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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危坐。他的目光掠过两年前她送他的小猫摆件。 夕阳迟暮,光线昏暗,两只小猫的尾巴摇得很慢。 他觉得自己的胸腔很空,心脏像是被人摘走了一般。 他就这么长久地坐在车里,直到天黑,华灯初上。 沈亦淮拿出手机,想问一问牧遥那个男孩子跟她是什么关系,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打消了。 遥遥大了,需要隐私,需要自由,但不一定需要他。 她不再是两年前的她了。她能够摆脱对他无知的恋慕,从自己的小天地里走出来,不是很好吗? 这不正是自己离开她的初衷吗?沈亦淮自嘲。 沈亦淮转动钥匙,发动汽车,踩下油门。 车子猛冲,绝尘而去。 高胜寒接到沈亦淮的电话,他居然破天荒地邀请自己去酒吧。 高胜寒到酒吧,看到沈亦淮独自一人坐在黑暗角落里的卡座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舞池里的五光十色、歌舞升平仿佛与他不在一个世界。 他点的伏特加,烈性酒,喝完烧心烧肺那种。 “你不怕被人拍到?”高胜寒坐下,顺便把花瓶往桌子中间移了移,帮他挡住脸。 沈亦淮没有回答,只问道:“带烟了吗?” 从不抽烟的沈亦淮竟然主动向他讨烟,这也太反常了。 高胜寒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沈亦淮抖出一根烟,叼入嘴角。随后仰面靠在沙发上,大拇指“啪”地挑开火匣,青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火光映上他雕塑般的面庞。 烟被点燃,光点在泛白的烟雾中闪烁。他胸前的衬衣扣子开了两颗,眼神迷离,嘴角缓缓吐出白烟,带着股莫名的颓废劲儿。 妈的,抽个烟都这么帅,这是要逼死其他男人吗?高胜寒暗啐。难怪沈亦淮能迷倒亿万少女,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爆|炸般的荷尔蒙气息了。 沈亦淮吸了一大口烟,一股又麻又辣的气体瞬间充盈了整个肺部,他咳了两声,却没有停止,反倒越抽越凶。 在烟草的作用下,他的神经像是被麻醉了一样,就连胸口也没那么痛了。 成年人的生活里没有“容易”二字,难怪那么多人寄情烟酒。因为烟和酒,是很多人暂时逃避生活的唯一方式。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就算沈亦淮明天找个寺庙剃度出家高胜寒都不会觉得奇怪。 “没事。”沈亦淮将烟夹在指尖,又拿过酒瓶,斟了两杯,推给高胜寒一杯,说道:“喝酒。” 高胜寒连忙夺走他的酒杯,“你不要命啦?一人喝了大半瓶伏特加?” 今晚的沈亦淮肯定出大事了,天要塌下来的那种大事。高胜寒快速搜寻着可能的解释。 赌球赌破产了?不对,世界杯都结束好久了。 他妈不行了?不可能,那他现在应该在医院而不是酒吧。 被八卦号曝光私生活混乱?别逗了,他私生活作风跟老干部似的。 …… 一个个惊世骇俗的大新闻在高胜寒脑中滚过,他觉得以他这样丰富的想象力明天直接去UC震惊部上班都绰绰有余。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的解释。高胜寒拿捏不定,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我说,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失恋两个字一出,瞬间刺痛了沈亦淮的神经。 “没有。”沈亦淮否认。 都没恋过,何来失恋?再说他对牧遥的感情太过于复杂,很难用“恋”这个字来衡量。他只是觉得他与牧遥,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高胜寒只想呵呵。这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可不就是失恋了。至于为什么,爱情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啧啧,沈亦淮——亿万少女的梦,实力影帝,高冷男神,居然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被人甩的地步,对方得是何方神圣啊? 沈亦淮指尖香烟袅袅,他拿过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缓缓说道:“五年前,我跟你咨询过,怎么才能收养孤儿。” 高胜寒隐约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自己把他提出的所有可能都否定了。沈亦淮在方方面面都不满足收养孤儿的条件,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 “那孩子爸妈车祸去世,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我没有收养她,但我给她找了一户人家。”沈亦淮回忆起过去的事,眼神变得飘忽,“不过这些年她都跟着我生活。” “所以呢?”高胜寒距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他兴奋地搓起手来。 “我去美国后,整整两年没见她。她现在像变了一个人。”沈亦淮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也许是我变了。” 高胜寒越听越震惊,差点拍案而起。刚刚想了那么多沈亦淮的头条新闻,都远远不及这个来得劲爆。 “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沈亦淮说道:“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 “小姑娘是不是谈恋爱了?”高胜寒突然打断他的话。 一丝惊讶从沈亦淮的眼底闪过,他都没说,高胜寒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遥遥真的恋爱了吗? 高胜寒看破了他的心思,调侃他道:“真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在背地里养了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够可以的啊。” 沈亦淮听出他话里的嘲弄之意,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把她当meimei一样看。” 这句话如果放在两年前,沈亦淮自然可以说得理直气壮。可现在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meimei?你糊弄我还是糊弄你自己?”高胜寒呵斥道:“meimei谈恋爱,哥哥跑到酒吧喝得醉生梦死,天底下有这么荒谬的事吗?” 高胜寒的反问使得沈亦淮愣怔,牧遥从小到大的生活片段像电影胶片一般在他脑中闪过。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牧遥捧着一小篮子樱桃给他,拽着他的衬衫下摆糯糯地喊他“沈哥哥”。 他想起他们在一张桌上看书,牧遥爱磨洋工,每次都要他督促才肯乖乖写作业。 之后,她父母去世,娇生惯养的她像变了个人。他清楚地记得他把牧遥接回家后,她缩着娇小的身躯在床上没日没夜地哭,只有自己在身边她才能有片刻安歇。 后来,青春期的她变得有些小叛逆,但只要在他面前,她总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她常常拉着他在客厅看韩剧,看到虐心的地方,还会挤出两滴眼泪偷偷抹在他的袖子上。 再然后,就是那个黑夜里的悄无声息的亲吻。 这一吻,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改写。 高胜寒见沈亦淮沉浸在回忆中,说道:“这种事情,要问你这儿。它要是疼了,那就是了。” 他指了指沈亦淮的胸口。 高胜寒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