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太芥线 加上 大结局

    六、

    巨大落地窗外，高楼林立，玻璃闪着光，刺得人眼生疼生疼。现在的黑手党今非昔比，盘根错节，多少人就迷醉在这张网里。有传言说现在的太宰的工资卡说是刷不完的，像他这样舍不得委屈自己半点的人........可他到底动没动过呢？

    太宰到尾崎红叶那领人，面无表情，红叶见来者是他，娇俏一笑，目光流转道：＂有意思。＂

    芥川最近都在审讯室，指肮脏的那个，他暂时还没有独立住所，住在员工宿舍里。他的体温比正常人都低，永远的高领，大夏天用罗生门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两人的见面在红叶的办公室，小孩还算干净，脸色有些苍白，营养不良，好像随时要倒下那种。

    ＂太宰先生……＂

    芥川居然还记着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太宰治填完登记表，冲他漫不经心挥了挥手。＂走吧。＂

    芥川很乖，太宰让往东他绝不往西，逆来顺受，拿罗生门给太宰当衣架子，对太宰治盲目崇拜，如果太宰说公鸡能下蛋，那么他一定会说这个公鸡不仅能下一个蛋，还能下双黄蛋。

    “太宰先生........”

    锻炼芥川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太宰目标明确，行动清晰，把人往死里了折腾。这边下完训练场那边和他出外勤，罗生门软的不像样子，每一次任务都是一次抽筋拔骨，可那又如何。

    之前和中也搭档时，太宰还会看监控器，两人在耳麦里互相挖苦对骂，有时忘关线路还被人听去了不少笑话。现在他嫌屏幕刺眼疼无聊，任务一安排留个耳麦曰为防意外实则听天由命后人就彻底没影儿了。有回还真出事儿了，没想到对方还有后手，芥川摇摇晃晃收拾完后失血过多加上终日被压榨终于昏迷了。而此时的太宰治正在山上泡温泉，耳麦早就不知被丢哪去了。

    一星期后芥川转醒，睁眼第一句就是：＂太宰先生呢？＂

    尾崎扶额。

    太宰翘班了，一人跑去海边，一呆就是好几天，就坐在海滩上，看着海平线愣愣的发呆。他居然没有任何能够联系上中也的渠道。

    他惦记着有朝一日，我们将会再见面的。

    我宁愿死于火焰，也不愿死于虚无。

    他不喜欢芥川，他觉得小孩和当时的自己如出一辙，死脑筋，不过自己眼里是死，他眼里是生。

    【灿烂、鲜活的生意。】

    仅剩的良心在作祟，回去时后太宰还是顺路过了医院一趟。如果是看望病人那来的已经挺迟了，芥川的伤口已正式愈合，正在换药，不出一个礼拜，这伤口便能好透。但是芥川还是很高兴，能和尊敬的太宰先生在一起，一边又在自责觉得自己没能出色完成任务，让太宰先生为自己费心了。

    【＂我一定要获得太宰先生的认可的！＂】

    回去时候太宰让他上车，顺路送他回家。

    太宰喜欢开快车，仗着自己开车技术好，中原曾经说他许多次，要赛车就去荒郊野外光明正大，在市区逞什么能。最后的妥协是中原自认倒霉的做他司机。

    但他一直觉得没什么要紧的，然而，非常赶巧，两人撞上车祸了，单行道那边冲出一辆跑车，车速极快，且是闯红灯，和一辆卡车相撞，两车速度都很猛，小车撞上大车，这跑车在地面上划出很大一声响，直接打转撞上太宰治的跑车，太宰治赶紧刹车，而造成的后果就是，太宰治一刹车，芥川就撞上车内挡板，胸膛狠狠地被撞击一下，让芥川稳不住身影，太宰治的头也撞上方向盘，撞得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这车祸现场已经酿成了，芥川捂着胸口，冷汗淋漓......

