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蛸之女

    库洛洛阴沉地盯着海月,聊了这么久,这个女人总算露出了真面目。

    这女人的面目被笼罩在烟气里。“既然你不想讲故事,那就听我说吧。大部分男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动物,没有感情,自然不懂痛苦是什么,更别提真心实意的痛苦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有件很幸运的事,你没有杀了他。”

    库洛洛感觉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

    没有杀酷拉皮卡,是一件幸运的事吗?或许是的。如果酷拉皮卡在那时候就死了,酷拉皮卡就不用承受后面那些痛苦,而且……窝金和派克诺妲也不会死。

    酷拉皮卡那个时候太小,没有能够足以捕杀蜘蛛的念能力,多勇敢都会被很轻易地杀掉。酷拉皮卡会死在他手上吗,如果杀酷拉皮卡的人正好是他,他会多看酷拉皮卡一眼,多看擦肩而过的命运一眼吗。不看也罢,他杀了那么多人,哪有心思考虑那么多,错过的命运没有意义。

    他熟悉酷拉皮卡看他仿佛看垃圾的眼神,可总有意外,他觉得每一次都不够狠。如果是在那时候杀死酷拉皮卡,那酷拉皮卡的眼神就绝对够狠了。他则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最多的怜悯就是让酷拉皮卡死得快一点。他听酷拉皮卡讲过一点小时候的事,知道酷拉皮卡一直都很倔强,这么倔强的人在死之前会流泪吗?他的手指曾擦拭过酷拉皮卡的泪水,温热的,源源不断的。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酷拉皮卡是如何尽力在控制泪流,又如何在放纵泪流。他跟酷拉皮卡一起纠结着。

    不要纠结了,动手吧,结束掉,不会有更多痛苦了,永远都不会痛苦了。

    他狠下心在手上用力,他的手上溅满血。

    恍惚间疼痛让他回神。他手上还残留着杀人的触感,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他心脏跳得极快,额角冒出冷汗。一滩晕着点点红色的酒出现在他眼前,玻璃碴闪着血光。他的高脚杯碎了,碎片深深扎进rou里。他抬手看时,酒混着血顺着手流下来,污染了他的袖口。

    “是幻术吗?海月小姐,您的趣味真恶劣。”

    “当然不是,那种骗人的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

    “您这里有没有急救药箱?”

    急救药箱从柜台下慢慢地飞过来。

    库洛洛将手电递给海月,“麻烦帮我照一下。”

    海月站到了库洛洛旁边,帮库洛洛照着。库洛洛从药箱中找出镊子和酒精,开始挑手掌的玻璃碎屑。扎得太深,血一直在往外冒,他单手cao作挑得很困难。

    “喂,我帮你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镊子就被拿走了。

    “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来,把手给我。”

    酷拉皮卡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挑着。他注视着许久未见的酷拉皮卡温柔的眉眼,感到很怀念,很想拥抱住酷拉皮卡,在眉间烙下一个吻。他忍住起伏的心潮,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酷拉皮卡挑了一块嵌得深的,血涌出来。酷拉皮卡抬眼望向他,愣了愣,“有这么痛吗?你怎么眼圈都红了。”

    “诶?有吗?”他赶紧眨了眨眼睛。

    酷拉皮卡皱起眉头。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他站起来,用没受伤的手捂住酷拉皮卡的眼睛。大概是顾着他有伤,酷拉皮卡难得顺从地闭上眼。他在酷拉皮卡脸上啄吻,吻了一会儿,把腿挤进酷拉皮卡的腿间,把酷拉皮卡向后压到一个微妙的角度。他松开遮住酷拉皮卡眼睛的手,揽住酷拉皮卡的腰,靠在酷拉皮卡肩上。酷拉皮卡喉结滚动,忍受着他突如其来的亲热带来的不快。他觉得有趣,起了更多逗弄人的心思,把手探进酷拉皮卡的衣服里,抚摸起酷拉皮卡劲瘦的腰肢。

