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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疼吗?”那个人问道。 “有点,可能是练舞练得肌rou比较酸。”谢然说着,突然侧过脸对上了任昀的目光。 任昀在他的注视中走到沙发边坐下,谢然也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向他介绍道:“这是喻清哥的按摩师,借给我用的。” 按摩师也顺势说道:“任先生好。” 任昀“嗯”了声,翘起腿翻阅起了谢然放在沙发上的杂志。 “如果是肌rou萎缩的话,这样按摩也有用吗?”谢然说道。 “会有,但是手法不太一样。” “我都不知道还有手法这么一说,每次都是瞎揉。” 按摩师轻轻笑了几声,道:“我可以教谢先生。” “好。” 他们的对话原封不动地闯进了任昀的耳中,在他心里莫名地点起了一簇火苗,让他烦躁得很。他起身开了窗户,夏夜的凉风灌进,把他额前的头发都吹到了脑后。 “谢先生的这朵玫瑰文得挺好看。” “我可以把文身师的联系方式给你……嘶……” 按摩师的拇指正好压在了谢然的腰窝上,后者惊呼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上的杂志翻到了下一页,任昀却连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耳边是谢然小声的低吟,像是奶猫撒欢似的,又软又糯。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瞟到床上,谢然的腰身凹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毛巾掩盖下的臀又挺又翘。 心中忽然就升起了异样的感觉,那双按在谢然身上的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边别……我怕痒……好好好……”谢然的说话声中夹杂着气音。刚坐下没多久的任昀又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 风明明是往屋里吹的,但声音却并没有顺着它的轨迹一同走远。谢然的喘息声像是一支羽毛,在他的耳边恣意搔弄着,他的耳垂被挠得发热,眉头却蹙得越发紧了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按摩师终于收了手。 谢然半撑起了身,他的肌rou还有些酸软。 他夸赞道:“技术不错。” “以后可以再联系我。”按摩师对他说道。 “你不是喻哥专用的吗,我联系你的话他会不会找我算账?”谢然调笑道。 “不会,这算是我的私活。”按摩师同他笑了一下,整理完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后就离开了。 任昀的一只胳膊搭在窗框上,未燃尽的烟头在黑夜里泛着红色的光。 他回过头看着谢然,对方依旧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双手撑在枕头上翻着剧本。他背上的肩胛骨宛若蝴蝶振翅欲飞,两片薄骨的线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好看非常。 任昀的目光从他的肩上滑下,在不经意间滚动了一下自己的喉结。 “我本就是从深渊里爬上来的恶鬼,丑陋粗鄙、见不得人……而她就是一块玉,白玉无瑕,哪里是我这种人能够染指……” 谢然声音压得低,听起来有些模糊。任昀收回了自己的手,把烟头按在玻璃烟灰缸里熄灭了,走到床尾站定。 谢然在背词。 任昀抓起他放在床尾的衣服,走到床铺的另一边,将那件T恤扔到谢然的背上。 谢然愣住了,几秒后才把自己的目光从剧本上撕扯下来。 “你也不怕着凉。”任昀语气平淡地说。 谢然放下剧本,撑着床起了身。T恤从他的背上滑下,仅掩盖住了那朵玫瑰。他全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半挂在胯上。 任昀的目光收了一些,余光却瞟见了谢然的上半身。 颜色很浅。 他想。 谢然拿过衣服套上,一边含糊地说:“今晚的温度还挺高的,主要是肌rou太酸了懒得爬起来,谢谢任哥。” 任昀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然抓过裤子一起穿上,双**叠着靠在床上,把剧本放在自己的腿间。 他半垂着眼,嘴巴一张一合地默念着剧本上的台词,时而皱起眉,时而又发出一声叹息。他比任昀想象的要认真许多,手上还忍不住地比画了几下。 “为什么不读出来?”任昀问他。 谢然停下动作转过头去:“我怕影响你。” “你不读出来,怎么知道自己的感情有没有到位?” 谢然乖乖地认了错,捧着剧本放开了声。他的咬字其实很清晰,属于不用字幕就可以完全听懂的类型,但棒读的问题也很明显,台词能力忽强忽弱的,其实就是情绪还没有到位。任昀今天下午在导演边上看了许久,谢然在演戏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他几乎都有印象,不过对方没有开口问,他也不好上赶着去指点江山,只能在旁边默默听着。 谢然读了一会儿,见任昀都没有出声,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他盘起了腿,转过身去,试探地问:“任哥,你能不能……给我开个小灶?” “嗯?” 他的这一声像是无意间发出的,低沉、富有磁性,平白地在谢然的耳膜上敲了一下。 “就是这一句,我感觉自己好像总找不到那个点。” 任昀接过他的剧本翻了翻,问:“你演的是齐泠?” “对。”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情、狠厉,只对陆平烟一个人好。” 任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看完你们的剧本,所以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你说的那样。但你说的这些,还不够。一般我会先去了解这个人物的经历,从而去推断他在这个情境下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去应对。你今天下午的表演我看过,我有想法,你想听吗?” “任哥你说。”谢然有点紧张,抬手在自己的鼻梁上摸了一下,左手遮住了大半的脸。 任昀缓缓地列举了他的问题,也是谢然经常无法攻破的那些点。谢然隐约地知道自己在那些地方做不好,但不论怎么去努力,都弥补不上那些不足,有时候甚至还会弄巧成拙。 “他可能面上是没有表情的,但是眼神一定要有波动,你的眼睛里是要有东西的,不然观众会觉得很呆滞,他们说不定还会觉得你演的是个瞎子。”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表现。” 任昀撩了下眼皮,几秒后又垂了下来。短暂的时间里,谢然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样。”任昀想了想,又说,“或者你用最简单的方法——从自己的经历里挑出一段情绪差不多的,去想象当时的场景。” 谢然点了点头。 今晚任昀的话似乎多了一些,大概是涉及他熟悉的领域,让他也乐意多和谢然探讨几句。 拿回剧本的谢然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背词时不太静得住,就喜欢在空旷的地方踱步,仿佛一个吟游诗人。 他不知道任昀的目光有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极力地想把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