    太宰治自己头上也起了一个包，一看，芥川的指缝渗出了鲜血，疼痛到是真的没什么，他是习惯疼痛的人，可是，伤口直接裂开，周围还有一圈淤青，凄凄惨惨戚戚。

    未来一周的任务肯定都是出不成了。

    森鸥外皮知道后笑rou不笑，让尾崎红叶给他一顿鞭子，勒令他深刻反省，狠辣程度大有让他就此陪芥川卧床的架势。

    也不知道到底在心疼什么。

    七、

    后来快过春节，各路人马闻风而动，送礼请客，各式各样的应酬天天都有。没人敢真的请太宰去，但又都碍于礼数不得不给他邀请函。没想到太宰自己兴致很好，每天下班后，从信件里随手一抽，看了时间地点就去蹭吃蹭喝。

    有次晚上十一点了，他正在宴会上喝柏图斯，冰块在金色的液体里互相碰撞，亮晶晶的。

    突然手下寻来，付在他耳边说芥川拷问不小心把“那个活捉的士兵”给弄死了。太宰治眨了眨眼，转身回去了拷问室，酒精涨的人脑子疼，毫不留情的就3发子弹打了上去。

    少年跪在地上，罗生门堪堪的停住子弹。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手脚不受控制的发抖，连牙关都开始打颤

    “哦？你要是想做的话还是挺能干的嘛。”芥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太宰，浑身阴冷，身上体温低的吓人。

    太宰一步步逼近。

    太宰治的酒品其实不太好，没喝醉还好说，真发起疯来要人命。

    他知道自己这张欺骗性的漂亮脸蛋，他实际是天生的侵略者，是喜欢征服，喜欢控制，凶残、不讲清理、强迫、主动、现实、喜欢将整个人霸占。

    罗生门对此人没有作用，奈何近身格斗芥川力气又掰不过太宰。

    太宰把枪直挺挺的插进了他的下面。粗硕的枪柄碾过肠壁，朝深处捅过去，没被润滑过的刺痛。芥川攥起脚趾后xue紧缩，痛与快感混合着刺激他脊背一阵阵发麻。

    暴虐裹挟而来，带着强烈的羞辱意味。

    芥川咬着嘴，不吭声。

    ＂叫出来！＂太宰又是重重一下，指甲报复性的在少年身上划下血痕。

    芥川不肯。到底还是少年，有几分骨气，不肯出丑。

    不服硬。

    太宰强硬的扯开芥川的双腿，让他后xue吞吐枪柄的动作一览无遗。

    他愈发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本性，掐着挺直的yinjing用力，留下了深深的印子。

    芥川终于忍不住哼了出来。

    芥川感到昨夜留下的背后的旧伤在发热，身体内部传来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鼻端可以闻到那一具尸体臃肿散发的恶臭。

    太宰把人往死里折腾，精神上和rou体上的，他有信心芥川可以办得到，工作上和床上的。少年被森鸥外压抑，对中原包容，藏匿深处的恶铺天盖地，太宰是狼，是鹰，把猎物撕的鲜血淋漓，是在灰烬中结出的果。

    芥川住的员工宿舍，职场本就错综复杂勾心斗角，再冷淡推迟也少不了一些交际。森鸥外没过表态，大家只以为他也是没依靠的新人，跑腿送文件丢垃圾打印资料的活都丢给他干。

    某天团建，他被强行拉去居酒屋，席间推杯换盏，烟雾缭绕，吹牛皮，扯八卦，谈笑料。前辈轮流地向他敬酒，明眼人都看出准备让他出丑。

    芥川身体不好，压根不能喝酒，又对半点烟味都忍受不了，呛的厉害。勉强喝了两杯，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

    许是酒红上脸，双眼迷离，我见忧怜，竟叫人颇为心动。虽是冬天，但居酒屋暖气开的很准，空气燥热，暗香拂动，撩拨着某些蠢蠢欲动的心，有大胆的前辈直接凑了过去，借着敬酒的名头坐了过去，手不怎么安分。

    ＂芥川君……＂

    ＂哗啦！＂

    ＂啊啊啊啊啊啊！＂尖叫声起，带着一片倒吸凉气。

    芥川拎着一酒瓶别把人头给砸了。

    罗生门爪牙舞爪的展开，芥川什么都听不见，头晕的厉害，眼前都是花的，右手还握着破碎的酒瓶，碎玻璃把他的手划烂，血一点一点的滴到了地上。

    后来他只记得被拉住，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裹着他，伸出的黑色爪牙慢慢褪去，他这才发觉自己抖的厉害。

    ＂对，对不起……＂小孩没迷瞪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道歉，罗生门有气无力的垂在地上。

