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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夫人告诉他,若是真不怕人参他违制,那他尽管自己住去吧,自己与贾琏是不会去住的。 贾赦无法,只好在东偏房住下,张夫人毫不犹豫的带着贾琏住进了西偏房,又让贾赦生了一回气。可是张夫人的理由十分充足:大家都在守孝呢,自然分开住最是妥当。 她这里妥当了,有人却不甘寂寞了,大家刚刚搬完,张夫人正在与张常家的几个商量着还有什么地方不周到的没有,便听到东偏房莺声燕语不休。 是贾赦那几位通房丫头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东大院的时候几个丫头住的远,是听不到的。不想住进了正院,倒比在东大院的时候更吵了。 “去,请老爷过来议事。”张夫人不介意贾赦睡不睡通房,也没心情跟几个通房丫头斗智斗勇——自从他们定下搬进正院之事,贾珍可是没少围着贾赦跑前跑后,若不是贾赦把孝期看得比较重,说不定就要拉着贾赦出去喝花酒了。 宁国府都是些什么玩意,张夫人再清楚不过。她也想过是不是让贾赦劝劝贾敬,最好让那货别去修什么仙炼什么丹药,可是现在贾敬除了爱看些道经外,并没表现出要出家,张夫人根本没有借口。 劝不了老的,还得防着小的,张夫人不是一般的焦燥,她很怀念上一世最后几年的时光,希望还能过上那么平和的日子。 贾赦进门就见张夫人一脸不耐烦的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张夫人自己来了。张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连身都没起,只问:“那几个丫头,老爷是想着让她们一起住在东偏房?” 口气十分不善,贾赦便知张夫人要与自己商量的,就是这件事。脸上不由有些讪讪:“她们算个什么东西,哪里配住进主院,自是夫人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便是。” 好吧,听着也还算上道,张夫人的脸色稍好了些:“这几日贾珍不读书吗,怎么总是来寻老爷?” 夫人提起来贾珍来总是连名连姓,全无一点亲近之意,贾赦已经习惯了:“他也是好心,想着咱们刚刚搬进正院,怕咱们不知里头的规矩,所以提点我一下。” “他来提点老爷?”张夫人对贾珍表示了极大的鄙视:“敬大哥现在袭的不过是三等将军,却敢住进宁国公府正堂,真有人弹赅便是逾制之罪,他哪来的脸来提醒老爷。” 说起这个来贾赦就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八公谁家没降等,家主不都是在正堂里住着,偏你要矫情这个,等着出了孝有人来拜,见到咱们住在偏房,那才是笑话呢。” 哟呵,这是攘完了外,想着安内了,要对自己摆丈夫的架子了是吧?张夫人冷冷看向贾赦,想问问他这个内的范围,咱们是不是得扩大一点儿? 张夫人不管贾赦高兴不高兴:“别人笑话不笑话我不管,只要能保得住命便好。老爷现在还没袭爵呢,等着袭了爵改制又得些日子,自然要先住在偏房。” “得了得了,”一说起保命,贾赦就不由的想起张夫人遭遇的那些伤害。那些可都是他的亲人,竟然那样伤害夫人,夫人脾气大点好象也很正常。 张夫人知道贾赦是要顺着毛撸的,可是现在她却没那个心情:“咱们收拾得也差不多了,老爷明日起便闭门读书吧。贾珍每日来除了与老爷说些有的没有移了老爷的心性,再无别的裨益。”就不用让他上门了。 贾赦就气鼓鼓的坐下:“本来咱们守孝便没有几个人来往,全仗着珍儿过来与我说说外头的消息。若是他也不让上门的话,外头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再说宁荣两府一向守望相助,怎么好说不让人上门的话。” 听说贾珍居然能说消息给贾赦,张夫人怎么那么不信呢,面上不由浮出讥笑:“他这几日说了什么消息给老爷听?” 贾赦想到贾珍透露给自己的话,面上现出得色,猛然发现张夫人面上的讥笑,又有些生气:“不过是外头的事,你只管好内宅便是。” 张夫人好气又好笑:“内宅之事就不关外头的事了,多少人家深宫里还能打听出消息来呢。” 贾赦就恨不得再上去捂张夫人的嘴,夫人自从生了琏儿之后,嘴越发敢说了。张夫人见他发急,向他摆着手道:“外头都是咱们得用的人,若是在自己家里说话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也不必说了。”荣国府的奴才该清的清差不多了,荣禧堂用的更是东大院的原班人马,便是洒扫的当初都让王夫人带走了。 听她说自己家里说话不必防人,贾赦心里的感觉有些奇异,不过想想也对,却还是向张夫人道:“那也不能胡说。” 张夫人便催着他说说贾珍这几日都说了什么消息。贾赦怕张夫人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便告诉张夫人,贾珍这几日走得勤,是因为机缘巧合,与太子的一位门人扯上了关系,说不定将来可以攀上太子的关系。 至于太子的门人是谁,贾珍没有告诉贾赦,只说要是贾赦也有意靠拢太子,等着过了小祥之后他会替贾赦介绍。张夫人听了心里就是一突:“老爷,咱们可还在守孝呢,要做什么总得出了孝之后。” 贾赦就有些不耐烦:“现在谁还真老老实实守上三年。若是能出孝前搭上太子,将来袭爵的把握就大几分。” 说来这贾家的男人本事不怎么地,可是这敢做梦却一直没停止过。张夫人知道他所谓袭爵的把握大几分,不是怕自己不能袭爵,而是做着能如贾代善当年一样原品袭爵的梦。 还有那个贾珍,现在贾敬还没出家呢,怎么太子就找上他了呢?即想到了,自然要问一问。这一问不要紧,把个张夫人几乎没气得吐血: 贾珍的媳妇怀孕了!!! “老爷!”张夫人强咬着牙没让自己骂出声来,你是不是傻?!你自己老爹刚死了不到一年,那上贾珍虽然不必守一年的孝,可是九个月的功服他是不是要服?现在满打满算还没到九个月呢,贾珍媳妇就怀孕了? 这女子有孕,哪怕是身子再柔弱的,也得一个月左右才会的反应吧,这么一算贾珍媳妇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贾赦从来没见过张夫人这样愤怒过,哪怕是贾瑚出事、张夫人难产之后,也能压制着怒火先处理事情。现在看着张夫人杏眼圆睁,双唇紧抿的样子,不由有些心里发虚:“人家有喜,你生什么气。” “老爷可知道这孝期有子是什么罪过?”张夫人一听就知贾赦是没想到,直接问他。 贾赦脸色就是一变,心里一算便知道张夫人为什么这样生气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张夫人直接火上浇油:“老爷也不必生气,所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我只是没想到,这亲戚也无余悲,还敢大剌剌把事说到老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