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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璋你先别慌。”苏同光取出金创药和纱布,为林夜北前额的伤口止了血,又仔细包扎好,“我方才观过脉象,小北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识海受震,很快就能醒来。” 可他的话似乎对傅含璋没什么作用,少年始终紧咬着牙关,眉宇紧蹙,眼底猩红光芒闪现,周身隐隐弥漫起暗红的雾气。 而这时却有一只柔荑搭上了他的肩头,他带着满面肃杀之气回望,正迎上南无月微笑的脸: “小苏苏都说你师尊没事,就别瞎cao心了,……” 她微眯起眼,最后的两个字听不清晰,傅含璋周身躁动的气息瞬间平复,神情不再紧绷,眉眼却显得越发漆黑幽深。 他抿起唇,将林夜北的手攥得更紧。 “喂我说,小苏苏是什么鬼,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苏同光没好气地撇撇嘴,两颊却臊得发红,南无月但笑不语,心底默默打定了主意。 又过了小半刻钟,林夜北终于悠悠醒转。他抵着额头坐起,对上了傅含璋湿漉漉的目光。 少年眼中的水光蛰得他心底微痛,忍不住抬起手,抚上小徒弟的发旋: “为师没事,别担心。” 幻境中绚烂的冰蓝流光映入他淡色眼底,温柔而坚定,傅含璋咬住嘴唇,眼底氤氲起水光—— 他的心忽然有些动摇。 第17章 巧计 “这附近似乎就只有我们几个,”苏同光环视四周,叹了口气,“看来光门会将我们分配到不同的地点,希望小弋思渚他们也没事。” 林夜北点点头,从如意囊中取出鉴灵晷,来到石台边缘查看。 整座溯影回廊呈现出巨大的漏斗状结构,环绕着数不清的漆黑石台与冰蓝光束,不时还有点滴流光在其中忽隐忽现。 从石台边缘往下望,依稀可见在极深的幻境底部,似乎有一方明亮的圆形光带,应该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他观察着鉴灵晷上闪现的灵力光点,沉声道:“幻境中有很多流窜的灵力,或许是天泪城豢养的试炼灵兽。” “那是自然,”一旁的南无月嘲讽地翘起嘴角,“这祭坛的位置虽然远,对于那些以速度著称的修士来说根本不够看,若没有其他阻碍,岂不是给他们机会钻空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与他们相对的一方石台上忽然跃下几道身影,企图直接踏着轻功落到祭坛上,可刚刚升到半空,就被一片黑影便笼罩了头顶。 那似乎是群乌泱泱的蝙蝠,转眼间包裹住了几名修士的全身,只听得几声惨叫,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黑影中,瞬间失去了大比资格。 “小苏苏,你猜他们是被怪物咬死出局,还是自己捏碎了灵珠?” 南无月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 苏同光:……残忍,实在是残忍。 不论如何,抄近路这个做法铁定是行不通,只能老老实实沿着既有的通道走下去。 好在身边不时会飘来几团灵火,照亮眼前的道路,林夜北托着鉴灵晷走在最前方,另一只手掌却忽然被握住。 他回眸,见小徒弟忽闪着漆黑的眼眸,可怜兮兮地道: “师尊,徒儿有些夜盲,看不清路。” 心中一软,他点点头,回握住傅含璋的手指,也随之放慢了脚下的速度。 “对了含璋,师伯这里有治疗眼疾的药物……” 苏同光立刻挂上一副关切的神色,作势要在储物法宝里翻找,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口:“你可闭嘴吧。” “你做什么……” 肌肤触感柔软得惊人,他正红着脸准备推开南无月,眼前却忽然升腾起一团淡粉色的雾气。 “当心,是来袭的灵兽。” 林夜北拉着傅含璋后退一步,扬手便是一道烈火符抛出。 火焰席卷上雾气的刹那,数不清的点滴寒光从粉雾中争先恐后地射出,冲着四人迎头罩下。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傅含璋手中灵剑去势如风,将射向自己的寒刃纷纷斩落,林夜北更是毫不吝惜地抛出几道幻形符,化为数十柄飞剑化解了攻势。 他们身后,南无月抛出手中轮环,骤然变大的法宝将雾气限制在内,再倏然收紧,转瞬间那团粉雾就现了原形,化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刺猬。 “粉镰豪猪,原本是魔域中的异兽,却被仙道中人捉到此地豢养,真是可笑。” 她冷冷勾起桃花眼,纤长手指一收,那只粉镰豪猪的身体就被轮环从中截断,化为点点流光消散在虚空之中。 苏同光看得皱眉,心中庆幸还好让九漓提前返回了如意囊中,否则让它看到眼前这副残忍场面,指不定会感到多难受呢。 况且,他能感受到南无月的心情很差,似乎手刃了这只灵兽也没能让心里好受几分。 “既然清理了挡路的怪物,咱们就快些出发吧。” 傅含璋清甜一笑打破了沉寂,眸底却晦暗难明,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南无月身上扫过,握着林夜北的手朝前走去。 他们一路步履如风,大半日过去,除了零星遇到过几回拦路的妖兽,全程竟然称得上顺利。 然而在路过一处岔路口时,苏同光一不留神迈快了几步,脚下的光带就瞬间消失。 他身子一歪向下坠落,好在身边的南无月及时反应过来,一抹莹白从她身后绵延而出,缠紧了苏同光的腰身。 腰间被大力一带拉回地面,他晃了晃立稳身子,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若不是南无月眼疾手快拉住他,自己此刻只怕已经出了局。 他红着脸道了声谢,回想起方才的惊魂一刹,忍不住感慨,琼英谷女修的绸带果然如传言中一般柔韧,甚至还带着几分毛茸茸的顺滑感。 “鉴灵晷只能探测出灵兽的所在,对这种幻象没什么警示功能,还真糟心。”他撇撇嘴,眺望着放大了许多、却依旧遥远的祭坛,“这溯影回廊何时才是个头啊。” 林夜北则轻蹙起眉尖:“事情没这么简单,师兄你可有发觉,我们实际走过的路程远比当下看来长得多?” 他此话一出,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都看出了彼此眼底的惊骇。 “溯影回廊的‘溯影’原来是这个意思,”苏同光苦笑道,“走十步退五步,别说三日内到达祭坛,就算是一周也难。” 这第一试看似考验速度与修为,实则与阵法布置息息相关,若是聂弋与他们一道,只怕很快就能参破其中的玄机。 “师尊,徒儿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沉默了片刻,傅含璋忽然开口道。 “你说。”林夜北回过眼光。 傅含璋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下方的祭坛:“徒儿对幻境阵法研究不深,但所有阵法都有其阵眼,它既是灵力的来源,也是最为脆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