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寒假来临
潘振跃把凯琦酱酱酿酿了一整天，清蒸的红烧的水煮的，煎了这面煎那面，吃得渣渣都不剩，不要说剩骨头了。 潘振跃尽性的同时，也不忘给方伽显交足了功课，第一次就收集到不少数据。方教授看到时满意，而童爱星看到时则哂笑，就这么点，本大爷一出马就能把你给秒了。 得，刚开始就比上了，这往后啊，凯琦不要太性福。 潘振跃和童爱星两人都没个正经工作，执行起这个“实验”却足够“敬业”，两人商量好一人一个礼拜，你方唱罢我登场，把凯琦周末的时间都霸占了，要是凯琦接到师姐的任务，那绝对是又当司机又当保姆，甚至还出谋划策，可谓是伺候周到。师姐要是知道了她请的小助手还捎带两个便宜小助手估计会哭笑不得。若是轮到的那人那个周末没空，另一人肯定欣然接班不带犹豫，还是无补的。 凯琦不胜其扰，几次偷偷躲起来，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一脸戏谑的男人逮住。 “凯琦，你飞不出我的五指山！” 当晚她就被欺负得只有哭着求饶的份。凯琦纳闷又愤懑，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认他们的存在，只要求他们不要到学校找她，不要让同学看见。于是凯琦每周五下课都像走读生那样离校，只是他们回家，而她投入魔鬼的怀抱，直到周一早上回来。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室友们还是知道了凯琦每个周末都会被“富豪男友”接走。当面没说什么，只是一脸轻视，偶尔指桑骂槐的冒几句酸水，凯琦面无表情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照样上课吃饭睡觉，让几人更鄙夷，背地里会说点什么就不晓得了，反正凯琦在宿舍在班里成了独行侠，只有班长偶尔找她，不过大都是班里系里的通知或杂事。 很快到了期末考试月，文科的考试比较容易过，不像理科，加上凯琦平时很用功，大学的第一次考试轻松完成，接着就是寒假。 凯琦没地方可去，师姐这两天暂时没任务，听陈子健说已经调好班后天回去一趟送年货，她想了想，打算跟着一块去。 早已工作的陈子健和几个兄弟每年都会出点钱给孤儿院买点年货，东西不多也不贵重，但心意难得。凯琦知道后马上微信转过去2000块，陈子健却不肯要，说她还在读书没有收入来源，有钱得省着花。 决定回去后，凯琦就跑到超市买了好多东西回宿舍打包，看起来就跟别的同学打包行李回家一样。 陈子健很高兴今年有凯琦一块回去，马上去订多一张高铁票，回程票没买，因为离春运还有段时间，而且小城镇回京的票不紧张。他说会在院里住一晚，最多两晚，然后就得回来上班，凯琦便打包了两天换洗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两人在车站会面，凯琦穿着大衣围着围巾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与同样拖个大箱子的陈子健一起上了车。 知道箱子里装着凯琦买回去的年货，陈子健又是高兴又是不赞同，“你人回去院长就很高兴啦，一个女孩子又没收入哪来钱读书，京城什么都贵，钱省着自己花，下次别这样了。” 凯琦和陈子健已经见过一次，就在和师姐见面那天，专门提前来告诉凯琦那位律师的一些喜好和性格。之后凯琦要请他吃饭，他说不要乱花钱拒绝了她。 “我知道，你放心我这还有钱，足够我读完大学了。” 凯琦边说边脱外套，留着围巾挡着半边脸，她坐在窗边，旁边的座位本来是个陌生人，陈子健一来就和人换了位置，与她坐在一起。 57、遇见熟人 “你不知道，毕业后找工作更需要钱。我来放好。”陈子健把凯琦手上的大衣拿过来仔细叠好，站起来放进头顶上的大箱子里。 “就算你运气好，很快就找到个包吃包住的，那还得置装费呢，你看那些个律师都穿的精英似的，一个比一个体面，我估计这行头不便宜。” 陈子健是过来人，凯琦点头“嗯”了一声。 “饿不饿，我买了泡面和鸡爪，还有些女生爱吃的零食。”陈子健从行李箱掏出一袋子东西后坐下来，翻出一包鸡爪递给凯琦，“车上的东西贵，八个小时的车程得吃两顿。” “我刚吃过早餐还不饿。”不过凯琦还是拿过来，其实她不喜欢吃零食。 “健哥你人真细心。”凯琦想起那天陈子健连师姐喜欢那种咖啡都知道，还怕她不信，急得耳朵都红了。 “哪细心了，还不都是穷出来的，算计着过日子呗。”陈子健又翻出一包瓜子和空纸袋，“哗啦哗啦”绑好袋子放在脚边。 “来，嗑瓜子，瓜壳放在这，鸡爪给我。”说着话时已把包装撕开。 凯琦只好拿过来开始剥瓜子。 “健哥工作几年啦？” “算上今年足足有5年了，每天都在大厦里看进进出出的人脸。”陈子健想起什么，又站起来翻行李，摸出一瓶新的矿泉水，塞进凯琦前面的网兜，“给你的。” “不怕你笑话健哥，过了年我就去报个成人大专，学习学习。” “这是好事情啊，哪能笑话你呢。” “咱宿舍那些家伙一听都要笑岔气了，说还不如把钱花在……”陈子健突然顿住，微微转头偷看了眼凯琦，发现她的表情没有异样，才继续道“反正不会拿去读书。” 两人聊了一路，直到凯琦头一歪睡着。陈子健静静的坐了一会，慢慢的转过头去。 女孩白皙的脸透着健康的红润，干净得纯粹，与记忆中一样，就是长开了，比以前更漂亮。 本以为不会再见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陈子健躁动了两日两夜的心跳逐渐平复。他不敢看太久，转过头，可余光一直往那边飘，不多久头已不自知的转了过去，出神的盯着被围巾遮挡了一半的脸。 