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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一房因为王夫人所为,在京里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便是贾母也多被人骂声老糊涂。 贾母与贾政的名声不好了,一直被他们架空的贾赦,自然而然的就会得到同情。尤其是怕被架空的太上皇与正在架空中的新帝,会比别人更觉得贾赦可怜。 第57章 被一般人觉得可怜, 会让人觉得窝囊, 可是被帝王可怜, 那就是一丝生机。要知道宁国府逾制之罪,搞不好就会祸延九族。 荣国府与宁国府,可是一族之人!哪怕贾赦一直没有掺和秦可卿的丧来,皇帝真计较起来也跑不了。现在听说自己还有生机, 贾赦果断回到荣国府东大院继续装死,任凭贾母怎么在荣庆堂咒骂也不出东大院一步。 林如海夫妻便如不知道宁国府被锦衣卫围着一般, 依然按着说好的日子, 迎接了何侍郎夫人。这一日何夫人带着何刚一同登门,自然安排了何刚给贾敏请安的环节。 贾敏见到何刚的时候, 有一种超出预期的感觉:这孩子应该是挑了父母的优点长的, 脸色是读书人常见的白净,一双眼也称得上目如点漆, 就是眉毛不似一般男子粗壮,生生让人觉出眉清目秀来。鼻子倒也挺直, 嘴巴嘛上下唇型也还方正, 贾敏再挑剔也不好说人家长得只长中平。 至于身高, 按着贾敏目测, 也就是一米七左右的样子,不过在这个朝代已经不算低了,就是人看上去有些消瘦,贾敏直接问道:“敢是平日读书太用功了,看这孩子瘦得可怜。有心上进是好事, 也不可太过熬夜。” 何夫人见贾敏迟迟没有开口,知道是在评价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听到贾敏问话,忙笑道:“自去年开始,只见长个子,人都瘦下来了。” 就是抽条了呗。贾敏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何刚学里的情况,再问问平日交友的情况,还关心关心何刚日后的打算,不光是何刚额头冒汗,便是何夫人也有些惴惴。 春风借着献茶之际,向着贾敏使眼色。贾敏不动声色的请何刚坐,重新把刚才关心的事儿,换个问法重来一次。何夫人在春风上茶之时,隐约觉察到屏风后似有人,见贾敏又问何刚,脸上终于轻松下来。 何刚整个心神都用到了对付贾敏的问题上,半点不敢分心,哪儿知道看他的不光是贾敏还有自己的定亲对象?他以为贾敏将提过的问题又问一遍,是对自己刚才的回答不满意,回答起来越发小心翼翼,却又不愿意失了自己的本心,只觉得比自己秋闱还难些。 贾敏对却对何刚的表现满意了几分:哪怕何刚这一次回答问题与第一次有所不同,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是个有主意的。这样的人,将来面对婆媳矛盾的时候,能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你看我,”贾敏忽然结束了对何刚的问话,转向何夫人道:“一见到你家少爷便觉得亲近,忍不住多说几句,忘了我们老爷还在书房等着。” 何刚神思稍定,将屋内的声音听得分外真切,隐隐觉得有环佩之音,悄悄抬头,那声音宛如天外来音,已经缥缈无踪。何太太知机,向着何刚笑道:“那你还不快快去拜见林大人。” 何刚便行礼告退,刚走出屋便听到自己母亲说:“我也记挂着你家姑娘呢。” 何刚有心走慢些,好见一见将要与自己定亲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可是院子就那么大,直到走出院门了,也没见有人出现,心里不由落寞起来。 何夫人此时已经拉着从后门绕了一圈回来的黛玉夸个不住,这姑娘虽然还未长开,可是一身的书香之气衬得形容脱俗,进退有度中又带着些羞涩,一副小女儿娇憨之态,喜得何夫人当场便抹下自己腕上的镯子。 说来双方之举,都不大合常例,好在都不是拘泥之人,才有今日让何刚进正房以及黛玉偷看之举。等到何夫人带着何刚回了府,当着儿子向何侍郎道:“刚儿这个媳妇是娶着了。”言语间满意之色尽显。 何侍郎跟着点头:“林尚书前科探花出身,便是他夫人听闻也是诗书不离手。这样人家教导出的姑娘,自是不会差。再说当年谁不赞林大人夫妻是一对璧人,想来他们的姑娘人品也是出众的。” 何夫人赞同的点点头,向何侍郎道:“万事都好,不过有一件事却有些为难。” 何侍郎听到夫人说有为难之事,面带不解:“林家的家世没得挑,林姑娘就是做皇子正妃都够了。又是嫡长女,若不是我与林尚书多年之谊,都不好意思开口替刚儿求娶。那位林姑娘你刚才不也说好,又有什么为难事?” 何夫人叹一口气:“正是林姑娘处处都好,才让人为难。我今日听林夫人的意思,林姑娘的嫁妆太丰厚了。” 何侍郎到夫人为这事为难,不由好笑:“她嫁妆再丰厚,将来也是留给咱们孙子孙女的,人家都挑儿媳妇嫁妆少,你竟怕多不成?” “正是怕呢。”何夫人依旧叹气:“列儿媳妇家世本就比不过林家,若是嫁妆再被弟媳妇压一头,将来……” 何侍郎听后跟着沉吟起来,大儿媳妇娘家是翰林院大学士陈家,说出去清贵,可是论起品级与实权来,都不能跟林如海比。加之这清贵之家,往往几代同居,家里的资财就那么多,分的人多了,到每个人手里可就少了。 何列的媳妇是整个陈家的嫡长女,嫁妆比起下头的meimei们还多出三成,也不过六十六抬,其中还有何家的聘礼。这样的嫁妆在京中算得上中规中矩,就不知林家的嫁妆会有多少抬。 何夫人向着何侍郎悄声道:“林夫人刚纳采便与我说起嫁妆之事,也是给咱们一个准备时间的意思。听她话风,怕咱们家担心她把嫁妆送回荣国府,以至林姑娘的嫁妆简薄,林老爷有意将上两代主母的嫁妆都充做林姑娘的嫁妆。” 何侍郎听了,直接咋舌道:“两代主母的嫁妆?开国之时流行厚嫁,林家人寿数都不长,上两代娶的又都是顶流人家,这嫁妆加起来,怕是都赶上咱们整个家底了。” 屋子里就沉默起来。有银子拿是好事,可是银子太多了就怕咬了手。京里嫁娶的规矩,聘礼怎么也得是嫁妆的一半,林家厚嫁女儿,他们何家的聘礼可怎么出?还是那句话,幼子媳妇的聘礼,不可能越过长子媳。 两声叹息在屋内同时响起,良久,才听到何侍郎不确定的声音:“不如哪日我与林尚书谈谈?” 事实证明,关于黛玉嫁妆之事,跟林尚书谈是没有用的,可以做主的贾敏,又每日都关注着宁国府的下场,黛玉的嫁妆,就这么准备了起来。 宁国府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本来锦衣卫只是围了宁国府,府里的人除了不能自由进出府门,仍在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