    “现在不是干这些的时候……啊……”

    “为什么不能在现在干这些?”他偏头在酷拉皮卡下颌线留下一串吻,咬住颈部薄薄的皮肤舔舐着。

    酷拉皮卡不耐烦地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开放弃了,干脆配合起他。他身上的大衣被脱下来,酷拉皮卡回抱着他,手覆在他腰腹若有若无地触摸着。酷拉皮卡解下他贴身佩着的枪,用枪身稍微有点用力地刮擦他的胯下,他半勃的性器在连续的刺激下彻底充血硬挺。酷拉皮卡把枪贴在他的“枪”上比划着,用枪口指着他的囊袋,发出轻笑,“bang。”

    他猛地把酷拉皮卡往怀里搂,枪掉到了地上。酷拉皮卡拉下他裤子的拉链,隔着内裤揉捏着他的yinjing。大概是太久没做了,他下身烧得厉害,脑子变得十分混沌。好舒服,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被服侍的感觉,时不时被激得绷紧肌rou。酷拉皮卡撬开他的唇齿,勾着他的舌头玩弄着,他竟有些喘不过气。他推了推酷拉皮卡,酷拉皮卡的舌头才恋恋不舍地退出,继续摩挲着他的唇。再这么刺激下去他可能很快就会射出来,他暗自握紧了拳头,感觉到掌间异常的黏腻,还有疼痛。发生了什么,他这是怎么了?

    他想低头去看,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视野变得很狭隘,看来看去都只有眼前的酷拉皮卡。不好,他意识到他又陷入幻觉了。他本想找个机会在海月近身的时候杀掉她的,失败了。

    海月说不是幻术,他猜想他产生幻觉可能是因为海月那只有触手的念兽给他注射了致幻的毒液。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幻觉的,回忆不起来,他也没感知到被刺的疼痛。他倒是反应过来刚刚抚摸他的不是酷拉皮卡,而是那些触手,感到十分恶心。

    他的yuhuo减淡了,五感回来了。他察觉到自己身上附着的无数触手,他被触手牢牢固定住,所以他动不了。这样的话,即使从幻觉里脱身,他也未必能动。他不想任人摆布,不管怎样,他都要试一试。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与脚,那些触手仿佛能感应到他的动作,竟松开了桎梏。他尝试转头,一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密密麻麻的虫一只叠一只在墙柜里蠕动,细长的蛇在虫海中交媾,纠缠着翻滚着。胃酸涌上了他的喉咙,他下意识想捂住胃部,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悬在半空。

    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不住地吸气。他终于被放到了地上,他扶着柜台的边缘勉强站住,咬着牙努力咽下快速分泌的唾液,按下呕吐的感觉。他怕自己再陷入幻觉中,用力掐着自己侧腰。他感觉他花了好几分钟才平复下来,平复后,他怒不可遏地在屋子里搜寻海月的身影。

    海月坐在正对着柜台的椅子,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他,略略有些吃惊,“你好厉害,很少有人能主动从我的画境中清醒。”

    “你就是这样招揽客人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和那些人,不过是沉迷于你们起心动念产生的幻象,我的能力只是帮助你们在脑海中真实地描绘出来。以前的那些男人做起白日梦都是痴态毕露,超恶心的——你没有沉迷进去……啊,不对,毕竟你和他是仇人嘛。Kurapika?他是叫这个名字吗?”

    “你能读心?”库洛洛感觉情况实在太糟糕了,他有多少信息暴露了?

    “不,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不记得了?”海月无辜地摊了摊手。“看来,你比你自己认识到的还要更喜欢、喜欢还是迷恋他?”

    库洛洛想着自己身上还剩下什么武器,发现他只剩贴身衣物,裤子的拉链还开着。事已至此,他顾不上那么多了,直白地问海月,“你要什么才会把火红眼给我?如果是我的身体,就拿去吧。”

    “别急,我们来继续之前的话题吧。你不想告诉他,或是和他谈谈,是因为你不想让他知道,你有那么喜欢他吗?”

