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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糯沉重的觸感讓夢中的韜也深呼了一口氣，重重的鼻息落在鳶兒的身上，鳶兒才驚醒過來，放開了那抱了一整晚的壯碩手臂，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

    自從決定放棄再找嘉恆之後，我就像全心全意地努力讀書，成績也越來越好，在學校裏也變成小有名氣的高材生。   「噢，那個女生有點臉熟。」

    「哦，她是我們全級的第一名。」

    「這樣啊……你看她的胸部，噢，真美妙。白皮膚的女孩我玩過不少，黃皮膚的我還真沒玩過。不知道脫掉衣服後是不是都一樣的？」

    「不知道呀，你去試試，試完回來告訴我好不好玩。對了，她是高材生嘛，你猜她在床上說的話會不會和那些沒腦子的女人不一樣？」

    「哈哈哈，不也是女人嗎？難道會在床上一邊呻吟，一邊背數學公式、朗誦詩詞嗎？」

    我裝作沒聽到他們那些嘔心的說話，趕緊背起書包就走。

    「美女，今天天氣那麼好，要不要先跟我們去酒吧跳跳舞，開心一下才回家？」

    「不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做。」我轉向另一邊打算突圍而出，他又攔在我的前面。

    「e   on，有什麼事那麼重要？又是做功課溫習？我媽給我僱了一個私人補習老師，聽說是名牌大學畢業的。」

    他向前走近一步，湊到我臉前低聲說：「不如你來我家補習，保證你每次考試都拿第一。」

    當我傻的麼，上你家我還有剩的嗎？

    我頭也沒抬起，連瞧也不想瞧他一眼，逕自就走，手臂卻立刻被他緊緊握住。

    「放手！你找個女朋友有什麼事？」

    韜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他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掃開那隻骯髒的手。我立即退後，躲在韜的懷內。

    韜目光銳利地看着那個人，接着說：「她今天要陪我練拳，中國功夫，知道了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雙手抱拳的動作。

    41一一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戲演一輩子。

    那兩個男生乍見一驚，就立即轉身走開了。

    「謝謝你呀韜！你真是我的救星。」

    「不用謝。」

    我剛想從韜的懷裏退出來，他就用更大的力度把我摟得更緊。

    「唔？」

    「他們說不定還在遠處看着，做戲要做全套，不能那麼快被他們識破的。」

    「但他們和我們是同一個年級的，天天都見到面，那豈不是天天都要演？」

    「其實如果你的武術練得再好一點，你的力氣能比男生大，也許還可以……不對不對，他們有兩個男生，這個真的有點難度……」

    「那算了，我還是繼續黏着你，讓你保護我好了。」

    鳶兒回到韜的懷內，一臉惆悵。

    但抱住她的那個人卻笑得幸福，只要能夠一直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這戲演一輩子他也願意。

    「待會我們先去吃飯，還是先去看電影？」

    我看看手錶，現在才五點啊？

    「先去看電影吧，看完再吃飯也不遲。」

    「吃完飯做什麼好呢？唱卡拉ok好嗎？」

    「嗯……好呀。」

    有點奇怪。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又是這一天，11月9日。

    第三年了，其實我已經沒有那麼想他了，也不會刻意在這一天想起他。

    雖然偶爾不經意想起他的時候，我心裏仍然會隱隱作痛，但不甘的心情已經沒有了，只剩下對美好過去的懷緬。

    因為現在有韜在我的身邊，是他，在這個日子裏，為我帶來不一樣的意義，讓我不再懼怕這一天的來臨，甚至會開始期待他為我安排了什麼活動。

    ……

    畢業禮上

    「爸爸媽媽，你們來了！」

    「來，讓媽媽仔細看看你。」媽媽摸着我的臉龐，溫柔地說：「鳶兒，沒見幾年，你瘦了許多。」

    「瘦了不好嗎？」我笑着說。

    「好，好，這幾年你一個人在國外，辛苦你了。」媽媽握着我的手說道，她說話的聲音則帶着哽咽。

    爸爸拍拍我們倆的背，眼角也開始濕潤起來。

    「你們別這樣了，我今天畢業了，你們應該多笑笑才對！」

    「是的是的，啊，這樣真失禮。」

    我拿出手機，打開前置鏡頭。可能是手臂不夠長吧，左右調整，還是找不到合意的角度。

    「讓我來吧！」韜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端響起，笑容燦爛得很，跟在他後面的一對夫婦，大概就是他的父母吧。

    「你們等我一會，我幫同學拍張照片。」他扭過頭說，他的爸媽笑着點點了頭。

    於是，他就把手中的一大束鮮花交給父母，然後接過我的手機，替我和家人拍照。

    「鳶兒，你過來看看，這幾張照片拍得如何？要不要重拍？」

    兩個人看着同一個手機屏幕，頭不知不覺間就貼得很近。這對於他們兩個主角來說是最平常不過的事，但雙方父母卻看得津津有味。

    42一一明明選擇到上海讀大學是因為你，卻偏偏說不出口。

    那是一個繁星高掛的晚上。

    我和韜躺在同一片草地上，看着星空，迎接大學取錄結果公佈日的來臨。

    「過幾天就要離開英國了，你會不會捨不得？」

    「應該會吧」

    聽到這，韜立刻眼神一亮。

    「在這邊一待就待了差不多四年，四年過去了，大概上海也變了很多，可能回去反而不習慣了。」

    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韜的目光重新黯淡了起來，但語氣卻依舊平靜。

    「不習慣就慢慢習慣吧，我陪你一起習慣。」韜握着我的手，轉過頭來笑着對我說：「我報了上海市的警察大學。」

    韜看見了鳶兒臉上驚喜的神情，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記得青島才是你的老家，不是嗎？」

    「青島沒有警察大學嘛，有警察大學的幾個城市我都看過了，還是覺得上海最好。」

    明明選擇到上海讀書是因為你，但偏偏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你爸媽不反對嗎？」

    「不反對，我跟他們說過了，他們也覺得上海是個好地方，遲些還打算在上海開拓分公司，如果我在上海讀書工作，那就更方便了。」

    「那就好了。」

    雖然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鳶兒是怎樣看待我的，到底是只當我是好朋友，還是她心裏也喜歡我，但只要想起以後四年仍然可以留在她身邊，就覺得很高興。

    「有流星呀！」

    「快許願吧！」

    鳶兒和韜閉上了眼睛，低頭在心裏許着兩個截然不同的願望。

    我希望以後就算和韜待在一起不同的大學，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