    太宰心抖了一下，他来居酒屋打发时间，谁知看了场闹剧。

    小心翼翼的态度，明明错的不是芥川，。

    眼前的身影恍若与曾经的自己重叠，似曾相识。

    那时的森鸥外刚接手黑手党，怎么看都是苟延残喘的败犬，森鸥外带他去谈生意，觥筹交错，着实无聊。期间一个老男人坐了过来，叹道：＂好漂亮的孩子。＂

    他懒得理。

    突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有贼！我的耳环不见了！

    丢耳环的小姐来头不小，最后竟闹得每个人都得搜身。

    太宰治一动不动。

    最后在他口袋里搜到了，一个翡翠坠子。

    这样的坠子现在太宰可以拉一卡车丢进海里。

    可那又如何。那时的森鸥外令他跪下道歉，承认自己是鬼迷心窍，偷了小姐的坠子。他斜眼望向那个笑眯眯的森鸥外，明明就是他放入了自己的口袋。水晶灯绚烂，折的人眼生疼生疼。

    后来的事就乏善可陈了，老男人大度的笑，将坠子送给了他。可惜了，森鸥外的目标可不是坠子，是老男人身上带的u盘。

    空白、无聊、窒息，像一个溺水之人，拼命挣扎，难受的要死。

    如果是中也，中也会怎么做。

    忽然被整个打捞出来，重获空气，与夏日的炽热阳光撞个满怀。

    中也那么温柔。

    太宰根本不管身后那群人，径自抱着小孩走了出去，亲吻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口子。

    ＂嘶……＂

    太宰温柔的亲吻芥川的发丝、额头、眼睛、脸颊、嘴唇……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仿佛在对一件易碎品瓷娃娃。

    太宰先生，好温柔。

    到底还是改变了。

    至少在床上。

    小孩很乖很乖，他总是小心翼翼，让太宰治先快乐完后再满足自己。他细细的亲吻太宰的发丝、额头、眼睛、脸颊、嘴唇……一点一点、一寸一寸，防腐一个的圣徒虔诚的对待神明。太宰治昏昏沉沉，舒服、单纯的享受带来的快乐。

    就像一个扇贝，终于还是被撬开了，露出柔软的肚皮。

    他向尾崎学煮枇杷叶水，买游戏机买文具，学网上做巧克力，半哄半骗把人整到学校上课。他带着芥川去游乐园，买甜的腻人的棉花糖。出完任务他给芥川递纸巾，示意他擦干净灰扑扑的脸。有次睡醒来后，他试着炒蛋包饭结果差点把房子给点燃。他带着芥川赏樱、滑雪、喝酒、泡温泉……他事事亲为，手把手的教导着。

    天气晴朗，森鸥外难得有闲，摸着下巴回味了一会，叫太宰来下国际象棋。

    期间，森鸥外将骑士推了出去：“太宰，你觉得芥川君怎么样？”

    ＂心气太傲。＂

    太宰评价一向听不出来褒贬，他皱着眉头看棋局。

    森鸥外笑吟吟：“与中原中也相比呢？”

    声音一贯的冷冷清清，连语调没变：“中原人是傻了点，但工作听话负责，沉得住气，人际关系处得不错，芥川还是比不上他。”

    很中肯。

    芥川就在门外听着。

    【＂我一定要获得太宰先生的认可的！＂】

    太宰没说的是，

    芥川是破碎，是拼凑，是狼狗，是他的重生，是春天淅淅沥沥的雨，一点一点的修补他身上的裂痕，他对他的好，就是对过去自己的救赎。曾经的太宰处阴沟，但这不代表芥川没有被好好珍惜对待的权利。他是自我主宰，是安全感与担当，是手中紧握的力量，是敢于平等的爱自己、爱他人的缘起，是真心的接纳和喜欢自己的感情。没有食物链，没有等级，更没有嫌恶。

    曾经有一回，太宰带芥川来京都出差，临回去带他来一趟东福寺。秋意正浓，层层叠叠的红叶铺天盖地，像在火中燃烧一样，不少人穿着和服前来烧香。

    太宰替他买了个平安御守，慢条斯理的串在他手机上。人声嘈杂，阳光灿烂，打在两人审上投下一块紧密的阴影。

    串罢，太宰却没有还给他，等待着，太宰双手扶着他的脸，眼底深不见水，开口：“芥川君，你知道中原中也吗？”

    中原中也。

    芥川知道这个人，他读过那些任务报告书，横滨双黑的传奇，数不清奇迹的缔造，他也＂见过＂这个人，在太宰手机里，在太宰的公寓里，在太宰办公室藏的两瓶红酒里。照片里的少年红发张扬，笑的肆意，烧了整个天空的红霞。

    芥川知道他要说什么。猛地抱住他，闷声道：“我不想别的，你有什么过往我不在乎，只要，”

    芥川双目灼灼，直视太宰的眼：“只要我一个和你好，你喜欢哪个我都不管。”