    库洛洛没再回话,他不想和这个女人谈论任何关于他喜欢的人的事。

    “为什么不呢?你的喜欢会让他害怕?还是说,你害怕他处理不了他的感情?”

    “你看够了吗。”

    海月和库洛洛对视了半晌,见库洛洛不打算再配合她的游戏,便把装火红眼的罐子放到一旁的桌上,把库洛洛的武器、衣服捡到一起堆在地上。

    库洛洛感觉束缚他的触手从他身上消失了,花了几秒确认这是实际发生的。他走到桌边,拿起罐子查看。火红眼没有什么异常,他将罐子放到桌面,准备穿衣服,发现他的手却被固定在罐子附近。

    “小偷先生,你知道东国是怎么捉章鱼的吗?”

    他知道东国有专门用于活捉章鱼的蛸壶,是一种壶颈狭窄、壶内宽敞的陶壶,章鱼挤进去后就出不来了。估计是那只念兽拟态成了蛸壶,如果是这样,他今夜的行动注定是失败的,不说偷走火红眼,他自己都走不掉。他的身体又被禁锢了,有触须伸进他的上衣,拨弄他的乳尖,描摹他肌rou的线条。

    章鱼、绘画、春宫图……线索在他脑子里串联起来,他看过章鱼和海女交合的浮世绘,而在海月的能力下,画的主角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男人。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能力,要是作用对象不是他就好了。他本来一心想杀海月,犹豫起来,他也有一堆人想要玩弄。

    他放任海月玩弄他的身体,观察着这个能力。他感觉到细微的不对劲,“不是壶颈,是……yindao?”他试着曲了曲手指。他很快确认了答案,海月的双腿交叉磨蹭着,难耐地扭动着腰。于是他继续用手指模拟着指交。

    触手又从拉链处伸进了他的裤子里。“饶了我吧,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不……”海月喘着气说。

    “那帮把我裤子脱了吧,我不想弄脏我的衣服。”他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血弄脏了。啊,无所谓了。

    他的裤子被解下来,触手更顺畅地圈住他的性器上下taonong着。他忍受着诡异的快感(人的身体真是麻烦啊),集中精力为海月服务。他感觉太奇怪了,他判断不出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凭着海月断断续续的指令和海月的表情动作着。海月还是在他手下高潮了,他动了一下指尖,海月嘤咛了一声。“还要继续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海月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几口,起身贴近库洛洛。库洛洛玩味地看着她,她笑了笑,把烟按到库洛洛的腿上,直到库洛洛发出吃痛的吸气声。海月发狠地说,“你可真能忍啊,明明刚刚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她换了个地方再次按下去……

    太折磨人了。库洛洛咬着舌尖、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不敢多生出任何念头让自己陷入幻觉。他要忘掉酷拉皮卡、忘掉杀心、忘掉疼痛……最后他掉进过去的回忆里,被惊醒一次又一次。他的理性开始崩塌,身体逐渐变得很麻木。海月在他面前变得有些疯狂,他看着海月发疯,像死人一样给不出任何反应。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射出来的,身体在自动执行生理反应的既定程序。

    海月放开了他,她好像也累了。他收拾好自己,拿起罐子,机械地说,“袋子,不透明的。”

    海月丢了一个袋子给他,他装上出了门。

    他用仅存的理智去了急诊处理他的手,打了麻药缝了针。医生问起,他只答是打架了。

    他太困了,回到旅馆就躺下睡着了,睡醒时一片漆黑,在物理上感到浑身疼痛。只睡了一天,还好。再过一天他就要去机场接酷拉皮卡,和酷拉皮卡汇合后前往他预订好的旅馆。

    他的身体根本没有时间恢复,酷拉皮卡肯定会盘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不到该怎么回答。手机里有酷拉皮卡的未接来电,他甚至都不想回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