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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倩柔,我先走了,咱们之后有时间再约。” 怀倩柔轻轻颔首:“云婉你快去吧,我也该去找我庶姐了。” 沈云婉点了点头,抬脚便小跑回沈精羽身边,刚到就笑着打趣:“小姑姑,你回来啦。” 沈精羽目光错过她,看向不远处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怀倩柔,向对方轻轻一颔首,就拉过她的手臂,边走边道:“是啊,回来有一会子了,只你没发现而已。” 沈云婉笑盈盈地在她身上轻轻嗅了嗅:“我闻到小姑姑身上有一股糕点的香味儿,可不是在之前已经偷吃过了吧。” 沈云嘉几人就笑:“小姑姑方才是去与未来小姑父见面了,指不定将咱们的午膳都给用了大半。” “别瞎说,我还给你们留下来不少,就是再多喂几个你们,都能喂得饱。” 几个姑娘凑在一起哈哈大笑。 沈云研与几位堂妹走到最后,她远远地看着身后林中的怀倩柔,身姿纤弱,表情娇楚。 她眸光闪了闪,半晌,轻轻撇开头,从唇齿缝儿中发出一个短暂的嗤音。 第18章 离开 寒食节这日,众人在白兰山上游玩得相当愉快。 等到半下午归家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在上马车前,沈精羽看到了远远看向她方向的闻胤瑾,想了想,还是小跑上前,笑道:“闻家弟弟,我们就先回了,以后再一起出来玩啊。” 闻胤瑾认真颔首:“那之后,我一定会常去邀jiejie出来。” 沈精羽连连点头:“那我便等你消息。” 闻胤瑾见她转身要走,手不经意地扯了下她袖角,见沈精羽回头看他,他抿唇低语:“那信笺,我还能给jiejie继续写吗?” 沈精羽眨了眨眼,略一次思忖,向他眨了眨眼:“如果你有能耐不被我父亲发现的话。” 有了她这话,闻胤瑾就放下心来。 他静静地瞧着衣摆轻盈的少女小跑着回到了车马旁,踩着马凳上了马车,又从窗口探出手来向他摆了摆,闻胤瑾有些生疏地抬起手,向她摆了摆。 虽肢体僵直,但他那不自觉翘起的唇角,却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沈母与沈大夫人和沈三夫人远远走来,就看到正在她们家车马旁不远站着不动的瘦削少年。 她放缓脚步,将人细细打量。 身形确实瘦弱了些,身高颀长,五官精致。只那眼底的情愫,却饱满地让她心惊不已。 她的脚步不自觉顿了顿。 此时沈精羽也已发现了沈母等人,她连忙将手从车窗边收回,整个头都缩了回头,不敢露头。 闻胤瑾怔了一下,眼底滑过一抹无措,却在下一瞬间也知晓了缘由。 他连忙转身,向沈母拱手行礼:“晚辈闻氏胤瑾,见过伯母。” 沈母和蔼笑道:“无碍无碍,郡王不用这般客气。” 闻胤瑾此时也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他面色晕红,神情却极力保持镇定:“此番失礼,让伯母见笑。” 沈母:…… “噗。” 直到沈府一行的马车离开,闻胤瑾原先的羞窘情绪才渐渐平复。 他站在山脚下,看着代表沈家的马车远远驶离,眼底原本的柔软与笑意,逐渐变得浅淡,直至最后恢复至面无表情。 他转身,看着身后自从半下午就过来的侍卫:“什么情况?” “回主子,大皇子那边又准备对京兆尹做小动作了。” 之前沈崴被调任到京兆尹,就是大皇子那边做的小动作。 原本在京城,沈家这边一直有闻胤瑾若有若无的护着,只是之前,他到底封爵没几年,根基尚浅,能护的范围有限,尤其是涉及到官场,更是鞭长莫及。 其实当时通过其他势力也可有挽回时机,但一则,提前站队非他所愿,二也是,他想让沈精羽提前回京…… 按照沈钟海原先的计划,要等到三年后,他和沈精羽都十九岁时再回京,有些太久。 他已经按捺下性子等了四年,其中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再等三年,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 干涸的土地已经缺水太久,凋敝阴暗的角落已经太久未见过暖阳。 若他的小未婚妻再不出现,他毫不怀疑等到某天起床时,他会不顾一切地直接跑去江城,无所谓京城众人的看法,与未来泰山的嫌弃。 闻胤瑾从袖袋中取出一方绣着一团黑黢黢泥鳅的鹅黄丝帕,送至鼻尖轻轻嗅了嗅,缓缓勾起唇角,声音尽是满足与愉悦:“无碍,马上他就没办法蹦跶了。” 秋后的蚂蚱,现在蹦跶得这么欢,不过是因为结了一门好亲。 不过,这亲到底能不能结成,还不一定呢。 “是,主子。” 等人离开,闻胤瑾将帕子重新放回袖袋,转身向自己的马车方向缓缓行去。 遥望至道路两旁的初绽野花,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面上不自觉染上几抹薄红。 黛娇她比画卷上出落得更加娇艳美丽,也不知今日她见到今日慎重打扮过的他,对他是否也有几分心仪。 远远驶离的沈家马车上,沈精羽在袖袋中左掏右掏,纤眉越拧越紧。 青黛见到,奇怪道:“小姐,您怎么了?” 沈精羽将怀中袖袋中的绣帕一张张掏出来,仔细地又翻开了一遍:“我的绣帕呢?!你们见到我的绣帕了吗?” 真是奇了怪了,她明明就是放在袖袋里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赤芍几个摇头:“小姐,我们一直走在你身后,并未发现有丝帕遗落。” “是哪方帕子?”青黛也问。 “就是我绣的那方。”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而后不由沉默了。 若说是沈精羽自己绣的那方,就只能是那方上面绣有一团黑不溜秋的黑泥鳅的那方。 黑黢黢一坨,也分不清是绣了三只,还是四只五只,正常人肯定不会有人故意去偷那条丝帕。 “丢了便丢了吧。” “等奴婢们回去给您绣一方更好看的。” “反正那条帕子上面也无名无姓,以后遇到只要不承认即可。” 青黛说完,其他几人忙不迭点头。 那么丑的一条丝帕,说是二品上将军家小姐用的都没人信,只要她们打死不承认,就肯定没问题。 沈精羽:…… 她瞪了这群打趣她的婢女们一眼,半晌叹息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对我那条丝帕有多看不顺眼呢。” 如此感慨了一番,她也就将此事抛到脑后。 说到底,那个帕子也不算多么珍惜,只不过因为上面那一团丑丑的泥鳅是她最近花了大时间绣的,这才在今天带在身上。 而且今日擦汗擦手时,为了脸面,她都一直使用的半夏给她