车靠大站的时候凯琦醒了，还没睁眼就闻到车厢里各种食物的香味。 伸了个懒腰，发现身上盖着自己的大衣。 “醒了？饿了吧，餐车刚走不久，我怕买了你还没醒，冷了就更难吃了。”陈子健站起来，“应该还没卖完，我赶紧过去。” 凯琦拥着大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健哥，我这有钱。”凯琦连忙站起来冲他高大的背影喊，他只是摆摆手，也没回头，“坐好别乱动。” 车票的钱也是健哥出的，死活不肯要回，现在吃饭也花他的，多不好意思。 结果下顿还是他掏的钱，还是那句读书要省点花。 车到站后两人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又倒了趟车，直到晚上才到孤儿院所在的郊区车站。 院里派了人过来接他们，因为离车站还有段距离。 凯琦远远看着向他们走来的高大汉子，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竟是当年那个老带头欺负她的大个子。 走近了，凯琦发现那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从头到尾扫视她，让她十分不舒服的皱起眉。 她用围巾围了半张脸，他应该不是认出她。 “别怕，有我呢。”话音未落，高大的身型已挡在她身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是你小子来了？皮猴呢？” “你不是说带了个人嘛？皮猴太瘦弄不来那三轮。” “那也是，这次还多了个行李箱，喏，你拉这个。” “奶奶个熊，一来就让人干粗活，带个美女回来也不让老子瞧仔细。” “瞧个毛，赶紧把东西拉上车，坐一天车累得腿都断了。”陈子健伸腿扫向男人下盘，被男人灵活躲过。 58、有情有义 “哼，小气，不瞧就不瞧，不就是个女人么，老子见得还少，关了灯不都一样！”男人不服气的嘟囔，却不再啰嗦，接过陈子健手上的行李转身大步向三轮走去。毕竟院里的人都等着他们，院长从昨天就开始念叨了。 “不用管那怂货，尽会放嘴炮，走吧。”陈子健转身给凯琦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跟着一起走。 “狗熊前年就在院里帮忙，听说在外面混不下去，院长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院长她从来都这么好。” “是啊，只是老天不长眼。”陈子健难得叹息一声。 凯琦垂下眼眸，没接话。 她是高考完才得知院长病了，突然晕倒，幸好当时身边有人及时送去医院，不过医生查出她后脑勺有个小泡，有随时破裂的风险。 那时她正封闭训练，等终于请到假赶去，院长已康复，她还笑着反过来安慰她自己啥事没有，用不着大老远的跑回来。 陈子健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我们可能要在外面找个旅馆睡一晚。”孤儿院宿舍设施老旧，洗澡要提着热水到集体澡堂洗，连门帘都没有。夏天就算了，现在大冬天的，习惯了大城市生活的人很难接受。陈子健以前回来都是在院里随便对付一晚，可这次带着凯琦肯定不行。 “嗯，我的行李都在背包里。”凯琦本来也打算在外面住。 “我打听过了，小镇西边有一间旅馆比较干净，等下让狗熊送我们过去。” “嗯，好。” 两人的对话在情在理，可不知实情的人断章取义一听，联想空间可就丰富了。 方教授下班到家，如往常一样洗澡换了身衣服后，坐在书房打开笔记本，将今日事情在脑中从头到尾又过一遍，边想边用笔记录下来，这习惯他保持了几年，温故知新。 半个小时后，他伸展了下身体，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的平板。 打开，进入界面，然后起身去外面倒了杯水回来，发现他的“实验体”地理位置发生了很大变化。 喝水的动作一顿。 今天不是周末，不是他们两个。 打开定位，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下，把收音也打开。 结果刚好听到这段对话。 目光一沉，方教授眼底划过不悦。 “实验体”怎能自行找“实践对象”？ 凯琦听着两人抬杠，看着街景，电三轮没花多久就到了孤儿院。 院长早已在门口等着，50出头的人，头发却白了近半，身材瘦削却站得笔直，眉眼慈善亲切，看到他们时眼角笑出了褶子。 “院长！” “院长！” 见到院长凯琦双眼不由得起了层水汽，她跳下三轮跑上前抱住院长，“院长你瘦了。” 她以前最喜欢抱着院长，那时院长有点富态，全身软绵绵的，抱着舒服得想瞌睡，可现在她几乎能用一只手臂圈住她。 “琦丫头，院长可想你了。” “我也想你，院长。” 凯琦眨掉眼里水汽，放开院长，等她和健哥打过招呼，便揽着院长的胳膊往室内走，“好了好了，别让院长站外面，冷，我们进去再说。” 几人进了屋，院长让狗熊带着人把两箱子年货分好，又吩咐厨房煮锅饺子，然后一手拉着凯琦一手拉着陈子健到会客厅坐下。 院长很感激二人的有情有义，把两人一顿夸，接着三人开始叙旧话当年，感叹岁月飞逝，笑声不断。 凯琦看着精神奕奕的院长，心中安慰，话也多起来。期间狗熊端了饺子进来，就赖着不走了，因为他一双眼从一进来看见凯琦就移不开，从惊讶到惊艳，一副只差没流口水的白痴样，弄得凯琦忍不住回过头狠瞪他一眼，吓得他连嘴里的饺子都忘记嚼，整个吞下去差点没噎死，咳嗽得脸都红了，被院长和陈子健一顿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