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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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榆看着苏图南被苏母带去切蛋糕了,台上的灯光打在母子二人身上,画面是那么的和谐。 她喝了不少酒,突然觉得在这空旷的大厅里也觉得气闷。苏榆悄悄地朝外面走去,不知不觉间到了酒店的游泳池边。 夏日的晚风徐徐吹来,苏榆的长发被撩起,她坐在秋千上,望着静谧的夜色,一切烦恼似乎都在远去。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男声在良夜里温和响起。苏榆眨眨眼,鞋尖触到了地上。 许行简正站在不远处,他今夜的打扮很是不同,穿着一身宝蓝石西装,头发梳成背头,显出几分逼人的气势。 苏榆的目光却落到了他眼镜上的金丝链上,心里不合时宜地想着,这个装扮可真好看。 “嗯?”许行简疑问的语气唤回了苏榆的思绪。苏榆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今天是她弟弟的生日,而她却不开心地躲了起来吗? 不知为何,见到这个人,苏榆一股委屈油然而生,感觉有太多不公想要说给他听。但她只是伸出了手,对着男人道:“老师,带我走吧。” 许行简看她垂头丧气,像只没人捡回家的小猫咪,语气轻柔了几分,将人拉了起来:“要是不快乐,就选择离开吧。或许,和我一起去看看有趣的东西。” 苏榆就这样被许行简拐走了,侍从引着他们去了酒店的另一侧。哪怕是苏榆眼力并不够好,也知道苏图南举办生日会的宴客厅,与这里相差甚远。 做工精致的地毯,舒缓典雅的乐声,舞池里翩翩起舞的宾客们。欧洲中世纪洛可可的复古风格,大厅复刻得别无二致。 苏榆一进来,就感觉好多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待她看过去,又什么都没发现。 衣香鬓影间,宾客们谈笑风生,有人凑上来想与许行简交谈,却让他不动声色地打发走了。孟娇揽着沈思远的胳膊走了上来,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对上苏榆的目光,朝她弯了弯眼睛。苏榆颇有几分意外,她先前总觉得这位或多或少有些看不起她。 许行简拍了拍沈思远的肩:“思远,恭喜啊。”沈思远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活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似的。孟娇接过了话头:“你们好好玩,我们去前面一趟。” 苏榆终于搞清楚了状况,低声问道:“这是沈先生和孟小姐的?” “订婚宴”许行简拍了拍她的手,解释道。苏榆哦了一声,她脑子里闪过什么,却没能抓住,只能跟在许行简身旁。 不过等到许行简和宴会上几个商人似乎谈起了什么合作,苏榆听得无聊,又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 “不过如此,怎么许先生还带来了呢?” “说不定是求着人带她来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苏榆抬眸,才看见不远处早已有了几个女人,赤裸裸地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她,音量不大不小,故意说给她听的。 许夫人曾给许行简安排过几场相亲,只是最后都没有后续。那人推说自己工作繁忙,无意恋爱,许夫人也只能随他去了。可如今,在场的千金们,看许行简的女伴是个普通女孩,心里自然不乐意极了。 苏榆淡定自若,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女人们看她这样,暗想好高的段位啊,这都不生气。 “各位小姐,贬低别人可并非淑女所为”低沉的男声传来,许行简手里拿着一杯开水走了过来,虽是调侃,眼里却毫无笑意。 几人脸皮一红,作鸟兽散了。 许行简坐到苏榆身旁,语气抱歉地说道:“是我没考虑周到。”苏榆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头脑昏沉,只低声道:“我想回去了。” “好”许行简拿起水杯,喂苏榆喝了几口:“额头好烫,等回去喝点醒酒汤吧。” 许行简细致周到的照顾,可让在场爱慕他的千金们,碎了一地芳心。和沈思远打过招呼后,许行简便带着人走了。 到了星湖湾,许行简停下车,才发现副座上的苏榆已经睡了过去。他把人抱进了卧室,盖上被子的时候,女孩的眼唰地睁开了。 她静静地望着他,眼睛不自觉留下一串泪水:“爸爸,你为什么会和mama一样?明明你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一直爱我的。” 在苏榆有限的回忆里,她记得苏父也曾待她如珠似宝,宠爱得不行。可自从mama怀上弟弟,她被送到岷乡,一切就都变了。 许行简笑得无奈:“宝贝,我不是你爸爸。” 苏榆眼泪流得更凶了,抽噎得打嗝,全然不似平时清淡如水的性子:“你连当我爸爸都不愿意了,当然了,你现在只在乎你的儿子,我算什么?” 许行简有些头疼,他摘下眼镜,轻声诱哄:“我怎么会不爱你?只要你乖乖的。” 苏榆揪住他的领带,语声音又娇又软:“那你是不是我的爸爸?” 许行简被气得一笑,清俊的脸上神情微妙:“是,我当然是。叫声爸爸听听?”有人上赶着给他当女儿,他也没拒绝的道理。 苏榆这时候仿佛清醒过来一般,啪地一下打在男人是脸上:“我为什么要叫你爸爸?你是谁啊?” 许行简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和一个醉鬼计较,站起了身。但还是怕某人宿醉,早上起来头痛,认命地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苏榆做了一个梦,梦里许行简让她叫爸爸,然后她给了许行简一巴掌。紧接着,她被许行简按进了浴缸里,窒息的感觉让她猛得醒了过来。 苏榆揉揉脑袋,总感觉后脑勺炸裂一样地疼痛。视线渐渐清晰,苏榆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浮现出她昨天都做了什么,缓慢地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许行简放下手中的书本,半晌才道:“苏榆,这是我第一次被打了一巴掌,还是自己的狗伸的爪。” 苏榆心虚地攥紧了被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嘴唇白若金纸,像是不堪风雨的娇贵花朵。要是换个男人,指不定就不计较这码事了。 可许行简心比铁石还硬,他见人醒了,起身淡淡道:“先去吃饭,吃了来书房找我。好生算算昨晚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