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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觉得贾琏自小没了母亲,没搬回东大院之前跟自己也很亲近,觉得将自己的侄女王熙凤说给他,贾琏一定会同意。 不想贾琏自从知道贾珠的国子监监生名额本该属于自己,根本就不是王夫人所说的由王子腾替贾珠求来的,对王夫人的观感都降为负数了,哪会听任她插手自己的亲事? 所以在王夫人半打趣的说出这件事之时,贾琏直接说亲事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一个小孩子不敢跟人私定终身。一句话把王夫人给说得哑口无言——王熙凤虽然只是她的侄女,可是也不能担了与人私定终身的名声。何况现在又是送元春进宫的当口,更不能传出不好的话来。 可是王子腾是得了命令之人,为了贾赦手里可能存在的那份人脉,这门亲事必须得成。因此王夫人又请贾母出面,好说动贾赦应下亲事。 贾赦自从贾琏回到东大院,大有放飞自我之态,面上对贾母还算恭敬,一说到两府再次联姻之事就大摇其头,直接告诉贾母,贾琏哪怕也娶一个如邢夫人那样上不得台面的,也不能娶王家女。 理由?还用什么理由,光是她有一个敢残害出嫁小姑子的姑姑就足够!贾赦表示自己也是有女儿的,虽然只是一个庶女,可也是他一等将军的女儿,将来要给人做正妻的。要是也着了娘家嫂子的下做手段,岂不是也得跟娘家断了往来? 贾赦告诉贾母,自己只有贾琏一个嫡子,所以还想着迎春出嫁后多帮衬一下兄长,可不能为了一个不着调的儿媳妇,让贾琏少了帮衬之人。 说起王夫人对贾敏的所做之事,贾母也不敢太过逼迫贾赦: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年,哪怕自己半个月就给贾敏写一封信,甚至在信中还提到两个玉儿结亲之事,贾敏仍是年礼节礼都不与贾政一房往来,对自己的提议更是不置一词,足见气还没消呢。 前次贾琏就担心的写到,怕王家还不死心,会借大皇子府长史之口,说与贾政让贾母再次逼迫贾赦。所以林如海听说贾琏有信寄来,才有此一问。 贾敏觉得贾赦简直是个棒槌:赶紧自己给贾琏定一门亲事,难道那大皇子还敢坏人姻缘吗?那他就别想着收拢人心了。所以没好气的向林如海道:“怎么没逼,这次是王子腾亲自拜望老太太时提起的。女家如此上赶着,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林如海一听,便知贾敏没有想明白此中关窍,笑向她道:“夫人如此义愤填膺,可是对琏儿的亲事有什么想法不成?” 自己能对贾琏的亲事有什么想法,他现在有自己的亲爹肯做主,找的媳妇总好过去衙门告他的王熙凤吧?因摇头:“我不过是个做姑姑的,离得又远,便想帮忙也帮……”说到这儿才理解了林如海没说出的意思:“老爷是觉得,大哥想让我们帮忙?” 见她终于想到这一点,林如海点了点头——从贾琏第二次写信来向贾敏诉说贾母一定让他娶王熙凤,林如海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这一次只是进一步确认。 贾敏不得不收回自己对贾赦棒槌的评价,看人家这迂回转折的,比起来自己才是个棒槌呀!至于林如海怎么发现这一点,贾敏觉得是因为他一向也是这样迂回之人。 不过贾敏不想掺和荣国府的破事,她向贾赦一房示好也不过是为给贾母和二房添堵。林如海却不这样看,他告诉贾敏:“太太,玉儿将来出嫁之后,总要有个外家走动。”虽然是一个没有助益的外家,能听话也不错。 贾敏闻听愣了一下,深觉自己对此世的礼法所知还是太少,只好向林如海道:“我们远离京中,便有心也无力。” 林如海了然点头:“大舅兄几次三番命琏儿写信,怕是想着让琏儿与清流人家结亲。” 贾敏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以琏儿的才学,哪有清流人家的女儿肯嫁?”别看贾琏可能有爵过袭,可是清流人家选婿还是很看重人品才学的,这两样贾琏一样都不占好不好?他自己来信都说,那个李先生讲的东西太过深奥,他听得半懂不懂。 还有好些清流人家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这一条贾琏就直接被人排除在外了——荣国府的规矩里,没成亲的小爷,房里都会放两个人以教人事儿呢。把自己的顾虑跟林如海一说,林如海看向贾敏的眼神都变了:“原来夫人知道清流家人这样的规矩。” 明知不雅,贾敏还是把自己的脖子缩了一缩,很想告诉林如海,那个最先给他放姨娘的不是自己。这话若是说出来,又得解释为什么不是她,贾敏决定自己还是沉默是金吧。 林如海把贾敏面上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无奈的叹一口气:“我知道夫人都是为子嗣计,这些年苦了夫人。” 看样子夫人也不是不在意自己,只是两府出身不同,武将与清流行事各有各的原因:武将不知道何时就会上战场,所以要早早留下血脉。清流生命危险不高,自然可以慢慢等孩子到来。 林如海又想到贾敏担心贾琏想找清流人家的媳妇难成,想来也是怕文武殊途,各家规矩不同,再出现自己与夫人之间的这种误会,不由心里暗暗谋划起来。 第40章 林如海那里都给找到了台阶, 贾敏没有不顺着下来的道理:“那时我已经进门六七年, 便是老太太、老爷再和善不忍催促, 可是林家几代单传,我自己也不能不思量。又有人不时的在我耳边唠叨,一时耳软便……” 林如海知道她口内的老太太并非荣国府的贾母,而是自己已经仙逝的母亲, 林如海心内也是一紧。那时母亲虽然明面上没有催过夫人,可是看向夫人肚子的目光, 林如海自己不是没有感觉。 随着母亲期盼的目光越来越明显, 夫人也跟着越来越消沉,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 夫人便把那个白姨娘给自己开了脸。可是自己因为她擅自给自己安排了姨娘, 对母亲给的人也没推拒,还对她很是冷淡了些日子, 真是大大的不该。 “好在我们现在已经儿女双全。”林如海不愿意再想那些灰暗的日子。 贾敏随声应了一声,继续想着贾琏的亲事。林如海见她心不在焉, 还当她是不是好意思让自己为难, 心内对她愧疚更盛——夫人任何时候都以自己和林家为重, 哪怕是为了让夫人少担心, 自己也在替贾琏寻一门好亲事。 自行脑补了一个温婉贤良妻子的林如海,至晚发现自己还得到书房安歇,心内妻子的形象矛盾起来:樘哥儿已经过了百日,怎么夫人还是不肯让自己在正院安歇?一个不让丈夫在正院安歇的夫人,还是不是贤妻? 没有人知道林如海的苦恼, 也就没有人给他解惑。贾敏不是没感觉到林如海想留在正院的意愿,可是她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