来的,总会关照你。只是他得了准信了没有,你可别空欢喜一场。” 说到这里贾琏也有些丧气:“那日冯将军也不知道跟我们老爷说了什么,老爷后来连话都不跟人家说了,还是我把人送出府的。听冯将军的意思,他复起可能不在京中,而是要去西北。” 贾珍觉得这个消息很劲爆,又跟贾琏白话了一阵,便以怕贾敬为由分开,回府就跑到宁萱堂向窦夫人报告这个消息。 与贾珍只觉得消息劲爆不同,窦夫人一下子看透了此事的本质。那就是冯唐在贾赦那里没有得手,便想劝说贾琏跟着自己一起去西北。到时为了给唯一的儿子保命,贾赦也得拿出真东西来给贾琏。 等到了西北后,贾琏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公子哥,知道什么运用人脉之法?少不得要拿出来跟冯唐这个有知遇之恩的长辈商讨一二,那时荣国府的军中人脉不就到手了吗。 真是好算计。就是不知道这是冯唐说不通贾赦的灵机一动,还是早在去荣国府前就得了指示。不管是哪一种,都要比直白的从贾赦手里掏出东西来容易得多。 “你是怎么跟贾琏说的?”窦夫人问贾珍。 贾珍一看窦夫人听后一直思索,哪能不知道这消息正是太太想要的?说起话来声音也高了,底气也足了:“现在那府里两房各怀鬼胎,我劝琏儿不如跟冯将军去见见世面。一旦琏儿真在军中出头,那府可就热闹了。” 窦夫人呸的一口啐到他脸上:“贾琏今日出了京,明日那府里就会得到他的死信。到时贾赦那个混人闹上门来,你自去跟他说,别带累我跟老爷。” 自己又说错话了?贾珍一脸蒙逼的看着自己的亲娘,感觉啐到脸上不算什么,只要告诉自己究竟错在哪儿就行。 谁知窦夫人也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贾珍,眼里算计的成份不要太明显,生生让贾珍把想问的话咽下去不说,全身都如堕到冰窖里一样,还是爬不出来的那一种。 “太太?”贾珍试探着唤了一声,希望窦夫人良心发现,想起自己是她的亲儿子。 “唉,”窦夫人叹一口气:“你现在还是孝期,不管多好的法子你也做不成了。”说完遗憾的摇头,接着叹气。 第134章 贾敬很适时的出现了, 进屋见窦夫人在叹气, 第一个想法便是贾珍办砸了差事,让窦夫人为难了。不由瞪起眼睛, 向贾珍喝道:“你做的好事。” 跪了,真的给跪了好不。贾珍已经摸索出与贾敬相处的方法, 即不解释, 也不求饶, 自己默默的跪到了他与窦夫人面前。 窦夫人其实挺想提醒贾珍,这样一言不发说不出自己错在哪儿, 摆明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会更让人生气。贾敬每每踢他,都是为他一点儿长进没有不说, 还摆出这一副任打任罚的姿态,好象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 还隐忍着似的。 宁国府成了现在的模样,贾珍有什么可委屈的? 人家贾敬从回府之后,对自己说出的话还是顺从的,这尽心尽力的为了宁国府化解危机奔忙,窦夫人觉得不能剥夺了他管教儿子的乐趣,对跪着的贾珍视而不见, 只问贾敬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贾敬自是来汇报自己一天忙碌的成果。据他打听,西宁王府这次设宴,是为世子庆贺生辰,请的客人不多, 就是四王八公等老亲故旧。至于会不会有巴结西宁王府不请自来的人,贾敬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