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重生)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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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很早以前,帝王便留下?了一道圣旨,一直藏于泰安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闵延礼,惠帝第七子,应吉时而生,自幼聪颖灵秀。得天?庇佑,可?堪重任。特封太子,望其日?后勤政为民,为政以德 ...... “小七,你?看,这是你?爷爷打下?的?江山。” 宫墙的?至高处,年轻俊逸的?帝王抱着自己的?崽崽,引着他看帝都繁荣。 “等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守护于它。” 小小的?崽子没见过爷爷,也不知道什?么是江山,但他喜欢爹爹,爹爹说什?么他都会?应好。 这一声?奶呼呼的?“好”逗笑了帝王,也难免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跟个奶娃儿谈国/政江山,知雪见着了又要埋汰他了。 可?即使意识到了,他还在逗娃儿。 因为逗娃儿有趣呐。 “那你?准备怎么守护它?” “小七可?以喂它,让它穿暖,带它玩儿。” 这话一出,帝王都反驳不了。虽说童言稚语,但这道理?,竟是半点没错。对于黎民而言,吃饱穿暖之余,还有闲空闲钱可?以玩乐,那便是最大幸福了。 * 从昨日?午休醒后,延礼便察觉到初夏的?不对劲儿了。她虽未曾避着他走,但是她一直冷着他,别说温柔笑靥了,连话都少。从被拣回来的?那一刻狼崽子就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他有点懵,久了,难免生出烦躁。 熬了一晚上,终于又见到了初夏。佳人先他们一步来到了大厅,此刻正倚在餐桌旁,闲适地饮着吟风专门给她配置的?茶。 娇娇儿今日?妆容和衣着都较往常艳丽了些,顾盼生辉,明艳不可?方物。和他的?颓败一对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郁展博随延礼一道来的?,还没落坐,便开始夸meimei,“九天?玄女?不过如此。” 话落,又开始啰嗦了,“以前都太素了!似花的?年纪,那般老沉做什?么?” 初夏似没听见他的?话,兀自道,“人齐了,用?膳了。” 话毕,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自己面前的?粥。期间,时不时提起筷,给自己夹了些小菜与包点。单说这套动作,和平时几乎一模一样,可?郁展博这个心大的?都从中读到了异样。 他不禁望向延礼,嘴巴夸张地张张合合,愣是没出一点声?儿。 延礼看明白了,他在问?,“你?怎么惹初初了?” 狼崽子越发烦躁了,一瞥过后,目光回撤,明显是不想接这话茬了。 郁展博气到心梗,于暗处将延礼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顿早膳在冷寂中结束。 一用?完,初夏便起身离开,延礼没即刻追出去,怔怔的?,仿佛在思忖什?么。 郁展博睨他,再睨,实在没忍住,冷声?嚷道,“犯什?么愣,快追上去啊!今儿要是哄不好初初,你?就从我?的?宅子滚出去。” 原就是看在小女?郎的?面儿才允他进来住的?,现在连小女?郎她娘亲都哄不好,要他何用?? 延礼猛地回神,朝他微微颔首,随即似风掠出了大堂。片刻功夫,不仅赶上,还绕过初夏,挡住了她的?去路。 “夏夏,你?为何恼我??” 初夏凝眸看他,定定片刻,也不答他的?问?题,只是凉凉一声?,“四端先生挡住我?去路了。” “请,让一让。” 延礼这才知晓,他能一直在她面前任性、闹腾,不过是因为她愿意纵容。一旦她不愿意了,任他读再多的?书武艺再高强,也是无法改变什?么。 可?是夏夏为什?么忽然不愿意了?狼崽子很是低落,默默复盘回来至今的?种种,蛛丝马迹都未有放过。 他的?对面,初夏竟也没再往前,亦未有言语。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心智觉醒,等他傲然走高,等他意识到不是所有事儿都能作为交易的?筹码,即使他,是有他的?考量的?。 “夏夏。” 半晌思量,延礼终于开口?,他确定只有这一事儿会?惹恼初夏。“我?不该不和你?商量,便拿女?儿做筹码。” “下?一次,我?定会?同你?商量。” “这一事,我?从未轻慢玩笑待之。我?只是有感于郁夫人曾经为你?我?所做一切。郁老为守护于你?,不惜让表哥来咸佑经商,做你?的?倚靠。” “我?这小半生,所得善待甚少。得到了,怎能不想回报?我?若有这能力,善待曾善待我?的?人有何不可??” 正如初夏所想,这只狼崽子什?么都知道。他对郁展博说的?那些话,从来不是临时起意的?玩笑。 再看这般认错态度,也是极好的?。 初夏的?目的?已达到,也就不舍再冷着这狼崽子了,“下?次再这般,可?不是今日?这般便能了结的?。” 