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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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敬带人赶到的时候,李季姜又恢复成那个冷静理性的齐王了。 “末将来迟,殿下恕罪。”迟敬是李季姜的副将,办事极为稳妥,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先把火灭了吧。”李季姜站起身,看了一眼被士兵们抬走的老妪,“她……给我留个骨灰。” 鸡叫三声,东方既白。 火终于被熄灭,但死伤惨重,州尉前一晚因为吃多了酒,快到早上才姗姗来迟,看到李季姜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齐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三天内找不出纵火的人,你这官就甭想做了。”李季姜无视州尉惊慌失措的表情,带着迟敬他们就要走。 忽然三寿跑来在她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李季姜的脸色立刻变了。 “等一下……”她转头看向州尉,又坐回了椅子:“这帮纵火的人你知道吗?” “回殿下,下官略……略知一二。” 一看好像还有能回旋的余地,州尉赶紧把知道的全盘托出。 原来这帮人在齐州是有名的恶霸团伙,除了打砸抢烧,还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你都知道为什么不管?”李季姜身体前倾,眼神犀利。 “殿下恕罪……据说这个团伙背后有外族势力,下官担心,不敢……” “担心?不敢?这种屁话你好意思说?你为人父母官,不去想着怎么为百姓做事,反而相信这种混说,既然胆子这么小,那你就告老还乡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李季姜兀自说完,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土。 脏东西如果不趁早清理掉,不仅看着碍眼,而且后患无穷。 “不过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本王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地放你告老还乡。” *********** 一阵窸窣声后,脑袋上的麻袋被拿掉。 燕和睁开眼睛,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却没塞东西。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屋子,面前站着几个大汉,看他们的穿着不太像汉人的风格,但脸却都是汉人模样。 他半夜醒来得知贱民村起火,本想赶回去看看母亲,没想到却被人半路劫走,把他弄到了这么个地方。 围着他的人眼神有些奇怪,燕和看见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这是你吗?”为首的人扔给他几张纸,那几张纸被扔在地上,展开了纸面上的内容。 燕和感觉脑袋嗡了一声。 那是文墨的春画,画他的那些春画。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是他……分明文墨画人的时候并不会把脸画的很清楚。 燕和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画:“我他妈哪认识。” 他真是无语到家了,那些达官显贵他惹不起只能顺着,但这些不知道哪来的乡野莽夫是怎么回事。 真当他好欺负啊。 “那你再好好看看?”其中一个人蹲下来捡起纸张扔到他的脸上。 燕和盯着他们,眼睛里要蹦出火来,“cao,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玩玩罢了……”从后面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轮廓深邃,眉毛和眼睛的距离很近,脸上有一道长疤,那帮小喽啰看见他立刻就换成格外尊敬的站姿。 看来是个头儿。 “玩你妈玩,赶紧给我松开!” “昨日和文画家在春红院的不是你?”刀疤脸换了个话题,他的汉话虽然有点口音,但很流畅。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屎,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燕和瞪着他,一口咬定不知道。 “啪!”旁边的小喽啰忍不住了,一掌扇了过来。 “你他妈给我好好回话!” “你知道,”刀疤脸警告地看了一眼动手的小喽啰,转而又对燕和温声道,“因为我们特意找他定了你的画,就是为了找你。” “这么急着找你爹干什么?”燕和啐了一口血沫,决定继续拖延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逃离的方法。 “有脾气,很好。”刀疤脸笑了笑,让手下拿来一个小药瓶,他从里面倒出来一粒药丸。 “但我不喜欢有脾气的……” “我管你……呜!” 刀疤脸似乎有些累了,他挥了挥手,让手下把药喂进了他的嘴里,为了防止他吐出来,还特意压着他的舌头根放进去。 燕和想要呕,却被那人合上下巴仰起头,小药粒直接滚下了喉咙。 “咳咳咳!”燕和剧烈地咳嗽,眼睛都咳红了,下巴也被捏出了红印。 刀疤脸面上闪过满意的笑容:“很快你就会听话了。” 虽然李季姜对州尉说的话有些存疑,但她还是让派人先去外族聚集地了解一下,自己则先回府收拾一下。 “殿下,这伙人中的确有个蛮夷长相的,”一福回忆道,“而且他脸上有疤。” “那应该很好找。”李季姜捏了捏眉心,她一晚上没睡,头有点痛。 果然,很快就有回信说的确知道这个刀疤脸,他叫奇古烈,爱好就是收集很多男男女女然后乱搞,好像是什么教会的教主。 李季姜冷笑一声,“什么狗屁教主……他住哪儿还没找出来吗?” “具体位置不太清楚,就知道是离郊野比较近,因为听说他们每进一个新人,就会搞一些……”迟敬看着手里的纸条,斟酌着语言,“一些活动。” 