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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在薛沛心里留个好印象——下任族长是谁,有老族长的提议与支持,总比别人多些筹码。 薛沛长叹一声:“若不是我身子不知还能撑几天,这族长之位跟生意我是不会交出来的。不过我也只能交出这两样,你们可明白?”说完定定看着那几个人,似乎他们说一个不字,他就会收回成命。 几个人以为薛沛说不交出来的,是大房自己的家产,一个个狂点头。大房的家产是不少,可是不会经营便是死物,再多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再说刚才薛蟠说的没错,薛沛的姻亲不是好惹的,若是连大房历代积存的家产都惦记,说不得薛沛一气之下请自己的姻亲或是甄家出面,到时可是连族长之位跟那一成的利润都没了。 出身商贾的薛家人,说话间便把利害算清楚了,又七嘴八舌的表示让薛沛放心,别说大房的家产了,哪怕是大房日后每年的分红,都一文钱不少的按日子送来。 薛沛听了却摇头:“我正要说红利之事。并不我不信各位兄弟,只是蟠儿还小,性子也莽撞,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想着他还是多读些书,压压性子的好,生意上的事就不用让他知道了。所以,长房要撤股。” 撤股?七个人一下子蒙了,好好的生意,年年有大笔分红的生意,说撤股就撤股?就说这个薛沛没那么好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大伙呢。 当年薛家八房合在一起做生意,并不是每家都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那时长房独大,足足占了四成,剩下的七房才分了剩下的六成。 也是因为长房出的份子多,薛家的本钱足,生意才做的这么大。一般的商家哪里能争得过皇商之家,这些年薛家的生意才年年可见分红。各房日子好过又不用cao心,银子来的着实容易,让人人都觉得做族长跟打理生意,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现在长房说要撤股,肯定不会只收回当年出的那百十万两银子,而是要薛家的产业的小一半。薛家的生意要是分散了,自己就算是当了族长,又能得什么油水? 看着那七个人脸色变幻,薛沛心里浮出一丝冷笑,本来还觉得薛姨妈不会做人,得罪了整族的薛姓人,自己即占了原主的身子,替他媳妇多给族人些好处也就是了。不想这些人算盘打的太好,略一试便贪婪的让人恶心,自己也就不用做圣父了。 “怎么,你们想要的族长之位、打理生意之权,我都放手了,你们还想霸着我长房的银子不让撤吗?那就都请回吧,族长之位我坚持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等我死了蟠儿接任族长。至于生意,”薛沛冷冷一笑:“还有薛襄呢,年底分红的时候,不会让兄弟们一文都没得分。” 说着薛沛便把手伸向自己桌上的茶杯,分明是想端茶送客。 第84章 “族长, ”薛海看出薛沛并不甘心让出族长与生意, 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一声:“薛家自开朝经来聚族而居,图的是族人相互扶持。这么些年来大家也是这么做的, 现在族长突然说长房不跟大家相扶持了, 倒让人觉得族长是不是跟族人生分了。” 薛沛很想告诉他, 自己不是跟他们生分,是根本不认识他们。面上的神情更冷了些:“我倒是想跟族人相互扶持。可是现在我还在呢,不过是病了一场,你们就闹着要接族长之位,要接族里的生意。再跟你们相互扶持下去,等我去了, 蟠儿还能得几成的分红,甚至能不能保住现有的家产, 我还真不知道。” 话说的不客气,可是都是事实,就是脸皮厚如薛海, 面上也讪讪的说不出别话。 薛江觉得现在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坐都坐不住,直接站起来向着薛沛道:“族长这就言重了, 大家不过是觉得现在还没到封帐的时候,有些生意刚做到一半,长房突然撤股,那生意的损失该谁担着?” 薛沛听了脸色也是一动,薛江见了面上便有些得色, 眼角把剩下的六个人扫了一扫:看吧,咱这番话说的多近情理,这族长之位除了我还有谁能担任? 薛海几个见薛沛面色松动,便也纷纷给他戴高帽子,说什么薛沛自从担任族长以来,就一直以族人的利益为重,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族人们的生意做不下去呢?所以还是请薛沛顾全大局,千万不能撤股。 甚至七房的薛湍竟说出,薛沛若是这个时候撤股,那就是毁了薛家生意的罪人,就算是马上死了也该自愧的无脸见列祖列宗。 别的薛蟠都能忍,可是有人当面就说他父亲要死,薛蟠还能忍的住?跳出来指着刚才说话的薛湍就骂: “银子是我们长房的,我们想什么时候收回来就什么时候收回来。你们来抢我父亲的族长,还抢我们家的生意,还咒我父亲死,你们这分明是不给长房留活路,那大家就等着鱼死网破好了。” 若是别家的小辈这么跟长辈说话,薛湍早就上去踹人了。可眼前说话的是一向有小霸王之称的薛蟠,他有一个任京营节度使的舅舅,还有一个在荣国府当家的姨丈,薛湍除了张着嘴喘粗气外,竟不敢大声斥责薛蟠一句。 别人听到薛蟠说出鱼死网破的话,也不敢多说了,纷纷向薛沛赔不是,都说薛湍不会说话,并没有咒族长的意思。薛沛这才摆了摆手:“连蟠儿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们可别说自己不知道。哼哼,”他冷笑了一声,把七个人都给笑的一哆嗦。 薛沛不管他们哆嗦的是什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生硬:“盼着我死?我就算是死了,该是我长房的东西,一文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自己回去商量,或是直接把四成的生意分给我,或是按市价用银子折算。等着商量好了再一起来见我,我是不单独见客的。” 说完自己扶着薛蟠站起来,对着守门的喊一声送客,自己已经走出花厅,出了花厅,才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还没来得及走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薛沛撑不了太久了。于是一个个走的比兔子都快,好回去商量一下是不是拖一拖,将来可以不用再理会长房那四成的出资。 薛蟠这里也听到了薛沛的咳嗽声,头一次觉得咳嗽声如此让人揪心。他觉得都是刚才自己没听父亲的话,两次插嘴才让父亲为了维护他,不得不跟七位家主翻脸,心里涌起后悔之意。 薛沛眼看着薛蟠脸色换来换去,心里好笑,话还要说的:“蟠儿不必懊恼,为父只得你一丝血脉,自然能替你多争一分是一分。” 这是薛蟠长这么大,第二次从父亲嘴里听到的不是嫌弃、责骂,眼睛都红了,对那些族人更是厌恶到了十分:“父亲为什么不给舅舅和姨丈去信?”要是舅舅和姨丈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