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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 乱兵也是有脑子的,知道自己能抢掠的时间不多。张翠花这里即难得手,他们便转移了视线,想从刘家、夏家抢些东西,以图日后享用。谁想在张翠花平日有意引导之下,这两家有根基的防护更强,以至乱兵们在这条街都无功而返,也算是东城的奇事,张翠花等人又不得不让自家的奴才不得炫耀,免得被有心人惦记上,以为自己跟乱兵有什么勾结。 京里这一次乱了近十天,比哪一世太子之乱都要长些。城里没有人敢走动,也就没有能采买的地方,张翠花把自己府里存的粮食,让人从墙头递到刘、夏两家,三家直到兵乱彻底结束,才派出人打探情况。 除了她们住的这条街,东城的情况用满目疮荑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南城与北城房屋建的本就单薄,情况比东城还不如。只有西城的情况略好,大半的人家护院众多,只有少数人家受到了乱兵的冲击。 刘太太与夏太太心有余悸的一齐来谢张翠花,自此之后三家的关系越加亲密起来。 夏老爷是在三年之前,也就是太子出事后没几天撒手西去的,还是死在了庄子之上,张翠花不得不怀疑,同样身为皇商的夏家家主,是不是与上一世的薛沛一样,还担着什么秘密的差事,因为太子之乱被自己主子怀疑,干脆被灭口了。 怀疑归怀疑,这是人家夏家的事,张翠花与夏太太关系再好也不能说。想想夏家并没有男丁,就算是有秘密差事也传不下去,便放在一边。实际情况则是夏家的旁枝如前世薛家的人一样,想借着夏老爷没有亲子的名头,要夺了皇商之位。身为夏太太的好友,张翠花不得不时时关注一下,免得夏太太吃了亏。 好在夏太太娘家不是吃素的,这些年夏太太打理生意也留了些后手,张翠花与刘太太也因与夏太太交好,一起在后头给她出谋划策,竟然没让夏家的人得逞。 代价也是有的,夏家族长之位自然旁落了,祭田等公中产业也都让了出去,夏太太手里除了皇商桂花的供奉,剩下的除了些田亩,便只有与张翠花刘太太一起开的那个绣坊了。 有一弊便有一利,经过太子之乱的高门、富贾们,需要补充大量的绣品,现在霁月坊已经在京里打开了名气,拥到铺子里采买绣品的人,每天挨挤不断,年底的分红,足抵得上张翠花手里所有的田产出息的两倍。 就连张翠花等人的交际圈,都因这个绣坊扩大了不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提起霁月坊的三位老板,东城里的人都要笑赞一声。西城高门里的太太们,也都听到过她们的名头。有时也会收到一两张西城发来的帖子,都由刘太太出面了——张翠花与夏太太是孀妇,怕高门人家忌讳,张翠花更怕有见过原主的人认出,自是不会出头。 华家也因这个绣坊,重与对头赌赛了一次,最后拿回了自家的绣庄。不过他们没有因为自己拿回绣庄就撤回在霁月坊的人手——论起名气来,华家的绣庄,已经比不得霁月坊了。 华绣娘成亲后仍留在张翠花这里,每天时先生上午给迎春与夏金桂上课,下午就由她接手。现在两个孩子的绣艺,已经与华家同龄的女孩相仿了。 这一次夏家母女出孝的衣裳,就出自华绣娘与迎春、夏金桂之手。夏家比起张翠花来,人脉自是要多些,来观礼的人也多了不少,夏家母女一出场,观礼的太太姑娘们,自是对她们的衣裳赞不绝口。 夏太太笑着拉过夏金桂与迎春,向着众人道:“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都是两个孩子琢磨出来的。” 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两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身上,见两人一穿娇黄一着嫩紫,一样的梳妆打扮,都是粉嫩嫩红扑扑的笑颜,连头上的凤钗,腰上的玉佩都一色一样,全都笑了:“夏太太不说,还当都是你的女儿。真真是两个好孩子。” 张翠花知道夏太太这是好意,要让人知道迎春与夏金桂的存在,日后说亲时说不定会有哪家想起。因含笑向众人道:“这可是我们两家的缘份了,两个孩子自小一处长大,脾气虽然不大一样,难得的是从来也没拌过嘴,又愿意穿一样的衣裳。” 有嘴巧的太太便笑道:“左右你们养着那么些绣娘,别说只有两位姑娘,便是再多两个,也打扮的过来。” 于是话题就从迎春与夏金桂身上转到了绣坊里又出了什么新鲜样子,又有哪家贵人到绣坊定了什么绣品上,迎春与夏金桂,也让一些姑娘们围住,打听她们的绣花样子。 等到人客散尽,张翠花与刘太太两个也要与夏太太告辞,却被她强留下了:“这两年我守在家里,绣坊都是你们两个cao持,刚才又替我忙了一场,晚上正好摆酒谢谢你们。” 剩下的三人多年合作,说起话来随意了许多,刘太太便向张翠花与夏太太道:“说来不怕你们两个恼,有时我倒羡慕你们两个现在随心自在。” 夏太太便与张翠花对视一眼,知道她说的是刘老爷新纳了第三房小妾的事。这样的家事关系再好也不能多劝,只能泛泛道:“我们有什么好羡慕的,不比你有两个嫡亲的儿子傍身。就是现在淘气些,不两年就能喝媳妇茶了。”是儿子还是丈夫淘气,就只能自己意会了。 刘太太不再想府里的小妾闹腾,眼里放出绿光,看向两人道:“即说到这儿,快说说谁的女儿嫁我的大儿子,谁的女儿给我当小儿媳妇?” 张翠花不得不啐她一口:“算盘打得倒好,我们两个都是替你养儿媳妇的吗?” 刘太太只管自己在那里眉开眼笑:“你若不愿意养迎春,今日让我领回去养着也好。”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要比别处寻的强得多。 张翠花与夏太太都恨恨的看着刘太太小人得志般的嘴脸,要不是还与她合伙开着绣坊,一定要一起把她扔出去。 有儿子的只想着自己怎么拐个儿媳妇回去,全不想那姑娘是做娘的心头rou,哪怕嫁得再近也是生生被别人剜走。 正说笑着,华绣娘走了进来:“三位太太已经听到好信了,这般高兴,可是商量着给我多少红封?” 好信?刘太太率先笑道:“正是好信呢,我只等着你就中做这个大媒,谢媒钱不会少了你的。” 华绣娘一脸疑惑:“好好的我做的什么媒?” 张翠花三人不由也一脸疑惑:“你说的是什么好信?” “不就是一等将军贾家,一下子定下了二十幅绣品,还有江南甄家,也定下了二十幅绣品,西城还有几家,虽没那两家定的多,可是合起来也有三四十件。这下子铺子半年的大件绣品都卖出去了,太太们到时分红更多,难道不是好信儿?” 有银子拿的信儿,都是好信儿,比刚才刘太太说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