延礼成功“逃出生天?”,欣喜不已。忽地上前两步,伸手?,将初夏抱入怀中,牢固地,密不透风。 太近了,初夏都能感受到他失了序的?心跳。 看来是真紧张了。 初夏如是想,红唇也开始压不住,一点点往上翘。 抱了会?儿,延礼便松开了。 他定定睇着初夏,问?她,“今晨要去为善茶楼吗?” 初夏:“你?有事儿?” 不然,他不会?主?动提去哪儿。有时候她都怀疑,若不是想陪她,他不会?想出门,几册书一盏茶便是一天?。荔山几年,别的?另说,狼崽子这心性是静了不少。 延礼:“是。” 收拾妥帖,上了马车,往为善茶楼去。期间,延礼向初夏细说了因由。之前,他的?独不过是不想夏夏cao太多心。哪知,还把她惹恼了。为避开类似的?事儿再次发生,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事事报备。 初夏听完,眼底有讶色冒出,“你?打算入宫见陛下??想做甚?” 短短数年,延礼已经从被命运卷着走演变到今时今日?主?动控盘,连帝都主?官秦煌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般飞跃速度,即使是她,亦望尘莫及。 延礼忽地握住初夏的?一只手?,一寸寸拢入自己的?掌心,动作间,温柔而偏执。他的?目光也是,“师父曾经告诉我?,我?若不努力,便配你?不起。如今,我?想告诉这片江山中的?所有人,闵延礼是配得起初夏的?。” “我?见陛下?,意欲拿到一张赐婚圣旨,那上面有你?和我?的?名字。” 情势再复杂,走得再远,他都牢牢地守着自己的?初心。 夏夏永远是最重要的?。 她是他的?妻。 初夏静静地睨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变得柔软。 “知道了。” “辛苦延礼了。” 只是狼崽子似乎不甚满意这反应,一眨不眨睇她,俊脸绷紧。 初夏看在眼里,不禁失笑,“怎么?夸得不够?” 延礼不吭声?。 这样儿,哪像什?么杀神荔山正统,五岁娃儿都没他幼稚爱撒娇。 初夏如是暗忖,也仅限于此了。到底是舍不得他,小脸儿没有任何铺垫地凑近他,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 欲退开时,延礼的?一只手?已绕到了她的?后腰,扣实。她才感觉到异动,人已坐到他的?腿上,他的?双臂合围,她被困缚。他不放,她便挣脱不出。 密闭的?空间里,互相爱着的?男女?以这般亲密的?姿态相贴,饶是初夏早已认定这个人,小脸儿也是霎时红透,小手?贴着他的?胸膛,使劲儿推搡着, “延礼,你?放开我?。” 延礼纹丝不动,他甚至没真正用?力困住她。 这般差距让初夏想起了“以卵击石” 四个字,好气又好笑,也懒得在推了。横竖也推不动,费那事儿?还热。 只是身体上的?妥协,并不意味她放弃了掰扯。 “孟大人可?是没教你?礼仪礼节?” 延礼:“教了。” 初夏:“那你?还......” 话没完,就给延礼截断,“我?现在不想用?礼仪礼节,我?想亲你?。” 从前,他在荔山翻完那一册春/宫图,除了一些好奇一些羞窘,再无其他。可?是当他重回初夏身边,看她笑时眉眼生光看她举手?投足身姿曼妙,那些春/宫图时不时不请自来,催得他血热心跳失序。他清楚,只有把她禁锢方能慰藉。 只是这些欲,并不能全然抹去他的?理?智。 任何时候,他都想夏夏幸福开怀,爱与欲,都要她心甘情愿。 所以,他问?,“好不好?” 他的?气息淬了渴望,冷冽半褪,有些热。 因为离得近,明晰沁入了初夏的?鼻翼间,慢慢地,她的?心都酥软了。她最终顺从了自己的?心,杏眼微阖,那片含着情的?水光被掩盖。 他趁势而起,含住了一片软馥,轻吮慢磨..... 初夏的?气息越来越热,越来越乱,可?她始终不曾再推拒他。 因为信任,因为爱,也因为这般相拥,是她和她上一世的?求而不得。 眼下?种种,便是圆满。 闹了会?儿,延礼便停了。不是不想继续了,而是怀中的?人儿体温越来越高,再闹下?去,他怕她被害羞点燃。他舍不得。不仅如此,他还万般贴心整理?了她的?发她身上的?轻纱,全然妥帖才将娇娇人儿放回自己的?位置。 初夏一直没睁开眼,也不知道是恼了他不想看他还是想要逃避现实。都缓了一阵了,那莹润似玉的?耳尖儿上竟还是红的?。 延礼睨她片刻,长臂一伸,拿了一册话本。随意翻了几页,似不太感兴趣,又换了一本。如此两三回,终于拣了册合意的?。 “初姑娘,可?想听话本,四端可?为你?读上一册。” 初夏的?长睫因这忽然低音颤了下?,“怎么四端先生还会?说书吗?” 延礼:“初姑娘需要的?,四端定是都会?。” 初夏:“四端先生的?心意我?心领了,然我?更喜欢自己翻看。” 闹了几句,初夏的?羞涩淡了不少。不知因由,万分神妙。另一方面,她觉得这茬算是完了,她多少能得些清净,片刻都好。哪里知道这只狼崽子还是念了起来,那声?儿,低冷清冽,似冬日?的?第一场雪,能够轻易惹人沉溺。只是,他为什?么要?她不是说了更喜欢自己翻看? 思绪宕开,初夏什?么羞窘都顾不上了。 她睁开眼,微瞪着他,“不是同你?说了,我?更喜欢自己翻看?” 都这般了,延礼还敢顶嘴,“四端听明白了,自是不会?勉强初姑娘。方才那是念给我?自己听的?。” 初夏:“......” 暴打未来皇帝,没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