李季姜看出他的支支吾吾,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条,“怎么还有说不出口的。” 她展开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为庆祝,教主与信众朋yin于家七日之久…… “州尉呢?”李季姜面不改色地揉烂纸条,扔给迟敬,“让他带人搜去,告诉他,本王就给他一个钟的时间,搜不出来他知道结果。” 屋里看守的人走光了,说是为了晚上的庆典要去做准备,他们似乎完全没把这个瘦弱的男人放在眼里。 燕和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他的力量感觉逐渐在被泄掉。 大概药效开始发作了。 但除了没什么力气,还有一种热度从小腹慢慢升了上来,这个感觉很熟悉。 春药。 燕和甩了甩头,春药他不是第一次用,这些日子体内也能产生点抗体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趁乱逃走,他找寻了一圈,忽然看到桌子上的瓷杯,心里有了主意。 他悄悄蹭到桌子边上,拿了一个小瓷杯,怕摔碎声音太大,他找了一个桌角,把杯子磕了上去。 瓷杯的缺口不大,但已经够了。 燕和用那个裂口一点点去磨手腕上的麻绳,虽然需要点时间,但是他相信晚上之前也能逃脱。 只是他低估了那粒药。 “千年合欢丹,”奇古烈得意地捏着药瓶,看着匍匐在他身下的男男女女,“服用者会丧失神志,药效发作期只想交欢,这样一两个来回,再烈的性子,在我手下也会服服帖帖。” “教主神通广大!” “教主神机妙算!” 一时间赞美声此起彼伏,奇古烈心满意足地起身。 “走吧,让我们去看看新来的小宠物。” 意识已经逐渐抽离,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耳边是粗鲁的笑声,燕和手上的瓷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一边成了碎瓷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管状硬物,看起来正打算用以自慰…… 他怎么会这样…… 奇古烈满意地看着燕和现在的模样:“果然不会让我失望,我看都不用等到晚上,可以先给你解解渴,以后你就会习惯这种神仙般的生活的,没有解药,你就会一直想要被干。” 他彻底撕破装模作样的假面具,露出原本猥琐的面貌。 奇古烈伸手去摸燕和的脸,被燕和躲过,他使劲咬着牙往外蹦字:“滚……边……去。” 声音太破碎,听起来反而像欲拒还迎的小情趣,燕和强撑着坐在地上,但整个人已经完全脱了力,衣带束着的腰极窄,看的奇古烈色心大动,正当他要喝退周围人先尝个鲜时,门忽然被踹开了。 “聋了啊?没听见人家让你滚边去吗?”李季姜大跨步走进屋子,揪着奇古烈的领子给他扔了出去。 奇古烈被摔得头晕眼花,等恢复过来才发现扔他的居然是个女人,他又羞又怒,刚要拍案而起却发现周围的人早就被控制了,一把冷光闪闪的剑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迟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老实点。” 燕和不知道谁进来了,他只看见那个刀疤脸被人控制了,但他知道自己跑了也没用。燕和头痛欲裂,思绪又开始混乱,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逃不了还不如直接去死…… 他下意识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就要往手腕上划。 “你疯了!”拿着瓷片的手被人握住,他看见了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睛,“松手!” “让我死……”燕和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委屈的,下垂的眼尾铺开一层薄红,“求你让我死……” “死个屁!本王命令你松手!”李季姜箍着他的手,没想到这人发起疯来力道也不小,她竟没能第一时间把瓷片抢过来。 他没认出眼前的人,只是一心求死,燕和死死抓着瓷片,但李季姜也不肯放手,锋利的边缘在争执中不知道划破了谁的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燕和看见血愣了一下,眼睛似乎又有了焦距,李季姜终于趁他不备把瓷片夺下来扔到一边。 热度烧遍了他的全身,燕和呜咽着,领口在挣扎中被拉散,凹口处能看见那宛如薄片般的身体。 李季姜移开目光,撕下衣角把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她看他这个状态就知道他被人下药了,只是她不知道什么药能把人的意志侵蚀成这样。 更何况他的身体还没好。 把他带出去可以,但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要挑起多少豺狼虎豹的兽欲,那他就更危险。 李季姜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戒备的士兵。 进退两难。 “求你……”燕和的自尊不允许他复述刚才在那个刀疤脸那听到的话,他最后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哀求,“我死都不……呜……” 她烦了。 也不想去考虑了。 李季姜直接吻上了燕和的嘴唇,她的吻太强烈了,几乎可以算的上凶猛,她咬着他的上唇,尝到血的味道后又改成恶狠狠地吮吸。她打着绷带的手捏着他的脖颈,舌头长驱直入,一点余地不留地在他温软的口腔里横行霸道。 “你再说个死试试。” 燕和本来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被她吻的又红又肿,李季姜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唇上破掉的伤口。 “还有你这个喜欢自残的毛病,本王也得给你扳过来。” 她朝门外喊道: “迟敬!” “告诉外面所有人,退后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