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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礼呢?” 轰的一下子, 邢夫人的脸就红透了。张翠花看着她有些无措的左右看着,心里不觉好笑: 今天张翠花敢抱着孩子出自己的院子,就是算准了现在的邢夫人刚进门五六年, 还抱着自己也能生出一男半女的希望,也没有失去压倒王夫人当家的锐气,没有成长为原着里那个“只知承顺贾赦以自保,次则婪取财货为自得”的禀性愚犟之人。 现在的邢夫人,远比原着里的更要脸面。 做主母的,一面强调着自己才是庶女唯一的母亲,一面却忘记了庶女的洗三礼,还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儿。 王善保家的这时站出来强辩了一句:“姨娘别曲解了太太的一片好意。太太是心疼迎姑娘,想着将洗三礼办的热闹些,这才误了些时辰,这也值得姨娘不顾姑娘的身子,大风天把姑娘抱到风地里诉委屈?” 说完就向那些快靠近张翠花的仆妇们使眼色,好让这些人快些把张翠花拖回自己的院子。只要回了院子,万事可就都由着太太说了算了。 张翠花岂能看不出她的意图,高声道:“原来太太家的洗三礼,都要在下午办,还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王善保家的顿时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找的不咋地,她怎么就忘了现在都过了午饭时分了? “谁家的洗三礼倒要下午办?说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从邢夫人身后,又传出了一道女声。张翠花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有人来就好,这人来了,自己今日这一场闹就算有结果了。 敢当着邢夫人这位大太太的面,说话仍然如此大模大样的人,自然身份非同一般。张翠花听出来了,邢夫人跟王善保家的也听出来了,来人正是荣国府大管家赖大的媳妇,府里的大管家娘子赖大家的。 没人觉得赖大家的是恰好赶上了。 邢夫人还得装出诧异的样子问:“你怎么过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让个小丫头传信也就罢了,何必让你跑这一回。”说的话还算客气,面上却淡淡的。 赖大家的已经走到邢夫人面前行礼了,脸上笑容如同面对贾母一样:“老太太听说大太太这边儿不安静,怕别人来弹压不住,所以让我来看一看。” 邢夫人面皮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紫胀起来:“不过是张姨娘嫌弃我给她用的人不合意,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翠花好不容易等来了敌人的敌人,怎么能让邢夫人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今日不去一趟正院,说不得自己晚上就要得了产后风。 “赖嫂子来的正好。”张翠花紧跟着就开口了:“不光是丫头陈嬷嬷合不合意的事儿。姑娘虽小,可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没有说连个洗三礼都不给办的。这事儿今日老太太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要出府去问问这天下的人,只要有一个人说能这么办,我就给太太赔罪,任凭太太处置。” 贾母比邢夫人更要脸,真好。 赖大家的也没想到大房这位如同透明人的张姨娘,今日竟然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不过看到她浑身发抖还自己抱着孩子不放,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头脸都不大干净,赖大家的觉得这应该是被逼急了。 难怪老太太总说大太太上不得台面。这主母要收拾姨娘,不动手便不动手,动手就别让她还能跳起来,收拾到一半让人跑出来闹的尽人皆知,这大太太还真是…… “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岂能见你这样的人。”邢夫人见贾母把赖大家的派来,本就又惭又恼,现在听张翠花还要闹到贾母跟前去,哪里肯同意。 赖大家的倒觉得让张翠花见见贾母也没什么,这位可是先大太太的陪嫁丫头,这么些年来大房也只有她生出了孩子,听说大老爷就是因为她,才同意让老太太亲自教养琏二爷的。 自己来之前,琏二爷跟珠大爷、元大姑娘,都在老太太房里吃果子呢。要是让琏二爷见到这位,还是这么不安静的一位,说不得更会…… 想到这里,赖大家的已经有了主意,向着邢夫人笑道:“老太太早就吩咐了,说是东大院的这些日子有人很是不安份,竟连张姨娘都闹了起来,让我带她过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母有命,邢夫人是不敢驳回的,只好自己带了鸣翠、刘四家的也跟着一起到了荣庆堂。贾珠、贾琏、元春果然如赖大家的所料,还在吃果子玩闹,见到邢夫人来了,三个孩子倒都放下果子,等她给贾母见了礼后,纷纷给她请安。 张翠花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进了荣庆堂,她依着规矩连头都没抬,外放的灵魂力,却清楚的感觉到贾琏看向自己时满满的恶意。这应该就是原着里,贾琏哪怕帮着贾政料理家务,王熙凤也成了管家奶奶,却都不肯照管迎春半分的原因吧。 贾母与王夫人都把贾琏的神情看在眼里,满意的向着赖大家的看了一眼,这让赖大家的分外得意,回话也不觉更向着张翠花几分。 听完赖大家的回话,贾母的眉头早就皱到了一起:“我虽然不喜欢姨娘,可是孩子总是我的孙女。大太太怎么连个洗三礼都没给孩子办办?” 贾母直接把不是派到邢夫人身上,没说府里现在是王夫人当家,就是准备洗三礼的东西,也该由王夫人张罗的话——反正邢夫人是迎春的嫡母,就算是王夫人没把东西送过去,她也该问一问。 听着贾母明显偏向王夫人的话,邢夫人恨的咬牙,还得按着王善保家的刚才找的借口继续编下去。没等她编完,张翠花已经跪倒在贾母面前,声泪俱下的道:“我也不图姑娘的洗三礼办得多风光体面,只求老太太做主,好歹给姑娘寻个陈嬷嬷,让她吃口奶吧。” 说着一行泪一句话,把鸣翠这几日怎么给自己端的都是冷汤冷菜,就连洗漱用的都是冷水,而刘四家的别说给姑娘擦洗,一口奶都没给姑娘喂过,全仗着张翠花自己嚼碎了饭食喂了,才让迎春活了下来——刚才张翠花已经给自己与迎春都用了修复液,身体排毒气味都不好,说是几日没人给擦洗,很应景。 “我知道自己不该活着,姑娘不该来。可是即来到世上,总得留她一条命吧。”张翠花向着贾母猛磕头,嘴里说着什么自己愿意去死,只求给姑娘留条命的话。 邢夫人脸上那叫一个好看,贾母则定定的看着张翠花不发一言,王夫人早在张翠花向贾母磕头的时候,就让人把贾琏几个带走,不过贾琏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又看了张翠花一眼才出门。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可惜见的,竟落到这么狠心的奴才手里。”贾母终于开口,把错处推到了鸣翠与刘四家的身上,算是给这事定了一个基调。 张翠花说不上满意不满意,这个结果早在她意料之中:不和稀泥的贾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