    生活是愉快的；生活是美好的。星期一过后，来的是星期二，然后紧跟着星期三。

    年终的资质能力评测，芥川用的是特殊考场，抽到的考官尾崎红叶，但还是很出色的在她手下拿到了清一色的A。

    最后一场是必考的笔试。小道消息传唯一最高分的满分是太宰治，有人说他是直接缺考，然后黑进系统自己给自己打的分；也有说他人在考场睡死，临交卷看最后一题大笔一挥，靠拍首领马屁拿的分数。

    芥川乖乖的和一众人马一起坐在空教室里写题，横滨地图啊网点安全屋分布啊这类，芥川出任务经验丰富，完全不成问题。

    最后一个板块是思政教育，这种东西到哪哪哪都有，黑手党的历史啊信条啊，这种虚里吧唧但又不得不写的东西，大家都是临上考场前三天背的，出题的也心知肚明，不难为大家，资料啥重点他考啥，毫不矫揉造作。

    最后一题更是万年不变的完全送分题：你效忠的对象是——

    有人写黑手党，有人写森鸥外，也有投机取巧把两个都写上的。按道理说标准答案是黑手党，但其实写森鸥外的人稍微多些，因为据说当年森鸥外的卷纸上写的是先代的名字。

    ＂太宰治。＂

    怪不得芥川，以他的脑子真的没想那么多，就，实事求是的回答。

    改卷的人不敢包庇，被写上是整个黑手党最敏感的名字。唯独这份卷子被抽了出来，活脱脱一大逆不道乱臣贼子的典型，放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

    森鸥外轻描淡写：＂翅膀是真硬了。＂

    ＂那就折了吧。＂爱丽丝接口，用叉子扎着蛋糕上的小草莓。

    旁边的人听的战战兢兢，主考官开口，组织措辞：＂首领，一道考题而已，不必……＂

    森鸥外一转脸色，笑眯眯拍了拍主考官的肩膀：＂别紧张，我就开个玩笑。＂

    ＂你在开玩笑？＂爱丽丝一脸平静，叉子反复插倒着那颗可怜的小草莓：＂反正我没开。＂

    注：《本草再新》记载:“枇杷叶清肺气，降肺火止咳化痰，止吐血呛血，治痈痿热毒”。

    八、

    又一次出任务结束回来的路上，芥川说有事要迟回一会，太宰猜出来小孩要给他带大闸蟹。

    司机看着后面太宰的笑意，想起内部某些不靠谱的传言，到底还是问一句道：“太宰先生是遇到真爱了吗？难得见您这么高兴。”

    太宰懒洋洋地斜躺在座椅上：“我真心爱我每一个情人。”

    司机笑笑：“那这个确实也很真心。”

    夏蝉冬雪

    ＂芥川呢？最近怎么没见他？＂某天早上，后知后觉的太宰问邻桌。

    领桌抬头：＂啊，首领前几天叫他去东京出差来着……啊喂！你去哪呀！＂

    九、

    ＂啊你不要生气……＂芥川委委屈屈，他莫名被批准放几天假，还是首领不让告诉你的。

    森鸥外，太宰从没明白过这个男人，这次他又想干什么。

    太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不是好事吗?我为什么要生气?”

    东京，太宰治见到了芥川，小孩一个人来玩，还给他买了纪念品。他想起自己一路直升机飞过来的火急火燎，就明白自己根本不能放弃对他的关心和在意。他担心芥川，但也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森鸥外要做的事。芥川早不是从前那个身体虚弱受人欺辱的少年，而是一个有强大的罗生门的黑手党干部。他的自尊和能力决定他一定要获取太宰先生的认可，

    是的，他要走他的路，不管路上布满荆棘还是铺满鲜花。

    就像他自己，他不会容忍自己屈于人下，受人决定命运，他要上去，他必须上去。

    后记——

    黑手党顶层办公室的窗户第一次全部打开，辽阔的天空望不到尽头

    “我也是人，＂太宰治看着窗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可那感情一分也没给我，＂森鸥外可惜地道。

    太宰治缓缓说，“有能者上位，怪不了别人。”

    一语双关。

    “你跟着我多久了?”森鸥外问。

    太宰想了想，记得不清:“十来年了吧＿＂

    “难怪。＂森鸥外似是感慨，“尽得真传。”

    森鸥外死，传位太宰治。

    同年，中原中也回到横滨，担任黑手党干部。

    芥川龙之介、芥川银担任黑手党干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