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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是在六岁那年,跟着母亲回了一趟顾家的。 她那个时候已经六岁了,可别说幼儿园了,下一年能不能跟别的孩子一样去读小学都不一定。 所以她看见金碧辉煌、奢侈无度的顾家第一眼,就在心里想,她一定要留下来,留在这里,不必有很多人爱她,她只想衣食无忧地活下去而已。 如果可以再多一点奢望的话,她还想好好读书,当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厉害到就算离开了顾家也可以好好活下去,自由自在的,谁也管不了她、没有人可以骂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快乐得没心没肺。 没有人愿意去费心费力地设下心机和圈套的,也没有人喜欢装乖卖巧、最后被别人骂是绿茶婊,更没有人天生就以什么“攻略”为目标。 但很多时候,不是你愿不愿意就可以解决的,起码对于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儿来说,弯弯眸子、甜甜地笑一笑,奶声奶气地叫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哥哥哥哥,我是顾挽,你可以叫我挽挽哦。” ——那已经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顾挽顿了顿,又吃了一块庄温故夹过来的牛肚,朝着他乖乖地笑笑,梨涡甜得醉人。 而后,把之前想的事情,全部压进了心底。 现在就很幸福。 她有爱她的父母,还有光明的未来,甚至只要和竹马们重修旧好,她就可以获得自由,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顾挽从来都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相反,她几乎可以用没心没肺来形容。 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把所有的情绪都抛了开来。 尽管顾挽只是个素人而已,但一天的时间过去后,大家都对这个很是神秘的素人好奇不已。 吃饭的时候更是不停地在问顾挽问题,崔易泽这个好奇宝宝更是话不停,最后还是庄知新冷着脸夹着刀看了崔易泽一眼:“问完了吗?她还得吃饭。” 崔易泽:“……” 呜呜呜mama我被人瞪了! 他不但瞪我,他还好凶凶! 庄知新顿了顿,又瞅了瞅他那献殷勤献个不停的腹黑老哥,犹豫了一番后,颇为生疏地学着他哥的动作,从火锅里夹了一块牛rou放进顾挽的盘子里。 刚放进去,小姑娘就很是惊讶地抬起头,黑瞳杏眼里波光潋滟,错愕中透着惊喜。 庄知新更是不熟练了。 他刷地扭过了头,压根不敢看人家女孩子的眼睛,语气是一贯的清冷:“看什么。” ——甚至不带标点符号的那种。 娇娇的少女似乎被他冷声冷气的给吓到了,连连摇头,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惶恐,眼角带了一抹红意:“没、没什么……” 说完,顾挽就低下了头,认认真真地跟那块牛rou做起了斗争。 庄知新:“……” 他好像吓到了顾挽。 也是,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跟小时候一样又软乎乎的胆子又小,他刚才语气那么冷淡,顾挽哪能受得住? 生平头一次,庄知新怀疑起了自己的性格。 他以前总是在说庄温故太温柔了,所以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来烦庄温故,但是相比而言,因为庄知新太过冷淡疏离,自然就清净了很多。 现在看起来…… 庄知新再次不满地瞪了庄温故一眼,又夹了一块藕放进顾挽盘子里,不自在又不熟练地努力放软语气:“吃藕吧。” “庄知新,我要跟你拼了!”崔易泽立马放下筷子,摆出一副要干架的姿势,“你说谁丑都行,说挽挽丑的话,我们两个人就打一架!” 庄知新:“……” 码!得! 还好顾·友谊大使·和平鸽的化身·挽及时劝住了这场架:“没有没有,知、庄知新,他肯定不是在说我丑,他只是给我夹菜而已。” 庄知新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没理气鼓鼓的崔易泽,只是一板一眼地纠正顾挽:“知新。” 小姑娘懵懵的,眨了眨眼睫毛:“……啊?” “叫我知新。” 少女这下倒是真的彻底愣住了,可下一秒,她又扬起唇角彻底笑开,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食物。 笑到一半,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鼓起脸颊、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气气的,还带了点委屈:“不叫。” 她声音很闷:“你们今早还跟我不熟,我不能这么叫你们。” 庄温故&庄知新:“……” 我的神呐! 为什么还没有喜欢上一个人、还没有开始交女朋友,竟然就已经体会到了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感觉?! 小姑娘还越说越委屈,嘟着嘴,连饭都不肯吃了。 顾挽:其实是真的吃不下了。 她也不看庄温故和庄知新,只是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跟其余人告别:“我先回房间了,今天有点累。” 说完,顾挽就垂头丧气地攥着手机,步伐沉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尽管已经放下了几分偏见、但依然没有跟庄温故和庄知新彻底和好的苏嘉祥,这会儿已经率先开启了嘲讽模式:“啧啧啧,我也是看不懂某些人啊,放着这么天使的朋友不要,也不知道心里都在想什么。” 身为顾挽死忠粉的崔易泽,跟苏嘉祥同仇敌忾:“就是,要我说啊,挽挽就干脆彻底不要理你们。我们宝贝挽挽又不缺朋友,她对你们多好,你们还天天气她,多让人伤心啊?” 庄温故和庄知新齐齐沉默下来。 他们这会儿早已经把什么跟顾挽的过往爱恨情仇全都放下了,脑子里全都是小姑娘刚才委委屈屈离席的样子。 好像……眼眶都红了。 他们这会儿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齐齐放下了筷子,再次对视一眼。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两个人甚至不需要言语,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 一起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后,庄温故和庄知新也都进了里屋,走到了顾挽的房门口。 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没有关门。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小姑娘软乎乎的声音,尾音是上扬的,像是带了一把刷子一般,似乎是在撒娇。 ……撒娇?? 庄温故和庄知新瞬间就有了无穷的危机感。 温柔待人、芝兰玉树的庄温故何时干过偷听别人电话的事情,可这会儿他站在顾挽房门外,却一步都挪不动,只能呆呆地在原地听着顾挽讲电话。 “……你不用担心我啦,我明天就回去。啊?你们要去机场接我吗?唔……我晚上想吃披萨行不行嘛。” “……我知道不健康,可我就是很想吃嘛。”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你们两个人来接我吗?” “嗯,好!” “……我怎么昨天才来,今天就这么想你们了呢?”顾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