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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 主持见张翠花不大兜搭自己,有些恼火又有些心虚:“是,好在贫尼在京里也识得几位太太,每到这个时节都会走动一二。想着太太这里也该走动一下才好。”别以为京城就是你的地盘了,咱们也不是一个人不认识。 好个还识得几位太太,好个这个时节都会走动一二,这是告诉自己,她的主顾不是自己一个,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收一波银子吗?张翠花心里冷笑了一下。 当初为了尽快少了身份的困扰,不得已才找了这个老尼姑,现在看来还是匆忙了些。不过张翠花也没有多后悔,那时她出次府都不容易,外头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认识,不是试探出这个老尼姑惯做这样的事儿,还真是不知道该找谁办呢。 就是这尼姑的心有些贪了。大家本是银货两清的买卖,她非得以为拿了别人的把柄,想着每年都来收一次银子,是笃定这些人有把柄在她手上,不敢对她怎么样吗? 不过这京城里悄悄办户籍的人挺多呀,就是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张翠花强压下向主持打听八卦的心思,笑问:“你庵里香火可好?” 主持听张翠花终于说到香火上来,脸上笑的一盆火似的:“正是庵里香火不旺,里头大大小小全指着贫尼得口饭吃,贫尼才不得不忧心。” “现在已经到了秋收的时节,今年天时还好,村子里的人都不谢神吗?”张翠花对老尼姑的说法表示疑惑。 主持脸上的笑就是一滞,很快恢复如初:“村子里的乡野村夫,就是谢神也不过供只鸡,添十文的香油钱。比不得太太们虔诚。” 也是,人家是做惯了上百两银子大买卖的人,怎么能看得上村夫们几个铜子的香火钱。张翠花很上道的点头,又问京里各位太太每年都供奉多少香火,有没有什么效验。 说起这个来尼姑又是眉飞色舞,某太太每年常例是多少,某太太除了常例外还不时斋僧等等,说个不休。等她说的口干,张翠花闲闲问一句:“主持觉得我每年应该如何供奉菩萨?” 主持让她说的心花都开了:“太太说笑了,供奉菩萨只凭本心,哪里能由贫尼说多道少的。贫尼知道。京里太太们都是好脸面的,若是太太怕供奉的少了失了面子,每年只供奉五十两便好。”这是年年可以收的银子,要的太多了翻了脸也不好。 每年五十两,还真是不客气呢。张翠花冷冷一笑:“主持也看到了,现在我们府里只我一个女人撑着,又是税又是赋的,一年剩不剩得下五十两都说不定。这可着实让人有些为难了。” 第107章 听到张翠花说自己府里银子为难, 老尼姑的脸就沉了一下, 叫了一声太太, 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鸣柳两个丫头:“太太跟前服侍的姑娘, 看着都眼生的很。不知道前次服侍太太的滴翠姑娘现在可好, 滴翠姑娘着实温和, 贫尼也想给她请个安。” “你佛法高深,她一个小丫头哪里当得你给她请安。”张翠花见鸣柳两个脸色都变了变,不动声色的看了主持一眼:“若是你实在想她,等走前我告诉你她的去处便是了。” 说完, 无事人般让鸣柳两个去添茶、催点心。主持见她把人都打发了,脸上重又笑了起来,只是不再热情,透着点阴狠,跟身上那僧袍实在违和。 “太太也别怪我来得突然, 实在是深山居大不易,小尼姑们要吃要喝,总不能见她们饿肚子。”眼看着银子要到手, 老尼姑不是不会说好话的。 就是这好话听到人耳中有些尖刺, 即知道自己来是突然, 还来做什么?深山居大不易,那城里人活的就容易了? 搞笑也不是这么搞的。 张翠花冷冷看了老尼姑一眼:“当日大家银货两清, 倒没想到主持的记性如此之好。”胆子也不小。 老尼姑看似赔着笑脸,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丝狠厉:“贫尼逐日与太太们打交道,总得留两分心眼。不然都如荣国府一样突然就变了天, 滴翠姑娘跟王嬷嬷一个也见不到,贫尼可找谁去化缘呢。” 果然,这老尼姑在自己两次去时灌庵的时候,就从跟着的人嘴里套出话来了,知道自己的出身是荣国府。 张翠花不在意的笑了笑:“王嬷嬷?”那婆子不是邢夫人的心腹吗,怎么竟找不到了,还是这老尼姑根本就没去过荣国府,现在拿话诈自己? 老尼姑笑的有些阴险:“可不就是王嬷嬷。贫尼去荣国府的时候,想着滴翠姑娘身娇rou贵,平日一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想着求见王嬷嬷。谁知道那府的门子好不晓事,竟说不清是哪位王嬷嬷。” 是了,荣国府的门子一个个眼高于顶,四五品的官不送个门封都进不去,老尼姑见不到人也是正常——原着里刘姥姥清清楚楚说出太太陪房周瑞几个字,不是还有人想刁难一下,让她多等一会儿吗? “一会儿你去,只说是找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一定能见到的。”张翠花好心的替老尼姑指路。 这倒让老尼姑心里迟疑起来,实在是张翠花说的太过平静,平静得如同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似是并不怕那个王嬷嬷知道她住在这里。 难道这女人出府,是过了明路的,要不怎么竟不怕人知道?老尼姑已经决定,一会儿自己就去荣国府试试,若真能见到王嬷嬷,那下次再来这里就得掂量掂量了——把柄所以算做把柄,怕人知道才是最重要的。即不怕人知道,那还算什么把柄。 “竟是到这个时候了,”张翠花见老尼姑两眼乱转,知道她心里在打主意,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主持可要用些斋饭?” 一心想着去荣国府确认的老尼姑,自是不肯留下,又说几句闲话,从张翠花手里接过二十两银子,舔着脸笑道:“不敢打扰太太清静,实在是小庵离城太远,若走的晚了回程不便。剩下的银子,过两日等太太收上租子来,贫尼再来取也是一样的。” 好一个替人着想的主持。张翠花一笑:“如此也好,那我就专侯着主持大驾光临。” 主持不疑有他,向张翠花颂佛别过,出了府门,匆匆上了一辆早就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快些到荣国府角门。” 赶车的一愣:“那女人竟敢不给银子不成,还要去荣国府告她?” 老尼姑呸了一声:“倒不敢不给,就是不大爽利,要五十两只肯给二十两。我看她胸有成竹似的,不象自己逃出来的,现在要去荣国府找人问个端的。” “咱们办这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哪个不是痛快的给银子。不如我去她门上吵两句,不信她一个女人不要名声。”赶车的也是个狠人。 老尼姑又呸了一声:“你当这是在村子里呢,你舅舅一个县衙的师爷就能遮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